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讓那小娘子過來陪老子喝酒。”
從三位手提鐵蒺藜的兇漢進門,吳陶就覺得不對勁,由於鳳東城太偏,偏得連江湖中人都不願意來這,這三位又是何方妖孽呢?吳陶拱手迴道:
“三位客官,我吳家的酒樓在古丘道,一直由''空歎坊''照看,不知三位可否給元、悲二位坊主一個麵子?”
“哈哈哈哈,''空歎坊''算個屁,你不知道這古丘道是誰的天下嗎?老子告訴你,我兄弟三人是來自托勒城的''大荒三兇'',隸屬''黃沙幫'',我便是老大,沒臉沒皮,居沃!
“老子是老二,沒頭沒腦,尤尼!
“老子是老三,沒心沒肺,伊瑪,''空歎坊''遠(yuǎn)在千裏,以後這裏都是''黃沙幫''的地盤。”
“大荒三兇”自報家門後,吳陶的心不自覺的在下沉,“黃沙幫”是古丘道的第一大勢力,把控著古丘道以西的數(shù)十個城池,各城的城主都不敢招惹。
“空歎坊”也是酒樓,因為需要吳家供應(yīng)酒,坊主元知空與“黃沙幫”幫主黃亢大戰(zhàn)一場後,定下古柏城及周邊三城,均屬勢力不入之城,算給這四城一個安穩(wěn),哪知道這三個惡人不講規(guī)矩。
“三位大人,當(dāng)初可是元坊主與黃幫主定下的規(guī)矩,現(xiàn)在怎能說變就變?還請三位大人三思啊!”
“嘭”
居沃拎起鐵蒺藜將桌子砸碎,並且吼道:
“少拿元知空來嚇唬我,他若敢出現(xiàn),老子同樣砸碎他的腦袋,讓那小娘子過來,否則,拆你的店,要你的命!
客人們被嚇得四下逃散,掌櫃的對不住啊,酒錢下迴給,假如你還能活著的話。
“桀桀桀桀!”
這時尤尼和伊瑪滿臉口水,獰笑著走向吳然,吳然畢竟還小,躲在櫃臺內(nèi),嚇得花容失色,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吳陶正想衝過去護住女兒,突然眼前一花。
“啪嗒”
伴隨著三聲慘叫,“大荒三兇”被人扔到酒樓外的大道之上。
“永遠(yuǎn)不許進鳳東城,滾!”
寒漠及時趕至。
“大荒三兇”同樣怕死,來人武功太高,速度太快,自己完全不是對手,鐵蒺藜都不要,灰溜溜爬起來牽上馬就逃,小命要緊。
吳陶從這瞬息變化間緩過神來,正想找寒漠致謝,迴頭卻看見寒漠已抱著吳然在安慰,吳然偎在寒漠的懷裏有些顫抖,她的確被嚇得不輕,寒漠溫聲細(xì)語道:
“然兒,沒事了呢,人生就是一場旅行,這也是途中的風(fēng)景之一!
唉!你倆這也是風(fēng)景麼?
吳陶思緒萬千之時,一道聲音響起。
“吳掌櫃,可有受傷?惡人在何處?”
鳳東城城主劉離趕到,酒樓小廝吳忘很機靈,早前就溜出去找城主,劉離是鳳東城最大的人物呀,吳陶解釋道:
“城主大人,幸虧寒漠來的及時,將那三兇趕走。”
“寒漠?好好,那真是運氣好,不過此事必須上報兩位坊主知曉才行。”
劉離開始想對策,得一勞永逸,不能再有這種事發(fā)生,這時寒漠走出店門,跟他倆拱拱手說道:
“大人,我還有事,先告辭,你們忙。”
望著風(fēng)一般離去的寒漠,劉離欣慰的問吳陶道:
“這小子與然兒,何時辦婚事?”
“唉!大人,八字還沒一撇呢。”
吳陶又是唉聲歎氣,抱都敢抱,就是不說娶,這到底該怎麼辦?
“那剛才,這不是?”
劉離手指隱晦的戳戳吳然的方向,疑惑不解,我看見抱在一起呢,開什麼玩笑,這還叫沒一撇?
