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栗麵色平靜,淡淡道:“閉嘴。”
腦海裏的聲音發出尖銳的嗤笑:
“既然你想自討苦吃,那我自然不會阻攔。
隻是奉勸你一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的力量彌足珍貴,可不是讓你來肆意揮霍的。”
付栗淡淡道:“山神的玉佩就在他的身上,你想要山神的力量,我想要他的命,這並不衝突。”
腦海中的聲音沉默片刻,猶豫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我覺得咱倆打不過他?”
“不試試怎麼知道?”
付栗的青色左瞳散發出淡淡的異彩,手中的尖刀流轉出無數刀影,朝著李言希刺去。
李言希反應很快,看到異彩的瞬間就閉上了眼睛。
但這似乎並不能阻擋青羊的力量。
他依舊感覺到腦海中傳來陣陣眩暈,五感被大幅影響。
付栗的尖刀瞬間刺在李言希的身上,但卻沒能破防。
那聲音再次出現,嘲諷道:“妄圖使用凡鐵打造的垃圾去傷害世間最強悍的軀體,這真是個天才的想法。”
李言希身上火光四起,高溫讓付栗握不穩手中的刀刃。
她想脫身,但卻被閉著眼睛的李言希摸準了方位,一隻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李言希瞬間嗅到一股令人沉醉的香氣……是烤肉的氣息。
付栗腦海中的聲音吼道:“蠢貨!快出竅!”
付栗的身體瞬間癱軟,無力的倒在地上。
但李言希的火焰卻再也無法傷害她分毫。
李言希睜開眼睛,看著地上雙眼緊閉的曼妙身姿,直接就是一腳踩下,毫無憐香惜玉的覺悟。
但這一腳就好像踩在了一塊無比堅硬的石塊之上,震的李言希雙腳發麻。
“什麼情況?”
李言希對著腳下的軀體一陣拳打腳踢,軀體沒有任何反應,但也沒有出現任何傷痕。
李言希凝神打量腳下的軀體,這種堅不可摧的感覺讓他想起了一樣事物。
[飛升]境的元神道修士。
相傳,元神道修煉到[飛升]境之後,元神一旦出竅,肉體就會變得堅不可摧,非世間極致之力難以撼動。
李言希抬頭看天,可惜肉體凡胎看不見元神的存在。
趁李言希這個抬頭的間隙,付栗的元神迴歸軀體,地麵上的肉身瞬間睜開眼睛,朝著李言希的小腹踢去。
李言希本來能躲,但他卻沒躲。
隻聽鐺的一聲,付栗的小臉皺作一團:“好硬!”
腦海中的聲音指導道:“不要和他近戰,利用我們的優勢。”
付栗雙手一撐,身體從地上彈起,往後方退去。
李言希看著付栗遠去的身影,微笑道:“先讓你跑上十米又有何妨?”
李言希身形一閃,縮地成寸發動,瞬間貼到了付栗的身上。
火焰順著李言希的身軀蔓延,就要給她來上一個熱烈的擁抱。
無奈之下,付栗再次元神出竅。
付栗的元神飄在半空中,看著下方的李言希,麵色難看。
那聲音化作一頭巴掌大的小羊,伏在她的肩膀上,說道:
“多年未見,這家夥的能力還是這麼難纏。”
有位移,有坦度,有輸出,這讓不擅長正麵作戰的青羊又想起了當年被紅熊暴打的那些時光。
雖然它可以讓李言希陷入短暫的幻覺之中,但這點時間根本不夠讓付栗脫身。
李言希隻需要一個縮地成寸就能追上她。
“該怎麼辦?”付栗問青羊。
青羊陰蟄道:“我早就勸告過你,不要自討苦吃。”
付栗用平淡的語氣說:“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硬。”
青羊說:“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就在外麵飄著,等他個三天三夜,我就不信他不睡覺!”
付栗嘴角微抽,問道:“難道你除了這個,就沒有什麼別的能力了嗎?”
“還有一個,祈雨。你覺得它現在有用嗎?”青羊迴道。
紅熊與青羊的能力一一對應。
紅熊擁有世間最強悍的軀體,青羊擁有世間最堅韌的元神。
紅熊掌握著世間火焰,青羊可以隨時讓天空降下雨水。
紅熊可以縮地成寸,青羊可以蠱惑人心。
但區別就在細節處產生了。
肉身抗揍和元神抗揍,是兩迴事。
前者可以讓李言希在整個黃山溝中立於不敗之地,後者卻讓青羊成為了三位神靈中唯一神智存活的那位。
而且紅熊可以操縱世間之火,青羊卻不能操縱世間之水。
付栗也看到了這其中巨大的差異,問道:“為什麼?”
青羊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
“因為我們的力量都來自大黃山山神。
而大黃山是一座死火山,山體內有一條炎熱的礦脈,但山體外卻沒有一條蜿蜒細長的河流。”
對於青羊而言,能做到天降雨水,已是它的極限。
付栗揶揄道:“看來你的一生過得很不順心。”
青羊不語,隻是眼神中的不甘出賣了它。
因為水火不合的緣故,它在世的時候,沒少和紅熊發生過矛盾。
大多數都是它被暴揍,然後落荒而逃。
付栗看了看下方的情景。
李言希正在廢墟裏翻找著什麼,很快挖出了一具屍體。
是杜水關的。
付栗的軀體就被他隨意扔在一旁。
看似現在就能元神歸竅,然後溜之大吉。
但付栗知道,僅僅是這個距離,就算全力逃跑,李言希也隻要兩個縮地成寸就能追上自己。
於是她幹脆放棄了逃跑的打算。
她好奇的問道:“玉蟬村的玉蟬,有什麼能力?”
青羊觀察一下情況,歎息道:“反正也逃不掉,索性就與你談一談。”
“玉蟬也有三個能力。
第一個,在入睡時,可以短暫預知未來。
第二個,在清醒時,可以隱匿身形。
第三個,在半睡半醒時,可以點化萬物。”
青羊一口氣將玉蟬的三個能力說了出來。
付栗聽完玉蟬的能力,總結道:“我覺得,我好像虧了。”
而此時,李言希已經扒出了杜水關的屍體,把她和她哥杜陽山的屍體放到了一起。
李言希又走進柴房,將裏麵的雞湯端了出來。
他就坐在付栗的軀體旁邊,美滋滋的喝起了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