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立得了冬瓜的話,不禁精神一振,有門兒!
蔡鵬飛冷眼瞅了一眼冬瓜,冬瓜立時悚然一驚,不敢吭聲了,這種場合替老大開腔未免不合時宜。
冬瓜訕笑兩聲:“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試著幹幹。”
蔡鵬飛冷然道:“可以試著幹幹?你以為你比阿梁強(qiáng)多少?”陳三立和恆哥聽得蔡鵬飛這樣說,心情又是跌落下去,曼森好像沒有下定決心。
蔡鵬飛沉思了半晌,說:“三哥,這個事情你應(yīng)該心裏有個落頭。你派去喀布爾的人三番兩次出事,你首先應(yīng)該反思的是誰走漏風(fēng)聲。”
陳三立立刻迴道:“絕無可能!”
見蔡鵬飛將信將疑,陳三立說:“我商量這些事情,身邊的人不超出三個,都是我的心腹。特別是這一次,連內(nèi)政部的警察都不知道我要去幹嘛。”
蔡鵬飛笑笑:“三哥,你這話的意思,那就是巧合?”
“不不,也不能這麼說,這個事情好像又……”陳三立皺皺眉頭,“曼森,這個事情邪性,邪得很!他媽的!”
……
蔡鵬飛看著陳三立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說,江湖老大也不過如此嘛,碰上一點屁事都失了方寸……
蔡鵬飛說:“這樣三哥,具體什麼情況我現(xiàn)在隻是聽你的轉(zhuǎn)述,我明天去醫(yī)院看看阿棟和阿梁,找他們了解一下情況再做道理。能幫不能幫,我現(xiàn)在還不能把話說太滿。”蔡鵬飛笑著說:“我也是凡夫俗子,沒有三頭六臂。”
陳三立把酒杯端起來,說:“曼森,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
與此同時,龍騰公司內(nèi)部會議也正在進(jìn)行。
滕書銘說:“現(xiàn)在事情有些複雜,陳三立拉上了蔡鵬飛,我們都不知道他們下一步的措施和策略。”
“更麻煩的是,蔡鵬飛做事有套路,反偵察能力極強(qiáng),手下也很給力,如果他真的全力支持陳三立,我們可能會麵臨很大的困難。”老莫眉頭緊鎖,會議室內(nèi)的氣氛有些凝重。
崔宇峰說:“滕總,中阿引渡協(xié)議簽署了沒啊?”
滕書銘迴答:“簽了。就這個月。”
“既然有了這個協(xié)議,那我們還等什麼呢?滕總,我的意見是,直接攤牌算了。把他們?nèi)孔ゲ稓w案。我們特戰(zhàn)小隊來阿富汗的任務(wù)基本告一段落。”崔宇峰說,“這樣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終歸是有個結(jié)果的。”
“對!”陳莉也同意崔宇峰的意見。陳莉說,“滕總,我們放手一搏,別再掖著藏著了。來阿富汗兩個月,該找的人找到了,該賺的錢也賺了個彩頭。我們得趕緊把活幹了,迴國!”
崔宇峰和陳莉的引起了白如雪的共鳴。白如雪說:“滕總,蔡鵬飛的工廠其實沒那麼重要,把人抓了不就行了?要說搗毀蔡鵬飛的工廠,我覺得這個事情不靠譜。”
滕書銘望著白如雪:“為什麼不靠譜?”
“蔡鵬飛不製毒了,赫爾曼德省還有人幹呀。那就是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白如雪說,“我都搞不清我們的具體目標(biāo)是什麼了,難道我們要把整個阿富汗的毒品行業(yè)都來個鐵帚而掃光?美國人都不行,我們辦得了嗎?”
別說,白如雪的話頗有道理。連老莫都有所觸動。
老莫說:“滕總,可以考慮一下白秘書的建議,這是個現(xiàn)實問題。”
與會幾人就成名沒發(fā)言,眾人的目光望向成名。
成名說:“別看我,我就是個技術(shù)副團(tuán),那個……”
陳莉沒好氣地說:“你還未婚。”
成名說:“對!”
陳莉白了成名一眼。
……
“都扯什麼亂七八糟呢?”滕書銘終於發(fā)言了,“既然大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必須開誠布公了啊。”
“都聽著,首先第一要務(wù),龍騰公司的穩(wěn)定發(fā)展目前是重中之重。”滕書銘說,“這和蔡鵬飛的案子關(guān)係不大。我可以提前向各位透露一個信息,下個月總部要來人了。等張尼克的項目落成,總部有了落腳點,會有一個經(jīng)營團(tuán)隊接管龍騰公司在阿富汗的所有業(yè)務(wù)。”
什麼?眾人登時大眼瞪小眼。
“別大驚小怪啊,瞧你們這點兒出息……”滕書銘敲了敲茶幾,提示大夥兒注意聽講,“我早說過的話你們都忘了?阿富汗是中亞地區(qū)的橋頭堡。在這裏生根立足是一個戰(zhàn)略問題。”
“我們有了公司總部,有了自己的不動產(chǎn),就有了開展各項工作的大本營。我勸你們這些同誌,目光不要太短淺,總是把目光鎖定在蔡鵬飛這個案子上,我們要放眼全局,我們要……”
白如雪立刻打斷:“滕總,照你的話來說,那我們把事情辦完都乖乖迴去?總部新來的人就這麼輕輕鬆鬆摘桃子?”
“什麼叫摘桃子?白秘書,你這話太難聽了。”滕書銘說:“不就是一塊地皮一個別墅麼?”
白如雪說:“呸!那是我們皮包公司掙的,是我們的!”
成名插嘴道:“那是國家的。”
白如雪怒了:“買防彈車的時候你讓國家買啊,怎麼讓我出錢?還有,從陳三立那裏搞走1千萬美金,是國家搞的麼?是我們大夥兒幹的吶。”
滕書銘說:“我們就代表著組織行為啊白如雪同誌……”
白如雪說:“我不是你的同誌,我就是事業(yè)編警察崔宇峰的家屬,我還是受害者!我堅決反對有人來接管龍騰公司。”
滕書銘的話信息量很大,老莫、崔宇峰、陳莉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種直覺就是,總部這樣的做法好像是有些過分了,就是摘桃子嘛。
滕書銘從眾人的眼神中看出一點問題,連忙道:“我話還沒說完呢。”
眾人都瞅著滕書銘。
滕書銘清清嗓子,繼續(xù)說:“我說的是新來的團(tuán)隊接收龍騰公司,我也沒說龍騰公司的總經(jīng)理或者負(fù)責(zé)人究竟是誰,以誰為主導(dǎo)。對吧?”
眾人登時又沉默了下來,信息量還得太大……
滕書銘說:“我不幹這個總經(jīng)理了,我迴去,我得有交接人。”滕書銘故意瞅著白如雪。
嗯?白如雪眼珠子眨巴了一下,瞬間又來了脾氣:“滕總,你把話說明白。”
“你要怎麼個明白?”
白如雪說:“是不是我?”
滕書銘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也沒說不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