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老夫要走了。”
腦海中一道聲音響起,墨猛然打了個激靈。
“前輩不要說的那麼傷感好不好?挺肉麻的……”墨歪著嘴同樣在腦海裏迴應著。
“哼,你小子是真欠揍,老夫懶得說你,不過要在你身上留一道標記。”
墨聞言驚慌失措,連忙雙手抱著肩膀,身子一縮:“糟老頭子,你想幹什麼?”
學尊沒好氣道:“你小子害怕是假,裝傻是真,你身上有不少秘密,老夫很感興趣。”
學尊表麵傳音,心中卻是盤算。
(誰知道你給的地址是真是假?萬一沒找到,老夫好再過來逮你,屆時對你這臭小子就不是現在這般客氣了。)
誰知這時,墨也突然問道。
“標記是可以標記的,但能否請前輩借我幾張書山中的金頁子呢?”
學尊的氣息一滯,明顯是突然被墨的要求給噎著。
“你真是敢說啊……你覺得可能嗎?”
墨挑了挑眉,摳了摳鼻子。
“是嗎?那也行,屆時我可要替前輩在尊學天府好好宣傳一番那連前輩都推崇深究的《春宮豔史》……”
學尊沉默,其實一張老臉已經皺起,良久才戲謔地繼續傳音道。
“你覺得這便能威脅的到我嗎?還有你能進入天府嗎?”
“不能嗎?”墨反問道。
學尊再度沉默……
“喂,老頭?魂兒還在不?不在咱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哈。”
墨笑瞇瞇的靜待了片刻,腦海中終於傳來了熟悉又氣憤的聲音。
“好吧你贏了……”
堂堂千古之聖的學尊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心中暗罵豎子,不情不願地用最後的念力化作三片金光落入到了墨的手中。
過程無聲且迅速,沒有任何關人察覺。
墨看著手中的書頁,露出得逞的壞笑,心中還在暗罵糟老頭子是個小氣鬼。
薅羊毛行動第一次,成功。
……
“帝國猛虎,虎尊塗剛。”
古銅色壯漢,將牢籠狠狠砸落在水中,整個人則立於翻湧的水麵上。
他的話語沉重而蒼老,他看著雲破天,雙眼透露出危險的鋒芒。
“帝後有令,賜你茍活之機,代價便是……”
雲破天的眉頭挑了挑,他看了看仍在吞湧氣泡的水麵,壯漢說完話,也便將鐵籠從水中提出。
雨晴渾身浸濕,豐滿韻美的身材凸顯,她麵色發白唇角泛紫,抬起頭看到了自己名正言順的夫君。
她被封了尊脈,剛才虎尊之言語,她並未聽入耳中。
此時的她看著雲破天,淒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淒苦的笑。
“嗬……老爺來了啊……”
雨晴眼中閃過憐憫,旋即黯然。
(這就是我的夫君,堂堂尊者,卻活得那般貪生卑賤,欺軟怕硬……可歎雪兒還那般崇拜於你……)
雲破天也正看著這個始終和他作對的女人,眼中浮現一絲戲謔。
“呦,娘子是在等為夫來救你嗎?”
雨晴沒有說話,雲破天則繼續道。
“知道嗎?帝後娘娘說可以原諒我的過失了……”
雨晴仍未言語,煩躁的話語卻仍在耳邊繼續。
“不過她要給我一個懲罰,是一個令我十分意想不到的懲罰……”
雲破天的嘴角漸漸猙獰,手中的猩紅匕首閃著冷光。
“虎尊大人,可以開籠了,我答應你們的條件。”
虎尊塗剛目光抖了抖,一抹殺意浮現,但很快收斂。
畢竟是帝後的指示,他不會去違背,但對眼前這個小人的鄙夷與仇恨他也不會隱藏。
影尊是虎尊親自看著長大的,也是由他一手調教,然而今日卻隕落於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雲尊之手,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悲?
可他是娘娘的信徒,是帝國最忠誠的看門人,娘娘的旨意就是天意。
虎尊還是打開的牢籠,將雨晴放了出來。
他用十分憐憫的目光看向雨晴,心想剛剛隔絕聲音的舉動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因為這個雲破天根本就是個畜生!)
雨晴懷著複雜的心情望向雲破天,雖然不知道他跟帝後做了什麼交易,但她還是很慶幸夫妻一場,這個男人沒有選擇拋棄她。
這好像是雨晴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的好。
“謝……”
——噗!
朱唇微起之際,雨晴的瞳孔猛然一縮。
雲破天猛地擁住了雨晴,血肉被貫穿的聲音響起,卻消融在了咫尺浪聲之中。
“她,讓我親手殺了你!”
陰沉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雨晴的世界仿佛突然安靜,一切都模糊了。
她的唇角溢出一縷鮮血,臉色更加的煞白。
痛苦、茫然……
雲破天摟得更緊了,藏與兩人之間的匕首也跟著攪動起來。
“對了,雨晴,咱們的寶貝女兒就在上麵看著呢……你要不要哭出來呀?”
戲謔的聲音再度響起耳畔,雨晴模糊的世界一瞬清明,她強忍著將鮮血給咽了下去。
視線中仿佛再度看見了女兒可愛的身影,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感受著生命的流失,雨晴的嘴角卻漸漸浮上了一絲笑容。
那是惋惜、留戀,是想要留給女兒最後的幸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