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令先將寒漠帶至烏達軍眾將麵前,指著寒漠道:
“少元帥今日迴歸,他尚需學習,請各位多多協助,我需出門一趟。”
令先說完,看都沒看寒漠一眼,帶著十八騎奔騰而去,留下懵圈的寒漠,不知所措,從何下手?你好歹交代一下再走呀!
“拜見少元帥!”
一道驚雷之音將寒漠拉迴大廳,麵前跪著黑壓壓一片,真慌,寒漠有些手忙腳亂。
“請起,快快請起!”
一個都不認識呀,老家夥也不介紹一下名字再走,隻能自己先來,寒漠抱拳道:
“在下龍舉,呃,就是龍舉,其他的不說也罷。”
一位五大三粗的將軍站出來抱拳道:
“少帥,我等都知道的,非龍陽,非不舉,乃龍舉是也!”
最後五個字是所有人的合唿,搞得眾人全都一陣樂嗬,寒漠突然覺得,好像還行,沒啥隔閡嘛!
那位魁梧將軍繼續稟報道:
“稟少帥,末將失慍,元帥不在軍中之時,暫為主事,我為少帥做個介紹。”
令先手下有五位大將,失慍和眼前的厲哇與耽夜,另外副帥赤亦帶著另兩位大將榮枯與車齊駐紮在烏丘城。
五位大將手下各有三位副將,九位都尉,再下便是軍侯、司長,廳中所立之人,全是這些軍中將領。
當然軍中有不少文職,隻是不受重視,不像古丘軍,同等對待,隻是職位稍低些。
寒漠讓何修帶著鴻鵠去學習文職要務,刀槍帶著秋冬去學軍務,自己則是與失慍、厲哇和耽夜前往各營,認人。
寒漠記人真是一流,一遍即可,家鄉何處,家中幾人都能記個七八分,由於寒漠笑容可掬,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眾軍士相當高興。
寒漠背後多出的議論便是,這才是少帥,以前那兩個是啥?渣子,看看現今的少帥,彬彬有禮,善氣迎人,雪獅軍前程似錦。
失慍三人也有感覺,士氣有提升,明顯是寒漠出現的原故,眼前這位少帥,看似滿麵春風,實則內峻外和,雪獅軍前途無憂。
幾萬軍都必須全都過上一遍,這是寒漠給自己定下的要求,不能顧此失彼,必須一視同仁,不過時間花費的肯定多。
寒漠在軍營內忙碌之時,軍士匯報,青原王宋北駕到。
寒漠搖搖頭,一聲歎息,全被令先看透,失慍與寒漠交換過眼神後,和厲哇一同前往見宋北,寒漠則是跟著耽夜繼續探營。
青原道各城傳出風聲,大名王宋光,因紮蘭城“揚武十傑”謀反,已下令格殺,青原王宋北親赴紮蘭城調查確認。
兩處分局被滅,最先得到消息的是秋影,他的神色沒任何變化,就是不知道心裏是咋想的。
屈飛的臉色不好,因過於憤怒而有些蒼白,然而言行並沒任何變化,他瞋目切齒道:
“總鏢頭,該如何應對?”
“傳訊開濟分局和廣嶺分局,關門歇業,先到總局來,靜觀其變。”
“此仇?”
秋影冷眼看向屈飛,雖一言不發,可壓力甚重,屈飛雖然年齡比秋影大,可心髒不如秋影,腦子不如秋影,武藝也不如秋影,所以他服氣秋影。
屈飛從秋影的冰冷凜冽的眼神中看不懂太多,但他看見秋影的怒,如此已足夠,總鏢頭定會有招,這就是信任,屈飛抱拳道:
“我立刻去辦。”
屈飛的訊息發出後,廣嶺分局的“昭武十雄”立刻打包關門,迴京城總局,然而開濟分局的“奮武六豪”卻被人攔下來,攔住他們的人是雷獅廣開。
雷獅軍駐紮在東平城,與廣嶺分局的甘貝城有些距離,說明廣開並不知道分局要撤,那所來何事?戰?那便戰。
雷獅軍元帥,“見義勇為”廣開,一桿金臺槍,勇猛無比,號稱高馳衝天,金臺報君槍。
廣開比令先大三歲,外形與令先相似,高鼻濃眉,眼如火炬,身似鐵塔,威武不凡,而且特別深沉,比令先還深不可測。
與廣開同行的自然是他那十二都護,十二桿將訣槍,還有一位少年將軍,廣開長子廣清。
“氣壯河山”安隨,“氣貫長虹”顧驃,“氣衝霄漢”孟騎,“氣粗膽壯”羅戰,“氣高誌大”黃漁,“氣血方剛”卞陽。
這就是“奮武六豪”,人手一把追命劍,他們嚴陣以待,六人還有一個“六合兵甲陣”,可以一搏,死又何妨,已有兄弟在前,最多去陪陪他們。
見到六豪的架勢,廣開立刻下馬擺擺手道:
“諸位切莫誤會廣某,我可不是來與爾等搏殺,爾等且看,我等就這十四人,可否入內一敘?”
六豪相互望望,最後看向安隨,你是老大,你拿主意,兄弟們都聽你的。
安隨思考片刻後,將手一揮道:
“元帥有請!”
廣開帶著廣清與六豪入屋,十二都護守在屋外,廣開的意思是表示誠意,讓六豪安心,隻是聊天而已,如此便能一團和氣。
宋光已無法抑製和氣的風度,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牙齒咬得“嘎嘎”作響,怒火中燒,恨意難了,他狂暴道:
“立刻傳令''判算堂'',入駐巴林城,那個混蛋,幹的什麼事,宋北,你真夠陰吶!”
古坐斷默默將被宋光摔砸的桌椅扶好,又讓侍女將地上的碎杯清掃幹淨,靜靜等待著宋光恢複平和。
良久之後,宋光終於平靜下來道:
“你覺得本王說的不對?”
古坐斷躬身道:
“王爺,如今大名鏢局已亡,巴林城之防禦失去意義,當前主要是應對宋北,其秘密軍隊尚不知在何處,令元帥之軍便無法分顧大名。”
“宋北固然可恨,若繼續讓烈焚肆意妄為,我臉麵何存?他夫人之事,乃他自身所為,我不計較,還對他如此縱容,此便是我縱容之故,''判算堂''必須入駐,讓其雙方相互製約便可。”
古坐斷行禮道:
“喏!”
“宋北那邊,有何應對之策?”
古坐斷作揖迴道:
“現今之策唯有斷其糧道,賭坊之內的錢財應是其軍費,將其逼出來後,便可以光明正大奪之。”
“既已有策,為何不行之?”
古坐斷鞠躬道:
“迴王爺,此策仍需龍舉出手,然,他可能知曉王爺欲對其下手,至今仍不知藏於何處。”
“上次是本王不對,欠缺思慮,隻是並沒成事,若找到他,可代為表示本王之誠意,絕不會對其下手,可否?”
古坐斷繼續施禮道:
“王爺,卑職怕龍舉不信任,畢竟已有過先兆。”
“那究竟要本王如何做?將心掏給他?荒謬!”
宋光已有些不耐煩,竟敢質疑我的話,一口唾沫一口釘,就算我改變主意,那肯定是你的原因,不忠誠所致。
“迴王爺,龍舉本乃令帥部曲,令帥甚是喜愛,王爺可賜於龍舉少帥之銜,令帥定然歡喜,又足以見到王爺的愛才之心,兩全其美。”
宋光鄙夷的看看古坐斷,腹誹心謗,這麼簡單不能直接說,囉哩叭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