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要你的軹邑城
很快,第二段開始,隻見兩個殺手進了一座歌舞坊的大門,轉彎抹角來到一個僻靜處的房間,裏麵的人正是赤水豐隆。
“赤水族長,事情已經辦妥。” 狼妖說道。
“確定人已經死了?”
“確信無疑,這是在她手上取下來的,請赤水族長過目。”
說著,狼妖遞給赤水豐隆一個物件,正是小夭和相柳訂婚當日,青羽鸞鳥送來的那枚紅玉扳指。赤水豐隆拿起來放在手心裏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
“她……怎麼死的?” 聽上去,他的聲音有點抖。
“請赤水族長放心,我們依您的要求,讓她體麵上路,沒動她一絲一毫,用玲瓏纏捆撈沉海,必死無疑。”
聽聞此言,赤水豐隆閉了閉眼,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
“稍後你們去跟下麵的人拿剩下的酬勞,記住,遠走高飛,從此銷聲匿跡,再不要踏足大荒。”
“您放心,行有行規,我們必定按規矩做事。”
說完,兩人轉身出了門,影像到此結束。
屋裏一陣沉默。小夭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穩穩當當喝了幾口茶,不急不徐的開口道:
“辰榮族長,你跟我是有何仇何恨,竟然要買兇殺我?”
肅殺之氣撲麵而來,小炎灷就是一哆嗦。未及他開口,小夭接著說:
“隻是我有點不明白,辰榮族長心有七竅,見殺手這樣的事情為何要派兒子親力親為?你是有多恨我啊?不派兒子親自確認,生怕我沒真死嗎?”
小炎灷趕緊起身,躬身施禮,一個勁兒的作揖,連聲說:
“王爺,在下跟您從未有過任何仇怨,家父跟赤宸大將軍乃是袍澤之情,我跟相柳將軍也來往過數百年,哪裏來的仇怨。王爺,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這麼說,你不想殺我?”
“從來沒有。王爺,拋開您的身份不論,就說您今時今日的實力,誰敢動您啊?這裏麵一定有誤會,一定是誤會。”
“你的意思是狌狌鏡的記載有誤?辰榮族長,這鏡子裏的內容我可是拿給我父王和義父看過了,他們已經確認沒問題,並且在上麵施了法,再加上相柳的法術,誰也去除不掉。若是你不相信,那我就把鏡子送到王母和我外爺的手上再進一步確認,隻是,這樣一來,你覺得赤水豐隆還活得了嗎?”
“這……” 小炎灷的腦子轉的飛快,“既然王爺把流光飛影送到在下手中,敢問王爺,您要什麼?”
“我就說你是個聰明的,我要你的軹邑城。” 小夭盯著他的眼睛,目光冰冷。
“什麼?王爺的意思是要我讓出軹邑城?” 小炎灷的眼中現出驚恐和難以置信。
“怎麼會呢?辰榮氏和赤水氏在軹邑城經營數百年,根深葉茂。若真把你趕出去,搞不好你兒子沒殺得了我,那些人給我使的絆子倒把我給摔死了。”
“王爺說笑了。”
“這個大荒,沒了誰也還是這個大荒。當年,辰榮王連同你爹、我爹等一幹大將軍幾乎死絕了,你看這大荒的天也沒塌下來。隻不過,眼下為了區區一個軹邑城我犯不上,辰榮族長,我要你連同你的軹邑城歸順於我,並入我四方城管轄範疇,這於你不算什麼難事吧?”
“王爺,這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小炎灷聽聞此言,倒還算沉穩,“王爺,瑲玹陛下正在計劃遷都軹邑城,想必您是清楚的?”
“我當然清楚,他想遷都軹邑城未曾與我商量,現在我想要軹邑城自然也不需要同他商量,眼下我就問你,辰榮族長答不答應?”
小炎灷往椅背上靠了靠,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
“王爺,小女馨悅已經嫁與陛下為後,於情於理我斷沒有背棄陛下的道理。而且,王爺,您跟陛下從小一起長大,本來就是一家人,何必分彼此,軹邑城在您的治下同在陛下治下又有什麼分別呢?”
小夭一聲冷笑,真是和的一手好稀泥。
“辰榮族長,我跟瑲玹如何相處好像還容不得你置喙吧?”
“是是是,在下失言……失言。”
“你以瑲玹的嶽父自居,想插手管他的事,辰榮族長,你還不夠格。一來,瑲玹他別的不多,就是嶽父多;二來,你那女兒在瑲玹麵前不得寵吧?退一步說,即使她得寵,你覺得瑲玹會讓她生出有辰榮血脈的孩子嗎?我外爺能答應嗎?”
小炎灷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顯然,這些他不是沒有想到。
“你剛才說什麼?我跟瑲玹是一家人,他對我什麼心思想必你是清楚的,我若真跟他成了一家人,你是不是應該算一算你的一雙兒女包括你該怎麼死?我跟赤水豐隆無仇無恨,他為何要殺我?”
小夭說著,拿出來一支釵擺在小炎灷麵前,接著說:
“這支釵是辰榮馨悅的吧?不止這個,還有很多東西,怎麼就無緣無故跑到了塗山家的置換行?那印有塗山家印記的金幣怎麼就流進了殺我的那兩個殺手的口袋裏,辰榮族長,你們經得起查嗎?我若真的認起真來,辰榮馨悅也許跑得了,可赤水豐隆必死無疑。還是你認為,瑲玹會顧念往日情誼,出麵保他一命?”
又是一陣沉默。小夭穩穩當當,耐心的等了許久,隻見小炎灷站起身,開口道:
“王爺,豐隆是被我慣壞了,素來行事魯莽,我一直認為他年紀小不懂事,也未認真約束。如今,他犯下大錯,是我疏於管教,我這個做父親的難辭其咎,我給王爺陪不是了。”
說完,小炎灷撩衣跪倒,以頭觸地,著實嚇了小夭一大跳。雖說論輩分他跟小夭屬平輩,可若論年紀,小夭甚至比赤水豐隆還要小,實在是受不起他這一跪。她趕緊起身親自將人扶起,連連說道:
“辰榮族長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有話慢慢說。”
待到小炎灷起身,已是老淚縱橫。一大把年紀哭成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難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