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後,豐沛鮮盈。
溫煦之光透過衣袍,滲入肌膚,似一股暖流潛入,衣袍也在爽朗的光照之下,噴發出道道芳香。
寒漠與諸葛夫人行走於金井大街,正前往“秋影鏢局”,保鏢司徒韶自然跟在一側,隻是他雙眼之中的迷茫,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歡喜之色。
“唉!剛才楊嶽父在,我沒好意思和宋眼說,這兩日得找個機會再說一聲。”
“咯咯,夫君,沒想到你也有不好意思之事,實在難得,與太尉大人解釋之時,是否又甚是難受?!”
“嗬嗬,夫人就是不同凡響,我的無奈是實話,太尉府與太傅府又不分開,非要湊成一家的模樣,死氣沉沉,其實我是真不想去,那種氣氛會汙染我的情緒。”
“對,英雄所見略同,哈哈!”
司徒韶突然的插上一句,將寒漠嚇一跳,正想開口調侃司徒韶,諸葛夫人已出手將他的嘴捂住,不許說。
寒漠點點頭,把住諸葛夫人的手,對著手心親上一口道:
“鏢局的生意越來越差,搞不明白秋大爺為何不轉行,夫人你足智多謀,幫忙想想辦法,那麼多人要養活呢。”
原來鏢局也與你有關係,司徒韶猛得打出個寒顫,這時諸葛夫人道:
“將咱家的青樓改成酒樓,讓那些女子從良,不僅是功德一件,鏢局之人還多出個謀生手段,若有不願的,就將她們送至舫船,如此一來,兩全其美。”
舫船?司徒韶渾身又是一個激靈,他恨不得將耳朵貼至二人的身前,這時寒漠悠悠道:
“這倒是可行,反正家裏地方夠大,將醫館再改成客棧呢?!”
“不好,醫館不能動,那樣會讓語兒她們傷心,隻需將中間那幾個店鋪盤下即可,比醫館大得多。”
一路閑聊,一行人來到鏢局,門口輪值的休倥和屈傯,見到寒漠之後,這才明白,原來他就是龍舉。
“拜見少帥。”
“嗬嗬,在這裏感覺如何?”
“啥都好,就是沒事做,有些無聊。”
“行,我去和秋大爺聊聊。”
鏢局內,諸葛夫人主動拉住重樓介紹給司徒韶,她知道寒漠與秋影需要密聊,有些事情她也不能打聽。
秋影的確有些發愁,如今的分鏢局,隻剩下黃亢的古丘分局一家,生意還不錯,而這個總部,已有數月未開張,仿佛大宋不再需要鏢局這個職業似的。
秋影揉揉腦門道:
“非我不願轉變,我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寒漠覺得莫名其妙,你做事為何要問我?隻是秋影的模樣甚是愁苦,寒漠頓時心軟道:
“如欲開酒樓和客棧,可去靈繹城,那裏有我的人,而且我正好有老水家的獨家釀酒技術,他們若想從軍,六道可任選。”
“六道任選?”
“呃,靈繹道去三叔那,廣嶺道麼,嗬嗬,長雲派接管有一半人馬,在建然城,就是原來分鏢局所在地。”
“嘖嘖嘖,小祖宗,佩服,我去問問他們的意思,得自願選擇。”
“哎呀,秋大爺你急啥,這兒呢?有何想法?”
“鏢局內的雜役隻有些力氣,一直跟隨於我,從未放棄,我準備將鏢局改成客棧,以便讓他們有個營生。”
“要錢麼,我給你一點。”
“小看我,我養他們一輩子都能養活,我隻是怕他們會荒廢,必須有事做才行。”
“嗬嗬,既如此,我送你個禮物,客棧就叫''秋月影下逢''!”
