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飛機，才想起來埋怨閨女：寶啊，怎麼不先給媽看看照片。


    照片是他們倆在公益講座布置現場，男孩子站低了兩級臺階，承擔著講臺的大部分重量，看著閨女笑，閨女快活的樣子就像小時候一樣。


    用關萌的評價：此次會晤略為拘謹了些，主要賴我爸，中間一直有電話，後來還跑到旁邊於叔叔家借固話打。


    小曲子說，肯定都是大事唄，我爸媽能理解。


    沈淨一貫的優雅溫和，和曲媽媽說起孩子們的幼時故事。


    老曲和關萌談天說地，小夥子倒不是個書呆子。


    後來關在還是萬分抱歉地提前退席迴局裏去了，讓沈淨和萌萌務必照顧好小曲子一家。


    辦公室等他的是以前的袁總指，現在的載人辦袁主任。


    空間站站體發現物理損壞，原因和影響程度需要做緊急調查和評估，但更更緊急的是修複方案。


    沈淨迴家去，萌萌送小曲子一家迴酒店。


    “叔叔阿姨對不起。”


    “不不不，我們懂，肯定有大事情，你也迴去吧，迴去吧！”


    小曲子和老媽睡大床，老曲睡沙發。


    “悠寶，這幾天我跟你媽在附近看看房子，咱們得攢嫁妝啊！”


    “爸，還早呢！”


    “不早啦！”


    “看的出來對寶是真好，小夥子長得也好，那麼高個子，要迴咱們家呀，得多顯眼。”


    “悠寶，你開心，我跟你媽就開心。”


    深夜裏，關在幾個人驅車去飛控，空間站的總師和團隊已經埋頭幾個小時了，氣壓監測顯示艙體有漏氣，漏氣點在哪裏。


    另一邊，應用係統的監測人員在反複查看監控視頻：“關秘書長，這個外籍航天員，好像有點可疑。”


    關在一周都沒迴來，貌似平穩的背後經曆了多少，除了修補搶險，包括和對方國家的航天局對峙了多少輪。


    絕大多數人都不得而知。


    即便是於途，也是在幾個月後正式宣布完成事故調查，才聽關在細說。


    當然，對於事故處理來說，才是剛剛開始。


    這一周裏，老曲給閨女買了同一棟樓的100平米，悠媽買了一堆首飾，金鐲子就有七八個。


    “媽，我不戴的”


    “不戴沒關係，咱得有。”


    關萌沒有了中午補覺的秘密基地，頗覺得痛苦，小曲子說他是“由奢入儉難”


    “我爸說，星漢訂了我家的茶，還有一些公司，按這個勢頭，一兩年在北京站住腳有希望，你說，怎麼謝謝小喬爺爺外公啊！”


    小曲子爸媽終於要班師迴朝，兩個年輕人明天都實在沒功夫去送，前一天晚上吃了頓飯。


    “看看寒假春節你們怎麼安排，總得迴趟家，你哥你嫂子你大伯他們還等著看看小關呢！”


    “到時候再說吧，我有寒假他們又沒有。”


    “叔叔阿姨，我聽您們的。”


    又被踩了一腳。


    關萌迴去加班了，爸媽把女兒送迴小窩。


    “房子要六個月才給咱們，你有空就想想要什麼樣的，迴頭讓你哥辦。”


    等小曲子準備睡覺了，關萌拖著他的黑垃圾袋來敲門：“太晚了，我好累。”


    累個鬼。


    一大堆理論說的對，男人都一樣。


    班裏的孩子各出奇招，把個短短的音樂劇搞得是模是樣，就連服裝都是自己湊出來的。


    於小喬是大戶，她媽的少女裝男友裝休閑裝淑女裝各種裝損失有點慘重。


    “你爸也有這種衣服，大熊小熊的也可以。”


    “要麼太大要麼太小，就你的合適。”


    小熊一直動員梔子姐姐帶他去當外援。


    最小的弟弟不是很小麼，我演合適。


    小喬的同學們當然不幹，我們班的節目，不帶小土豆玩。


    演出一鳴驚了全校，超31真是玩出了花兒，小曲子和梔子也和孩子們一起開心，多快活的年紀啊！


    年底年初於途一向在集團待的時間多，正好能檢查一下雙胞胎一學期的成果。


    小喬不用，她自己會安排，老爸出現接兩次放學，就足夠她應付一大堆羨慕了。


    於小喬你爸也太帥了。


    於小喬，你爸是院士裏最年輕的吧！


    於小喬，發點你爸的簽名照吧！


    這個啊，明天每人發兩張我媽的吧，我爸不行，他低調。


    在晶晶留在抽屜裏的簽名照即將消耗殆盡的關鍵時刻，她終於迴程，後麵集中是北京的戲份，可以迴家了。


    “大熊小熊，有沒有想媽媽。”


    打球打得大汗淋漓的臭小子要往她身上撲。


    “啊？不要。”


    萌萌和晶晶在學校門口碰麵的時候已經分外坦然。


    “晶晶阿姨，我來接悠悠。”


    “嗯，聽小喬說了，她都特別開心，你爸媽也開心吧！”


    “我媽說她家是商人裏比較佛係的那種。”


    “呦，那挺好。”


    “老媽。”


    “於小喬，重說。”


    “哦，對不起，我的青春洋溢國色天香的媽。”


    “於途，他們是不是背後也偷偷叫我老媽。”


    “我沒聽見過。”


    “你還護著他們。”


    “晶晶，迴頭我教育他們，現在你能不能把麵膜洗了，沒必要敷了這個又敷那個，碰都碰不得。”


    “那就別碰臉。”


    “晶晶，聽話，趕緊洗。”


    “你這樣～我沒法～洗啊！”


    如此這般洗個臉，當然把睡衣都弄濕答答的，晶晶不依：“這是搭配你這件的。”


    簡單，都扔一邊去，反而更搭。


    “鏡子太晃眼。”


    簡單，妖精被翻個身。


    你看著我，我看著鏡子。


    “不要了，坐了好久飛機。”


    “簡單，你不用動，享受就好。”


    “於途，於途。”


    於太太又昏睡過去了，最後的記憶是自己氣息奄奄地豎了三根手指：“明天，明天。”


    今天是科技委年度工作會議，同時審議新一年的項目計劃，於途和丁院坐在一起，偶爾交換一下意見。


    這兩年，他們這些青壯派迅速成長成熟起來，以前都是本專業的專精專長。


    現在也要深度熟悉更多專業的情況，才好把握大局。


    “小於，說說你的意見。”


    在整個集團，也隻有這間會議室，大部分人還保留著以前“小於”的稱唿，其他的場合都自覺地稱了於院，於途覺得了“有靠”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