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大嫂的酒坊不是很賺錢,畢竟小鎮以前也沒有誰天天過來喝酒。再加上消費水平也不高,這麼多年,也沒存到什麼錢。
桂大嫂是絕對不肯往酒裏孱水的,因此成本也很高。
一個三十多歲的寡婦,獨自一個人生活在臨濱鎮,這其中的艱辛不足為人道也。
這十幾年間,有來敲寡婦門的醉漢;有酒坊鬧事的混子;有故意找茬的商戶;有覬覦美色的大戶……
但是桂大嫂都挺過來了。
也正因為如此,也讓臨濱鎮的人越來越尊重桂大嫂,也讓她在臨濱鎮立住了腳,並且修煉出了一身潑辣的性格。
不如此不能保住她的清白和身家。
本來在古代活下來就不容易,一個寡婦活下來就更不容易。
張正道帶著正道的光,一臉欣喜的告訴了桂大嫂一個好消息。
“你來我道觀吧,不用你出家,就給我們道觀當廚娘,一天三頓飯就行。告訴我,你現在每個月賺多少錢?我翻倍!”
張正道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很闊綽的豪氣。
掙錢是一迴事,但是也得會花錢。花在刀刃上的錢,哪怕多一些也是值得的。
桂大嫂疑惑的瞅了張正道幾眼。
“說什麼胡話呢?腦子燒糊塗了吧?”
張正道嗬嗬一聲:“桂大嫂,這麼跟你說吧,隻要你到了我道觀,我可以終生雇傭你,等你幹到五十歲,我就讓你休養,什麼事都不做,還白給你銀子養老。若是你沒有人照顧養老的話,你把養老的銀子又給我,我專門安排人照顧你,等你死了,還給你送終,你看怎麼樣?”
這福利,放到以前地球上,都不敢想。
桂大嫂:“啊哈——”
張正道:“啊呀,是什麼意思?你到底答不答應?”
桂大嫂生氣:“道長啊,道長,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都三十了,你還想打我的主意?不過……也對,你觀裏的那個狐媚子,不就是三十了吧,還不是被你吃幹抹淨了。牙口挺好啊!”
張正道:……
咱倆說的是同一個意思嗎?
咋能這麼理解?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圖你的身子,我隻是想要請你當我道觀的廚娘,為了這個目的,我可以給你加倍的工錢,還有做到五十歲就可以休養,並且還可以每月給你銀子養老的福利,你怎麼能這麼看我?”
桂大嫂:“真不是圖我的身子?這麼多年,有些人我是見得多了,開這麼好條件,就知道你腦子裏就那點事……”
“真不是,我道觀裏女子多的是,又不差你這一個……”
桂大嫂:“口味挺特別,專愛老婦?”
張正道:“那行吧,我找別人去。你屋裏東頭吳老三家的吳媽就不錯,年紀雖然大一點,但是做事挺利落的。去年她家裏做事,請我做了道場,做的飯菜味道也不錯……告辭……”說完拔腿就走。
“等等!”
桂大嫂趕緊喊了一聲。
“你說的可是真的?沒有蒙我?”
張正道:“怎敢蒙你?要不我請鎮監做個見證,簽個字據怎麼樣?”
桂大嫂這才放心一半。
“不過我走了,酒坊倒是糟蹋了……我轉給小花吧。讓她打理著,讓這裏的人還有個吃酒的地方!
到底是桂大嫂,心裏總是替別人想得比較多。
就這種善良的人品,張正道最為看重。起碼比吳老三家的吳媽要好的。吳媽有點兒貪小便宜,去年在他家裏做事之後,忘記了一串檀木珠子,結果她硬說自己沒有拿,定然是張正道記錯了,非要賴她。
“小花一個人行不行?”
“怎麼不行?不是還有她爹嗎?盧童生又不是個迂腐的,讓他做個掌櫃的兼做賬房先生有什麼不好的?”
張正道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
“那行,就這麼說定了,過幾天你來鎮監家裏,我和你簽個字據,然後讓鎮監做個保,你也放心一些,別老是擔心我覬覦你的身子!
交代完這件事,張正道這才得意的迴去。
迴到院子裏,正好國師已經吃了好幾盅茶了,正憋尿呢。
見了張正道迴來,急忙的拱手見禮。
“真人,有件事情得和你說一聲!
