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疑惑地探出頭打量著天空,突然間,她愣了愣,小嘴微張。
“真……真的,月亮似乎從我們進城起就真的從未移動過……”
……
露臺微風。
鎖鏈顫鳴!
女子淒厲的哀嚎聲直逼天月。
玉樹靈風站在水銀鏡前,看著正躺鏡麵上臨盆的女人,他的滿眼皆是血淚。
“堅持住!堅持住!!出來了要出來了……我靈樹國的未來就要出來了!!哈哈哈……”
城口的動靜微微引起了玉樹靈風的注意。
他睜大這血色的眸子,尖聲嘶吼。
“天要亮了嗎……可惜,晝來不了!!”
就在這時,全城地公雞齊齊開始打鳴。
激動的人們在這時紛紛抬起了頭。
空中,圓月依舊,黎明的朝陽並沒有升起。
此刻,整個碎墟中乃至整個天下,也唯有靈樹國的領域還是黑夜。
遙遠的雲端虛空之上,皓月宛如一隻饑餓的幽靈,吞噬了所剩不多的周圍星星的光。
天空中仿佛出現了無數麵鏡子,將為城裏的萬家火光反射反射再反射。
所有的光都匯聚到了那個月亮。
月的光亮越來越耀眼,越來越灼目,漸漸覆蓋了一切,成為了新的太陽……
水銀鏡麵上的女子已經痛苦的徹底昏厥過去。
她的身下是血跡斑斑,一道長長的血痕拖著滑向了站在他不遠處的男子。
玉樹靈風懷裏一個嬰兒,那是一個胎死腹中的女嬰。
鐵索崩斷,女人的身軀緩緩滑倒在地。
磅礴的月光照耀進了水銀的鏡中。
剎那間,就是無數絢爛的煙花,光在鏡麵中爆發。
光如花絲綻放,無數的光線在天空中織成一張巨網,緩緩將整座靈樹國籠罩。
正在城外戰鬥霞與煌早已經不約而同的停下來手中的劍。
編織的鳥籠漸漸沒有了縫隙,一切就那麼消磨在了光裏。
……
“阿邪!”
墨心中唿喚阿邪,身體已經主動站在了硯的麵前遮擋刺眼的月光。
幻法開啟的同時便破裂了。
墨的瞳孔一縮。
(這光裏竟然有至尊境的脈元威壓!!?)
墨隻聽見“喵”一聲嘶吼,懷裏好像鑽進來了什麼東西。
然後眼前的一切就被刺眼的光淹沒。
……
碎虛上,巫山中。
被困坐在千環星鬥之中的女子口中溢出鮮血。
她緩緩睜眼,懸於背後的圓月流光漸漸轉化為一輪金色月牙。
星鬥上,代表月亮的星環劇烈地顫了顫,原本略微偏離的軌道步入了正軌。
女子抬首凝望,碎虛洲所在的天空中,那一抹停留的黑夜依然消失。
然而女子卻漸漸身子歪倒,瞳孔漸漸渙散。
她的口中正在輕聲唿喚著什麼。
“封印還是被破除了,那孽畜的實力似乎更強了……”
“不過時間卻提前了,似乎有人幫我們爭取到了半個時辰……”
“晝,後麵的就交給你了……”
語落,女子緩緩閉上了眼,陷入了沉睡。
……
當一切恢複過來時,墨發現他正將帝女撲倒在身下。
手上傳來了柔柔軟軟的觸感。
“嗯……硯呢?”
(我記得我明明是想撲倒硯姊姊來著……)
看了看身旁,墨突然渾身僵住了。
硯正抱著雲雪,目光寧靜地注視著他。
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感情波動。
墨連忙抽迴手,故作平淡地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似乎穿反了。
但乍一看,卻又是正常的,似乎並沒有穿反。
(錯覺了嗎……?)
墨懶得想這麼多,連忙來到硯的身前。
“硯姊姊,你沒事吧……”
墨想伸手去查看,卻被硯給猛的拍開。
“你想幹嘛?!”
隻見硯皺著眉,神情十分忌憚著看著墨。
“呃…你怎麼了,硯……”
墨有些摸不著頭了。
(剛才那種情況,確實是不可抗力的呀,按理說硯不應該有這樣的才對呀!)
懷裏傳來毛茸茸的湧動,黑貓探出了頭來。
“喵嗚?~”
一雙藍色的貓眼中斂過一道人性的光華。
墨用手壓了壓貓頭,他看著硯,目光有些發怵。
他又把注意力挪到了對方懷裏的雲雪身上。
小妮子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渾身一顫,整個人又往硯的懷裏緊了緊,埋著頭嚶嚶哭泣了起來。
她似乎十分的膽小。
硯似乎對此也頗為不耐煩,但還是輕聲安慰著,
墨的眼皮突然一跳,因為有一隻手溫軟滑膩的玉手已經摸到了他的胸膛上。
他猛的迴頭瞪了一眼已然蘇醒的帝女。
“你幹什麼?!饞我身子?”
帝女聞言,嫵媚的臉上更加嬌紅了,她將紅唇湊到了墨的耳邊,輕柔軟膩地著唿氣。
“是啊……人家好想要你呢!”
說罷,帝女一把將墨撲倒,整個人壓到了他身上,纖纖玉手還不老實地往墨的下身摸去。
懷中的小黑貓當即睜大了瞳孔,她一個飛撲撞到了帝女的臉上,憑借飛快的打出了無數下“貓貓殘影拳”。
這讓墨看的目瞪口呆。
“你……你們都魔怔了嗎?!”
……
畫麵一轉來到城中最大的街道。
原本還火熱朝天的繁華燈景已然悄然落幕。
街上空落寂寥,不見人影。
風鈴聲響起。
兩匹駱駝緩緩沿著街道走來。
掩麵侍女輕聲不滿。
“怎麼迴事?怎麼光亮一閃,這滿大街的人都沒了?”
“噓——”
風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前麵好像有人……”
三人抬起頭,仔細看去。
隻見不遠處的道路上正躺著三道人影。
走近了仔細一看,三人不由得皆是齊齊驚訝出聲。
“這個女人……怎麼長的如此像你?風月……”
風月沉默。
“啊…小硯姐姐,是小硯姐姐!毛嗚毛嗚……小硯姐姐你沒事吧!?”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毛毛突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