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空雲清,香落人衣。
玄樂城的天,終於放晴。
妡夫人與夢兒重迴瑤臺,臥於柔軟的車廂內,在司馬若宛與司馬亦宛的看護下,隨著大部隊往遂複城進發。
宋樓看在眼中,記在心裏,暗道,這“風情碧玉功”著實厲害,必須早日修煉成功,難怪這小子總是那麼自信,若我練圓滿,不也會意氣風發?!
宋樓不再與寒漠扯蛋,誰都別來打擾我,必須囊螢映雪、廢寢忘食,勤必能補拙,天道定會酬勤。
寒漠與衛隊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司馬盤與司馬禱蒙著麵藏於衛隊之中,躲得有些遠,奚樸有些興奮道:
“少爺,聶轟可否給我做副職?”
寒漠狐疑道:
“哦?才見上幾日而已,奚徘、盧筳他們,沒意見?”
談儉應聲道:
“少爺,一點意見都沒,他比我們還像瘋子。”
其餘幾人同樣這麼說,聶轟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寒漠笑嗬嗬道:
“當日大比之時,我就曾與幾位王爺說過,我說此人若不是個傻子,定是個瘋子,結果證明,他真是個瘋子,嗬嗬,我同意,聶轟聽令!”
“屬下在!”
“封你為衛隊副隊長,配合奚樸管好衛隊。”
“聶轟明白,謝少爺賜官,哈哈哈哈,諸位,今晚我請酒,謔謔!”
寒漠摸出五百金,扔給聶轟道:
“此乃十年之俸祿,此刻起,你的命屬於衛隊。”
聶轟捧著黃金扭捏道:
“少爺,這不好吧,兄弟們都沒。”
奚徊大笑道:
“哈哈,聶隊副,兄弟們都一樣的,不過麼,我將黃金變成一塊護胸甲,你看看,美不美?謔謔!”
寒漠扔給奚樸五百金道:
“歡迎酒麼,該是我請,給你們一個任務,將這五百金吃光。”
“少爺放心,一人吃一豪華桌,保證能吃光,暢開吃吧!”
奚樸暢笑著直起身體,迴頭對重樓招招手,接著喊道:
“樓哥,名辰、錄雲也一起哈!”
重樓揮揮手示意明白,可左右一撇,看見落寞的名辰與錄雲,嘿嘿一笑道:
“羨慕啊?你倆沒領到俸祿?”
名辰與錄雲嘟囔道:
“樓哥,你明明懂的。”
“樓哥,你何必挖苦。”
重樓像沒聽見似的,揚起下巴頦道:
“廣嶺王真是勤奮,簡直稱得上臥薪嚐膽、懸梁刺股,想將一門功法練成,實在不易啊!”
名辰與錄雲醒悟道:
“多謝樓哥指點,我倆定會向二位隊長拜師學藝。”
“我倆定不負樓哥之重望,衷心感謝教導。”
重樓捂額歎息道:
“話說槍練十年方小有成就,你倆現在才開始學,待你二人練成之日可能已到退伍之齡,我的意思是練好現在的。”
名辰與錄雲著急道:
“現在的?樓哥說明白點唄。”
“就是啊,請樓哥指點迷津。”
重樓笑微微道:
“靈繹城有寤寐二人,天生神力,也不會馬戰,他倆說要當何殿前大將軍,我也不太懂,嗬嗬!”
名辰與錄雲嘴角一勾,終於明白,人哪能時刻騎馬呢,也有不能騎馬的地方呀!
秋風無盡,相思飄揚。
正午時分,楊駿終於盼來好消息,安排在城主府門口打探的護衛迴報,廣嶺王與寒漠入駐城主府,許多人,馬更多。
楊駿按捺不住,在解懸二劍的護衛下,急匆匆來城主府見宋樓,方卮不敢阻攔楊駿,畢竟是前太傅,隻能將其請入府廳,自己去喊宋樓。
“啊?他已瘋了嗎?我的天吶!他究竟想幹啥啊?!”