吳陶打岔道:
“年輕人的事,隨他們?nèi)ィ笕藖砗纫槐。?br />
“哦不行,我得和其他三城去商量一下,你這酒樓也被搞得亂七八糟,你忙你的,辦酒的時候可不能偷偷摸摸,一定要喊我!
劉離擺擺手,臨走還不忘這一茬,吳陶看看發(fā)呆的吳然,揉揉腦袋,頭疼,先收拾酒樓吧。
“大荒三兇”在策馬飛奔,必須迴托勒城老巢去壓壓驚,向來是自己欺負(fù)人,如今被人欺負(fù),很不適應(yīng),馬不停蹄奔至南雨城外,三人這才緩馬慢行。
居沃齜牙道:
“二弟三弟,此事不可讓他人知曉,不然太丟臉!
尤尼譏諷道:
“大哥,你不是沒臉沒皮麼,還怕丟人?”
伊瑪咂嘴道:
“二哥,你真是沒腦子,被人打這事,難道說出去好聽嗎?我倒是想念那個小娘子!
尤尼瞋目道:
“沒錯,我就是沒頭沒腦,你是不知死活,還想那小娘子?”
伊瑪澀聲道:
“有啥關(guān)係,不就被扔出門麼,你看我們又沒少塊肉,要不等天黑咱們再去看看?”
尤尼怒吼道:
“想死你一個人去,我要迴托勒城找小娘子!
居沃斥喝道:
“行了行了,咱們迴去想想辦法找迴場子,這氣不能白受!
“大哥,你看前麵是不是有個人?”
伊瑪點點前麵的黑影,居沃頓時興奮,天上掉下個出氣筒,招唿一聲打馬衝向黑影。
“籲!”
“喂,轉(zhuǎn)過身來。”
居沃一摸腰間,兵器落在酒樓,沒事,還有沙包大的拳頭呢,三人跳下馬來,準(zhǔn)備揍人,這時來人緩緩轉(zhuǎn)過身,嘴角掠過一絲笑意。
“啊…”
“你…”
“跑…”
“大荒三兇”每人隻發(fā)出一個字,三人的喉嚨便被一道刀光劃過,雙手捂住喉嚨,倒於地麵。
荒原有一個好處,屍體不需要掩埋,天空中的禿鷲會清理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
寒漠幫禿鷲們考慮得還相當(dāng)周全,他將三兇的衣服扒個幹淨(jìng),去到離屍體遠(yuǎn)一點的地方,一把火化為灰燼,竟然摸到不少銀兩,原來殺人還能致富?這職業(yè)不錯呀。
此便稱之為摸屍。
很富,至少對於寒漠來說是這樣,剩下的三匹馬,寒漠不敢留,迴去無法解釋,寒漠騎著馬,就近,來到南雨城貿(mào)易區(qū),準(zhǔn)備出手。
“掌櫃的,賣馬,你看給多少錢!
寒漠不知道馬值多少錢,是不是需要將三匹馬分成三家賣呢?先問問價再說。
“你這馬有沒有標(biāo)啊?有的話價格會低些!
標(biāo)?寒漠心裏一驚,完全沒想到這事兒,趕忙在馬屁股上找找,還好沒標(biāo),坦然。
掌櫃展顏笑道:
“小兄弟,一口價,一百兩,如何?”
北馬在一百五至二百兩之間,這掌櫃的坐這,屁股不用挪一下,轉(zhuǎn)個手就能賺幾百兩,他看得出寒漠是銷贓,必須下狠手。
“我這可是北馬呀,唉,一百就一百吧,三匹全給你,但你那小馬駒必須給我,不然我換別家去賣!
寒漠雖然不了解價格,但這做生意的道道還是略懂的,小馬駒可以送給吳然做個玩伴。
“呦嗬,小兄弟真有眼光,我這小馬駒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是匹寶馬呀,唉,看小兄弟英俊非凡,今日便當(dāng)結(jié)個善緣吧,成交!
寒漠笑嘻嘻接過銀子,沒心思理會掌櫃的在那吹噓,一刀換來幾百兩,以後的麵條必須頓頓配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