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空氣中隻剩下沉重的唿吸聲和偶爾傳來的啜泣。
站在一側的樂隊奏響了莊重而哀傷的旋律。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低下了頭,或是閉目沉思,或是淚水盈眶,共同緬懷著黑白照片上的男人。
在主持人的引導下,親友們依次上前,或獻上鮮花,或輕聲細語,表達著對逝者的深深懷念。
“老二,以後你不在了,我找誰鬥嘴?”金中站在李天一的黑白照片前,他當著所有人的麵點燃了一根煙,放在了黑白照片的前麵。
“你走了,誰照顧小甜甜?難道你就真的放心把甜甜交給我們?老二,你他馬給老子醒過來!誰允許你睡著了?!”金中越說越激動,他忽然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袁厚望走上前,緊緊摟著金中的肩膀,“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小甜甜當做自己的命一樣,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小甜甜,我一定會讓小甜甜這一輩子都甜甜美美的!”
金中和袁厚望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他們兩個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站在一旁的小甜甜看著李天一的黑白照片,她小聲的啜泣著,“爸爸,甜甜沒有哭。甜甜以後一定會聽話的,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爸爸……”
鍾聲再次敲響,站在一旁的穿著黑色衣服的金烏幫的人將棺槨緩緩合上,抬上靈車,緩緩駛離這片被淚水浸潤的土地。
袁厚望抱著小甜甜,一直看著棺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終於,小甜甜再也忍不住了,這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放聲大哭起來,袁厚望一邊輕輕拍著小甜甜的後背,一邊強忍著自己的淚水。
一天結束,袁厚望和金中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小甜甜也不吃東西,他們三個人在袁厚望的公寓中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袁厚望便被手環(huán)的震動弄醒了。
“袁厚望,立馬迴到海城,立馬到海城軍署。淩沉已經到海城了,不想死的話就立馬到海城軍署!”
通訊中有些嘶吼道,袁厚望雖然聽到這個聲音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對於這個聲音他已經特別熟悉了,這是侯震山的聲音。
“我會趕過去,但是我要帶一個小女孩兒。”袁厚望看著熟睡的小甜甜,他摸了一下小甜甜的額頭。
“袁厚望,那是海城軍署,不是你們家!你覺得他們會允許你帶一個孩子去嗎?”侯震山怒罵道。
袁厚望沒有說話,侯震山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又說道:“這樣吧,把孩子交給我,如果你不放心我,交給清晚,行嗎?”
這確實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袁厚望點了點頭,他迴應道:“好。”
然後袁厚望就掛斷了通訊,他看著熟睡著的小甜甜和金中,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去給他們做起了早飯。
不一會兒,金中便醒了,他來到樓下,看著袁厚望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三弟,辛苦你了。”
袁厚望迴頭看了一眼金中,將自己的和侯震山的計劃全盤托出,最後說到袁厚望想帶小甜甜去找侯清晚的時候,金中卻一百個不同意。
“把小甜甜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就讓小甜甜留在我身邊吧,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甜甜的,我會在東北買一套房子陪著小甜甜,我還會雇一個保姆專門照顧小甜甜,讓小甜甜好好的學舞蹈。”
“三弟,小甜甜是老二的命,也是我金中的命,我不會允許除了我們兄弟三人之外的人照看小甜甜的。”
金中的話也有道理,袁厚望抬頭看了一眼二樓,他說道:“最多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後,我就讓淩沉不然欺負我們兄弟,我就要帶著你和小甜甜去海城生活!答應二哥的,我也一定會做到。海城警署,我一定會不會放過他們!”
金中拍了拍袁厚望的肩膀,說道:“你快去吧,小甜甜有我照顧。現(xiàn)在我們還不能和淩沉對抗。”
袁厚望將最後一個菜端在了餐桌上,他來到二樓看了一眼小甜甜後,便頭也不迴的趕往了海城。有著筋鬥雲(yún)的他,從夏城到海城僅僅用了一刻鍾的時間。
袁厚望離開後,金中去了二樓準備叫小甜甜起床吃早飯,可是小甜甜早就醒了,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裏抽泣著,身體不斷地顫抖著。金中隻能抱住小甜甜,他說不出任何話語。
袁厚望來到了海城軍署,他被門口的哨兵攔住了。
“告訴沈舟,袁厚望來了。”
哨兵看著袁厚望的模樣,以最快的速度聯(lián)係了第二將軍沈舟,沈舟聽到袁厚望的名字後,親自來到了門口。
“你這麼快就到了?跟我走吧。”
袁厚望跟在沈舟的身後,他看著海城軍署的構造以及練兵場上的士兵,他覺得自己來對地方了。
袁厚望在沈舟的引領下,領了軍服和被褥等生活必需品,他鋪好了自己的宿舍,隨後被沈舟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是你的士兵證,用你的手環(huán)掃描士兵證,便可以擁有你現(xiàn)在的所有權限。不過,紙質的士兵證我覺得你隨身攜帶會比較好。還有,記住兩件事,一是你是三天前加入海城軍署的,二是你這幾天沒有離開過海城軍署一步,一直都在熟悉海城軍署。”
“記住了嗎?”
沈舟的語氣很嚴肅,袁厚望知道沈舟這麼說是為了摘掉自己殺害淩旦的嫌疑。袁厚望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如果不聽從沈舟的安排絕對是一個不理智的做法。
“你現(xiàn)在是海城軍署第三機甲軍第六旅第十二團第七小隊的隊員,等他們一會兒休息的時候,我會帶著你去和他們認識,你做好準備。”
袁厚望點了點頭,沈舟看著袁厚望的模樣,突然提高了音量,說道:“機甲兵袁厚望,在軍屬,聽到長官的命令,要站直身體,高聲喊‘到’,行軍禮!”
袁厚望眼神中閃過一次詫異,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作為一個已經在軍屬待了三天的新兵,基本的規(guī)矩必須知道。他立馬站直了身子,高聲喊道:“到!”隨後行了一個不太正規(guī)的軍禮。
沈舟看著袁厚望的模樣,笑了。
“快去把軍服換上,然後到我辦公室,我?guī)氵^去。”
“是!”袁厚望站直身子,高聲說完之後,再次行了一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