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城“烈焰盟”。
烈焚心中有些煩躁不安,這段日子以來,自己身上在不斷背鍋,他對宋光產生些懼意。
烈焚知道宋光的手下勢力不僅僅隻有“烈焰盟”,自己殺完“宣武七義”之後,宋光再次一言不發(fā),隻用殺掉“揚武十傑”這樣的方式來施壓。
你不是想鬧事嗎?就讓你鬧大一點,讓你背負的人命再多點。
這就是烈焚的猜測,他已不敢走出巴林城,他害怕被人下黑手,江湖中人都以為兩處全是自己所為。
烈焚有心向宋光去認個錯,說點討好的話,讓關係迴到以往那般,卻怎麼都邁不過心中那道坎。
想到宋光在自己有孕的夫人身上馳騁的畫麵,心中就會升起熊熊烈火,想到以後的日子,那股火焰瞬間又會熄滅,如此反複,甚是煎熬。
就在烈焚憂心忡忡之際,有護衛(wèi)來報。
“稟盟主,''判算堂''來訪!”
“''判算堂''?他們?yōu)樯稌^江?不合規(guī)矩啊!”
“判算堂”不是阿貓阿狗,他們殺過的人比現(xiàn)在“烈焰盟”的人都多,在烈焚心中,那就是一幫瘋子。
崔判沒帶來多少人,說說話而已,又不是打架,就十四個人,現(xiàn)立於“烈焰盟”前大院之內。
崔判身後站著鐵家四兄弟,陸算身後是君謀與竹帛,第三排有點嚇人,是六把“刀”,“判算堂”六大護法,號“六殿閻羅”。
“魔刀”虛展,“鬼刀”負功,“妖刀”淩勤,“邪刀”雲士,“喪刀”萬守,“詭刀”丈貞。
六人全是黑袍裹身,眼睛前都有一層黑紗,而刀在哪裏?見過的都已經全成死屍。
烈焰見到這十數(shù)人時,整個人變得緊繃,有種想馬上拔刀的感覺,壓迫感太強,有股死意在彌漫,“烈焰盟”的小嘍嘍們雙腿不停發(fā)顫。
崔判笑意綿綿的率先開口道:
“在下崔判,烈盟主為何對同僚充滿敵意?實不應該吶,此乃大名王之任命公文,請盟主過目。”
崔判用兩指從懷中夾出一封信,揚於半空,烈焚對一護衛(wèi)使出個眼神,護衛(wèi)顫巍巍的來接過信箋交於烈焚。
{茲命''判算堂''入駐巴林城,協(xié)助''烈焰盟'',共同治理大名道東部。}
有個血紅血紅的大名王印章在上麵,烈焚仔細比看後,確認無誤,心中立刻對宋光感激起來,一個夫人算什麼,自己的夫人多呢,知心的王爺隻有一個呀!
烈焚心中已經釋然,不斷感恩戴德,感謝著宋光,恨不得將現(xiàn)在的夫人全雙手奉上。
王爺多好,定是怕自己為人所殺,才將“判算堂”招來協(xié)助自己的,沒想到“判算堂”也臣服於王爺,這是個機會,可以寫封長信給王爺,感恩的同時,順便拍拍馬屁。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崔大人有請,這位應該是陸大人,都是自己人,快快,裏麵請,我為諸位同僚接風洗塵。”
烈焚擺出相迎的手勢,幾人開始同往盟內而去,陸算拱手打個哈哈道:
“多謝盟主,同為王爺效力,我等初來乍到,還望不吝賜教,我等定會虛心學習。”
烈焚咧出官式笑容道:
“哎呀,都是同僚,何必如此客氣,烈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望二位堂主莫要嫌棄才是。”
崔判含笑道:
“能得見烈家九位盟主,實乃三生有幸,我等之福吶,不知其他幾位盟主現(xiàn)在何處?”