張正道:“請說。”
胡蕓英恰到好處的端來了茶水,兩人對坐飲茶。
國師用茶水潤了潤喉嚨,幹咳了一聲說道:“我師父出山了!
張正道一愣。
“你師父?什麼時候從土裏挖出來了?”
國師尷尬:“不是……我師父沒有死,還活著,出山了!
張正道:“多大年紀了?”
國師:“快三百歲了。”
張正道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是,原本以為國師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的老妖精了,活的夠長的,沒想到……還是挖出來了一個老不死的?
這……世界還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沒有聽聞過的嗎?
從前江湖上自有定數。
什麼四絕、五怪之類的,都已經是了不得的高手了。特別是四絕,那是這個江湖最為頂尖的戰力了。
就像是前世武俠小說裏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一樣。再沒有超越他們存在的可能了。
但是明明都說好了的設定啊。
這才多少時間啊,都紛紛的冒出頭來了。
那個被木劍一劍捅了的蓮花教的護法陀天尊者老和尚,修為就不在四絕之下。再就是葉劍仙的徒弟萬穀生,一人獨壓四絕。後來幹脆葉劍仙自己親自出來搞事情。再就是自稱是個半仙的這個國師葛華陽。
現在居然又出現了國師的師父?
難道靈氣一直在複蘇,隻不過普通人感覺不到?
張正道試著感受了一下,發覺毛的靈氣都沒有,複蘇個寂寞!
“確定你師父……是活的?不是……那是僵屍破土而出?”
國師又尷尬。
“是活的!”
張正道歎氣:“平白無故的出山,又還要讓你親自來說一聲,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的!”
國師說道:“我沒這麼說過。”
張正道:“我也沒說是你說道的,他來找我幹什麼?”
國師:“論道!
最煩這種聊天的方式了。
張正道:“沒空啊!”
國師:“你這不是空著嗎?”
張正道:“等他來了,我肯定就沒空了!
國師:“我師父有錢,這些年存了不少,我讓他帶一些來,好歹來了給你交個夥食費,也不能白吃白住。”
這還能說什麼?
聊天就能有錢賺,這好事誰能拒絕的了?好你個國師,你是奔著我的弱點來的吧。沒想到啊,還是被你師徒拿捏了。
張正道:“你沒少在你師父麵前吹噓我吧?畢竟我都成就金丹正果了。”
國師大驚,連忙站起來,又俯首跪下去:“見過仙人。”
張正道嗤笑:“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仙人,裝什麼裝,起來吧,再拜就得給錢了。”
國師爬起來,懵逼。
“你去道觀裏拜神仙,就算是個泥塑的雕塑,都得給錢是不是?你現在拜的還是活的,不問你要錢,問誰要錢?”
果然是這麼個道理。
國師竟然無言以對。
“那我師父……”
國師試探著說道。
張正道歎口氣說道:“你師父還沒有來,就準備給我一個下馬威,這次論道啊,估計是沒帶什麼好心眼子。人越老就越成精!
國師苦笑:“話也不能這麼說……”
張正道詫異的瞪大眼睛:“你不會不知道吧,在你師父來的路上,一直有個和尚陪著他。看來這個和尚應該就是你師父收的新徒弟吧,你這個舊人馬上就要見到新人了!
國師不為所動:“新人換舊人,本就是道之一理。”
兩人正說著,有人來尋國師。
是國師身邊的一個道童,稟告道:“師父,三皇子已經到了陵州,估摸著暫時不會到臨濱鎮來!
國師讓道童退下,看張正道:“你說怎麼辦?皇帝讓他來跟著你的!
張正道:“關我什麼事?”
國師匆匆的告辭去了。確實不關張正道什麼事。能夠答應讓這個三皇子跟著自己,已經是給皇帝麵子了。
來不來的,自己可不管,隻要朝廷的銀子按時撥下來就行了。
但是國師不能不管啊!
這該死的年輕人,做事就是不牢靠,皇帝都這樣明了的告訴你了,跟著真人學習,才能是你當上太子的唯一的途徑。
趕緊的去陵州,不然還不知道三皇子會整出什麼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