宋樓得知楊駿真在遂複城等自己,抓耳撓腮,不像楊駿瘋,倒像是宋樓快變瘋,寒漠勸解道:
“行啦,人已在城主府,你與他攤牌,問問他究竟想做甚。”
宋樓停下惱怒,疑問道:
“練兵的事情也能說?”
“有何不能說,光明正大的事,以後還不是會被人看個明白,直接說便是。”
“行,這老鬼,我真服了,我去見他。”
宋樓去前廳,方卮從袖子滑出一張信給寒漠,寒漠看完後陷入沉思之中。
“哎呦,老太傅,何故停留於此,是否有何困難,請老太傅盡管明言,小王定當為你排憂解難。”
見到楊駿的宋樓,立刻換上一副笑臉,不知道他剛才還在罵楊駿的,會以為楊駿是他爹。
“多謝王爺掛念,老朽確實需要王爺幫忙,唯不知,王爺是否願意?”
楊駿雖已缷任,然而多年於家裏和家外,養成的居高臨下之勢,卻無甚多變,宋樓壓下心中的怒火,笑嗬嗬道:
“老太傅可先說來一聽,萬一老太傅想取小王性命,這我可不能答應。”
楊駿仍然不卑不亢道:
“嗬嗬,王爺說笑矣,老朽想一觀王爺之廣嶺軍,不知可否?”
“啊?嗬嗬嗬嗬!”
宋樓拍拍大腿,翻翻眼皮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楊駿懂,是讓解懸二人離開呢。
楊駿給解懸二人一個眼神,這時宋樓的一位隨從走過來,在宋樓耳邊一陣嘀咕之後,立刻轉身離去。
“嗬嗬,政務有點繁忙,請老太傅勿要見怪。”
宋樓打出個哈哈,楊駿微笑示意,沒事,我等你答複呢。
宋樓很不爽,楊駿這副模樣不像求人,好像是自己求他來看,但是他想到剛才侍從的傳話,按住性子道:
“老太傅莫不是要去廣嶺城,查探楊垠一案?”
“王爺放心,我隻是去祭祀一下而已,並未對王爺有所懷疑。”
“不不不,還是查清楚的好,免得本王落下個為人所疑之冤,心裏不快活,既然老太傅需查案,不如待老太傅查完之後再說,可否?”
“王爺,老朽從未懷疑過王爺。”
“嗬嗬,傳言倒不像老太傅所說啊!”
“王爺,或許我來之時機,確實湊巧,給王爺帶來困擾,老朽向王爺道歉。”
“老太傅,你在遂複等著我,若說不為查案,請問誰信?不過話說迴來,我也希望老太傅,能盡早還我一個清白,畢竟人言可畏吶!”
話說到這裏,楊駿有些無奈,他本來是打算先看軍隊,再去廣嶺城慢慢查,現在宋樓倒是想要先查,時間太短的話,根本查不出個所以然,但是看軍隊的確是重要一些。
“我先隨王爺去廣嶺城祭祀楊垠,之後我親自為王爺平冤,如此可行?”
“辛苦老太傅,待得他日平冤昭雪,我定會帶老太傅前往軍營一觀,願老太傅秉公執法,嚴正查處,本王定會全力配合,然而,希望老太傅不可擾民,此乃為官一方之準則,望老太傅理解。”
楊駿到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求人呢,就算宋樓不搭理自己,那也沒轍,同時他也想明白,楊垠之死定與宋樓無關,否則他不可能如此強硬,若與宋樓有關,他會找借口敷衍,楊駿不再遲疑道:
“好,我聽從王爺之吩咐,不知王爺何時啟程?”
“明日一早,我陪同老太傅去過廣嶺城之後,再迴來。”
“迴來?莫非?”
“咳,咳咳!”
宋樓光咳嗽,就是不迴答,楊駿心明,軍隊在遂複呢,楊駿改口道:
“好,老朽住在''千念集蒼'',明日啟程之時,請王爺派個下人,叫一聲老朽。”
“好的,一定,老太傅請早些迴去休息,明日尚需奔波。”
“多謝王爺,老朽告辭,明日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