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誌雨還是低估了魏臣的本事,隻見魏臣微微一抬手,便將那些人攔了下來。
“周所長是吧,你身在公職,我勸你在辦事的時候還是三思而後行。”
“我借你們所裏座機打個電話,打完之後你再決定怎麼處理今天的事情。”
魏臣目光炯炯,絲毫沒有畏懼之色,身後眾人更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看到如此場景,周誌雨心頭再次一震。
難不成這年輕人真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背景?
當即不再猶豫,周誌雨朝著一樓中間的辦公室一指,便讓魏臣走了進去。
進門魏臣便看到了剛才那個跟周誌雨從樓上下來的女人,此時她正坐在辦公桌後麵整理著什麼東西,看到魏臣等人進來,連頭都沒抬,隻是俏臉依舊緋紅。
魏臣嘴角微勾,直接撥通了孫懷民的電話。
“喂,孫局,我是魏臣,有這麼一件事我跟你反映一下……”
魏臣直接把周雲(yún)龍遇上的情況給孫懷民講了一遍,就連剛才周誌雨的舉動都告訴了他。
孫懷民大怒,“你讓他接電話!”
周誌雨麵帶疑慮,但還是結果了電話,隨即大嗓門喊道:“我是周誌雨,你哪裏?”
電話裏傳來孫懷民沉穩(wěn)且慍怒的聲音,“我是撫市治安局孫懷民,我命令你,馬上……”
“孫懷民?”周誌雨直接嗤笑一聲打斷了他,“你要是孫懷民,我就是孫懷民他爹!”
說完,周誌雨直接掛斷了電話!
做完這些,周誌雨對著魏臣冷笑一聲,“小崽子,你要是說你找的是我們縣裏領導或許我還能被你蒙騙過去,但你一張嘴就說找來市裏領導,你以為你是誰啊?”
穿著一般,年齡不大,而且身後跟的那群人的形象一個比一個像小混混,就憑他們,也能靠得上市裏領導?
“這些人擅闖治安所鬧事,都給我抓起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身後那些臨時工全部上前,扭住魏臣等人的胳膊就戴上了手銬。
王子達和大龍等人想要反抗,但卻被魏臣製止了,魏臣也不生氣,笑嗬嗬戴上手銬,一臉憐憫的看著周誌雨。
周誌雨被魏臣看得心裏發(fā)毛,但思前想後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勁,畢竟周雲(yún)龍的身份在這擺著呢,他能找來什麼有背景的人啊?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了急促的鈴聲,周誌雨一看,竟然是縣裏治安局的專線,當即冷汗就冒出來了!
周誌雨接起電話,小心翼翼地問:“喂,哪位?”
“周誌雨,你特娘的腦子裏哪根筋沒搭對,敢跟市裏的領導叫板,我看你是想脫了身上這層皮了吧?你想死也別拖累老子啊,上麵剛打電話過來,說要來咱們縣裏檢查工作,肅清違紀執(zhí)法人員,你給我等著,要是老子挨了訓,絕對饒不了你!”
剛一接起電話,對麵就傳來一陣暴風驟雨式的訓斥!
電話是縣裏治安局局長打來的,周誌雨聽著這些話,止不住的擦汗,一張臉更是一陣青一陣白,連嘴唇都哆嗦了。
出事了,出事了啊!
剛才那人竟然真的是市局的領導!
“快,快把他們放開!”
周誌雨撂下電話趕緊衝出來,更是把一個正在給魏臣等人戴手銬的臨時工一腳踹在了地上。
臨時工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均是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前一秒還在喊著把他們抓起來,怎麼接了個電話的功夫臉色都變了?
周誌雨趕緊來到魏臣麵前,伸出兩隻手就要跟魏臣握在一塊,“哎呀,咱們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啊,純屬誤會,誤會啊!”
看到周誌雨這麼一副狗臉,兄弟們紛紛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可魏臣卻是微微一笑,“周所長客氣了,剛才也是我們沒把話說清楚,要不然也不會引出這麼多麻煩來。”
聽到魏臣的話,周誌雨眼底閃過了一抹明顯的詫異之色。
按照魏臣他們這個年齡,抓住了自己的把柄那肯定是要耀武揚威一番,然後好好刁難他一頓的,可沒想到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如此懂得處世之道,僅僅一句話就把剛才的矛盾給化解了。
難怪能聯(lián)係上市裏的領導,看來還是自己小看了他啊。
周誌雨當即一點頭,“小兄弟,你這個人情我記住了,在東陽鎮(zhèn)有什麼麻煩你就盡管跟我說,有我周誌雨在,那就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他已經(jīng)不敢再提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了,隻能打著公道的旗號給魏臣留下保證。
老王家四兄弟,你們這人情我已經(jīng)還過了,以後你們有麻煩可就別再找我了,我兜不住了。
“那就麻煩周所長了,這幾天啊,我還真有可能會來麻煩鎮(zhèn)上。”魏臣微微一笑,暗指磚廠的事。
“哦?”
然而,周誌雨一聽魏臣要來麻煩鎮(zhèn)上,一點不悅的神情也沒有,反而是一臉的迫不及待,“鎮(zhèn)上我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到時候你直接來找我。”
剛才得罪了魏臣,更是得罪了市裏,周誌雨迫不及待的需要一個機會修複這層關係,而幫助魏臣,就是最低成本修複關係的方式。
“那感情好!”魏臣哈哈一笑,“既然周所長這麼熱情,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我在鎮(zhèn)上擺一桌,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好!周某一定到。”
說著這話,周誌雨就跟老朋友似的跟魏臣握著手笑了起來。
笑完,魏臣湊到周誌雨旁邊,低聲指了指不遠處的鐵門,“周所長,你看我這朋友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據(jù)我了解,尋釁滋事的不是他,他也是為了保護自家財產(chǎn)不受侵害……”
周誌雨眉頭擰了擰,“昨天我去縣裏開會了,辦事的人不是我,有些情況也不是太了解,這樣,人我先給你保釋出去,等迴頭我研究清楚再給你一個答複。”
說是保釋,其實就是放出來,無非就是說出來好聽罷了。
“那行,那就麻煩周老哥了。”魏臣一句老哥,直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沒說的,都是自己人嘛。”
周誌雨十分熱情的想要留魏臣喝口茶,但魏臣急著離開,也隻能婉言謝絕,帶著周雲(yún)龍等人便離開了治安所。
“罵了隔壁的,這姓周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剛才還要抓咱們,知道咱們小臣哥牛逼之後,立馬舔著狗臉過來說是自己人。”周誌宇一臉的不屑。
魏臣笑了笑,“這就是人性啊,要不是咱們底氣硬,恐怕連咱們都得住進去了。”
說著這話,魏臣看了一眼身後的周雲(yún)龍,“雲(yún)龍兄,沒事吧?”
此時,周雲(yún)龍正跟他的老父親走在一起,一聽魏臣喊他,眼底神色立馬一變,“沒事……多謝了,魏臣兄弟。”
周雲(yún)龍知道,經(jīng)此一事,他已經(jīng)無法再對魏臣視而不見了,即便隻是出於道義,他也必須得成為魏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