央都之上,兩道諸宗盼著太陰聖地大祭司的到來,因為他們得到消息,太陰聖地的太古神月重新迴歸,而如今能夠溝通神月之人,唯有月魁大祭司。
如今,太陰聖地的人終於到來,然而卻是一同來了兩人!
珠聯璧合,聯袂而來。
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月魁大祭司他們已然再熟悉不過,而另一人的身份卻令他們起疑,此人一身紫月雲紋袍,麵容被一道月華遮掩,竟然連他們都無法望穿這道月華,看清其背後的真容。
天劍宮主眸色微瞇,他倒是不至於為了天劍宮之中幾位弟子被教訓而生氣,不過太陰聖地此舉,損害的是天劍宮的臉麵,特別是如今兩道諸宗的掌門都在場,這令他天劍宮的臉麵往哪裏擱?
“太陰聖地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位人物?”
他目光閃爍,望向大祭司,直指重心。
“先前那永夜餘孽,也是大祭司帶入央都的,與大祭司關係匪淺,如今又冒出一個可疑之人,他該不會就是……”
天劍宮主的一句話令得四周氣氛皆冷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一同齊刷刷地望向丁恆。
“荒月荒月,雖然百年前太陰聖地的確存在此人,但是誰又知道如今站在這裏的究竟真的是荒月,還是其他之人假冒的呢!”
“沒錯!他連真麵目都不敢露,誰知道他是真是假?!”
“哼!大祭司莫不是誆我等!”
……
一道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顯然,諸宗於太陰聖地之中藏有眼線,在“荒月”之名出現的那一剎那,他們便已得知!
隻是沒想到大祭司會帶此人入央都。
如今這裏聚集的皆是兩道諸宗之中的強大人物,如此之多帶有冷意的目光匯聚在丁恆身上,這股無形之中的壓力可想而知。
然而。
先前祖壇之變之時。
他早已感受過一次。
如今又算什麼呢?
丁恆還未開口,一旁的麗影便已經坐不住。
南宮月吟兩彎玲瓏黛眉一顰,清音冷如月光,“真正得到神月青睞之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你們想要此人助你們,如今我將人帶來了,你們這又是何意?!”
她端莊紫裙紗袖一揮,明媚紫眸亦冷下來。
隨著她玉體之上的氣息顯露,道道紫芒閃耀,令周遭變得夢幻迷離,暗藏無數兇險。
“你們想要他人相助,不是看他人能否有那能力,而是於其他問題上浪費時間!哼!想要找事直接說,不要以為我太陰聖地是好欺負的!”
諸宗掌門臉色一變。
不僅是因為感受到了四周的危險。
還因為其中蘊藏的那股玄之又玄的大道之力!
“這股氣息是……”
“入道?!”
“消息沒有假,她果真入道了!”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誰能入道,就代表著有望能夠踏入大乘之境,太陰聖地的月魁大祭司比他們先踏出一步,這如何不令他們羨慕?
南宮月吟在太陰禁地之中隱世百年,一直以來都無需與諸宗之人打好關係,加上她的性子亦是如此,端莊有禮的同時,又不顯作態,直來直往,如今這一番直明直了的話跟威勢逼人的舉態,直接令諸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
諸宗當然是不能跟她來硬的的,因為他們還得借助太陰聖地的力量;然而來軟的亦不行,因為紫袍之人的身份仍然存在嫌疑。
軟硬皆不行。
這令他們犯難。
“哼!請人家來,又擔心人家不來;如今人家來了,卻又懷疑起人家的身份!諸位怎麼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洛州少主的聲音響起,這令在場的諸宗掌門臉色更難看起來,就像被抹了一臉臭泥巴一樣,也有人目露殺意。
“別以為你是八荒福地的傳人就能任性妄為,無法無天!如今在場的都是你的長輩!”
此言令得樓宇中之人直接暴怒。
“我去你嘛的長輩!要排輩分老子也是你祖宗!呸,可別,老子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孫子!”
“你找死!”
“怎麼?還想向爺爺我動手?莫非是要給爺爺我也安上一個永夜餘孽之名不成!”
眾人都知曉洛州少主對先前祖壇一事懷恨在心,然而八荒福地乃仙穹最為頂尖的勢力之一,除了兩道首宗之外,也唯有天劍宮能夠與之抗衡,他們如若與之硬碰,無異於雞蛋碰石頭,所以此刻不管如何氣憤,都隻能憋著,不再跟那洛州少主鬥。
諸宗掌門氣憤不已。
那小子也真是會給他們找事。
誰知道他消失於仙穹之後,竟然到天魔境之中闖出了一個“魔尊”的名頭?
如今就連死了也要給他們製造一大堆麻煩!
然而說到此,諸宗掌門又開始懷疑起來。
那小子已經死了。
天魔境也正是因為此事才開戰仙穹,所以他身亡之事應該是假不得的,那麼如今他們豈不是胡亂懷疑嗎?
太陰聖地的大祭司強勢逼人。
諸宗掌門心中的懷疑又放不下。
在場氣氛一時之間陷入凝固。
就在這時。
劍山大師兄含笑開口,“諸位懷疑荒月真人是那人,隻需驗一驗便可,莫管荒月真人真實身份是何,隻要不是諸位心中所想的那人不就行了嗎?”
他望向丁恆。
“真人覺得此法是否可行?”
……
劍山大師兄的話令諸位掌門麵麵相覷,同時也令丁恆眼睛微瞇起來。
劍山之中兩位絕世天驕——劍山大師兄周青與二師兄李遇。
二師兄乃李氏之人,是美人師叔的侄子,先前祖壇之行也曾拜美人師叔所托,對他照顧有加。
而比起二師兄,丁恆與這位劍山的大師兄可以說是毫無交集。
丁恆對他唯一的印象便是先前於祖壇之中攔下阿雪,也是那一次出手,讓世人得知劍山大師兄絲毫不弱於天羅宮傳人!
礙於這一點,丁恆對他定然是存在一點點隔閡的。
如今親眼麵對對方。
丁恆除了對他存在一點隔閡外,又陡然生出一種強烈的異樣之感,那種感覺難以言明,對方麵色溫和,令人親近,卻仿佛看透他的一切,令他渾身不適。
這種感覺。
先前唯有白簡那女人令他感受過!
丁恆雙眼深深瞇起來,驀然想起先前在天劍宮之中,美人師叔對對方的試探。
……
難道這位劍山大師兄真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