烈焚擺出個憂傷的神情道:
“實不相瞞,老八烈熔命喪反賊之手,現(xiàn)已西去,然則我並未對反賊屍身加以羞辱,送其棺槨且將其合葬,反賊害己害人,實屬不該吶!”
崔判一副憐憫之情道:
“見諒,盟主還請節(jié)哀,反賊著實可恨,遇上盟主這般仁慈俠義之人,是他們的福份,否則換取他人,定會讓反賊暴屍荒野,盟主以德報怨,實為我等之楷模。”
“過獎過獎,請,請!”
沒辦法不埋,烈焚害怕有人來找事,昨夜才偷偷掩埋,烈焚沒想到幫七義裝進大木框埋掉,能換來這麼多吹捧,埋得還挺巧。
眾人來到盟內大廳,桌子分三張,都是挺大的圓桌。
鐵家四兄弟和君謀竹帛被安排在一桌,老七烈炕和老九烈灼作陪。
六位護法在一桌,老二烈燎作陪,以示看重,護法們的麵巾可以掀起,吃飯喝酒不受影響。
其餘四人跟著烈焚陪著崔判和陸算,他們七人是一桌,分配得還挺合理。
酒席剛起,竹帛便擅自端起杯酒,來到烈焚這一桌,要給烈焚敬酒,陸算頓時暴起,怒斥道:
“沒規(guī)矩的東西,你也不看看是何場合,快滾迴你的座位去。”
罵走竹帛的陸算坐下來給烈焚道歉。
“盟主勿怪,我這護衛(wèi)小子平日裏很是崇拜盟主,都怪我管教不嚴,盟主見諒,我自罰一杯謝罪。”
烈焚還沒來得及說話,崔判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兄弟,不是哥哥說你,平常不能過於寵愛,你看看烈盟主的這幾位兄弟,哪一個不是玉樹臨風的謙謙君子,我等還需多向盟主學習吶!”
烈焚正想伸手謙虛一下,陸算舉杯起身道:
“我哥哥教訓的是,以往是井底之蛙,如今見到盟主一家,方知何為人中之龍,我陸算服,今日我借盟主之酒一一敬各位一杯,以表我欽佩之情。”
陸算說幹真幹,拎起酒壺與烈家眾人一一碰杯,一個不落。
烈焚頓時拍手叫好,狂笑道:
“好,陸堂主爽快,哈哈!”
眾人越喝越開心,興頭起,侍女們全被拉來一起喝,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一喝一直喝到華燈初上。
酒麼,以烈家?guī)兹说木屏渴遣蝗菀鬃淼模舆^料的酒如何扛得住,烈焚八人和侍女們全趴在桌上,不醒人事。
竹帛跌跌撞撞的開門伸出個腦袋說道:
“盟主有令,命頭目們速來大廳,見同僚,喝酒,快去。”
“嘭”
竹帛將門一關,裏麵已將烈家八人捆成個粽子,竹帛扛起烈焚,從後麵的窗子,竄了出去,哪有一點喝多酒的模樣。
出城主府後,有人遞上備好的馬匹,竹帛將烈焚往馬背上一扔,飛身上馬,朝東門外奔去。
出得城來約十幾裏地,竹帛將烈焚往地上一丟,跳下馬給烈焚灌下一點東西,隨後烈焚便悠悠醒來,隻是渾身疼痛,眼前是那個要給自己敬酒的小輩,正喋喋不休的在給自己解綁。
“盟主,啥話都別說,我是青原王的人,我崇拜盟主,能力有限,隻能救你一人,他們是奉宋光之命來殺你的,你千萬別迴去,''烈焰盟''已滅亡,你若願意,可投青原王,此馬給你,快走吧!”
就這麼亡啦?怎麼接受得了,可竹帛在不停催促,烈焚有些迷糊的問道:
“小兄弟,這?”
“別再多說,明日你自然能聽到消息,再猶豫我也會跟著送命。”
烈焚心頭一個激靈,是假的我再迴來便是,跳上馬背朝青原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