“秋月影下逢?哈哈哈哈,我喜歡。”
“秋大爺,你幫我將青老大叫來一下,我突然有點想法。”
“好,你在這等著,我去召集鏢局人商量。”
秋影如何安排鏢局人員,寒漠不再多管,他突然想到“西興渡”,自己可在宋眼麵前拍過胸脯保證的,如今五位夫人與孩子,全在靈繹城,不做好防備,有點寢食難安。
在寒漠的思緒萬千中,青衣趕至,見寒漠正皺著眉心搓腦門,心中一酸,著急問道:
“兄弟,咋啦?有何難事,你與大哥說,我去幫你辦,莫讓我擔心啊!”
寒漠沒空客套,他將青衣拉坐下,緩緩道:
“老大,我在想著臨江,此江幾乎貫穿南北,雖兩岸懸峭,仍有許多渡口,如今剩下的唯有''西興渡'',永順城和風橋城在我手中,但江麵之上仍不保險。”
“我那舫船可利用之?!”
“老大,不僅僅是利用舫船,我希望你能打造更大的船隻,讓老二找借口溜迴來,他可以教水軍射術。”
“你是要我搞水軍?!”
“是,能行不?”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準備如何去?”
“客棧賣掉,舫船從安河入臨江,直達''西興渡'',不過時日需久些。”
“水軍很燒錢,我給你三十萬金,敞開去幹。”
“好,舫船帶錢財,正好方便,隻是京城之內,你該如何應對?”
“我是''雪獅軍''少帥,京城之事與我何幹?他們要找麻煩的話,也該是去找我二叔,對不?嗬嗬!”
“鏢局也要動?”
“你看他們萎靡不振的樣子,再下去就快拎不動刀,精神之氣嚴重缺失,不過他們是自主選擇,大宋天下,任由他們去往。”
二人的說話間,秋影迴來,簡單打過招唿後,秋影將人員選擇告訴寒漠道:
“屈飛帶信義六人去東路軍,正好幫幫廣開,安隨六人去大名道,他們的家眷都在那邊,昭武十人欲迴建然,入軍,你看如何安排。”
“秋廣與倥傯?還有其他人呢?”
“鏢師陳辭與彭鹹留下協助我,其餘的跟屈飛去東路軍,秋廣帶著倥傯去古丘,跟著黃亢幹,趟子手們過於年輕,我讓他們去靈繹城,你去安排。”
寒漠聽得明白,這下子鏢局除秋影帶著陳辭與彭鹹,其餘的全是雜役,寒漠搓捏著下巴道:
“昭武十人可先啟程,去廣嶺城找青豐,他們不適合入軍,青豐那兒,倒是適合,家眷也不用擔憂沒地方住。”
秋影疑問道:
“為何不適合?”
寒漠挑眉迴道:
“靈繹道東西兩分局與各城主的關係如何?昭武十人呢?走都無人挽留,去有何用?反而讓人認出,徒增麻煩。”
秋影點點頭道:
“原來如此。”
寒漠接著沉吟道:
“安隨六人的家眷在單任城,讓他們去那兒,找石恨安排,要將單任城牢牢抓住,這是任務,至於趟子手們,我必須當麵與他們說。”
趟子手都是些二十冒尖的年輕漢子,孤兒出生,稍許有些武藝,還是被秋影撿迴來之後,在鏢局內所學。
“等下將玉牌舉在手中,那樣會省卻許多麻煩。”
“哦?還有此等好事,我肯定拿手上呀!”
寒漠又被秋影忽悠著高舉鏢局令,來見趟子手們。
“拜見總鏢頭!”
“好,起身吧。”
寒漠漸漸沒有違和感,好像一副順理成章的樣子,隻不過司徒韶的眼珠子已快瞪掉於地麵。
“諸位兄弟,我安排爾等前往靈繹城,換個地方,換個職業,不過要記住,戰鬥之心不能滅,這位是我的夫人,司徒韻,爾等聽從她的號令。”
“拜見總夫人!”
諸葛夫人壓壓手,笑微微道:
“此刻起,爾等便是我之家人,去靈繹城開客棧與酒樓,至靈繹城之後,我將賜於爾等每人一妻,生娃乃最主要之任務,望爾等努力哦,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