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2/10】)
苦工是獸人種族的“特殊職業”。
對於這個崇拜力量的族群而言,那些瘦小的、懦弱的、膽怯的、殘疾的獸人往往在出生成長時就不受重視,甚至一些氏族會“清理”掉這樣的軟弱者來維持自身的強大。
比如黑石氏族就有類似的殘忍傳統。
但總有一些不適合成為戰士的獸人能活到成年,對於他們而言可以選擇的道路其實也不少,成為商人、馴獸師、薩滿學徒、工匠等等都可以安身立命,然而如果蠢笨到連養豬這項獸人傳統手藝都學不會當不了一個合格的豬倌的話,那麼成為苦工就是唯一的職業選擇了。
要麼就隻能像跛腳的古爾丹那樣,被驅逐出自己的氏族在荒野上自生自滅。
當然,即便是那些有戰士天賦的獸人在成年後也要度過一段苦工生涯,以此訓練他們的忍耐、堅韌和意誌,從這一點而言,獸人的成長其實也頗有一種“一視同仁”的平等之美。
然而對於真正的戰士來說,這就隻是一種單純的“儀式”!
他們總會在一兩次戰鬥之後就被督軍選中授予盔甲和武器,成為氏族的光榮保衛者和兇狠掠奪者,至於那些沒天賦的家夥就隻能在苦工這個崗位上默默的為氏族“發光發熱”了。
他們是戰士的扈從,在和平時期要負責打磨武器、準備食物、喂養座狼並清理獸穴等等一係列工作,在戰爭時期一旦戰事吃緊,苦工們也需要武裝起來作為炮灰上陣。
但說實話,如果一個氏族淪落到需要武裝苦工來保衛領地的話,那麼距離它滅亡也就隻剩下一步之遙了,那些最孱弱的苦工甚至對付狡猾軟弱的鬣蜥人都困難。
他們實在很難成為合格的戰士。
此時,在黑手大酋長饒有興趣的注視中,被唿喚到氏族大廳裏的四名苦工正在飲下術士們遞給他們的“血怒藥水”。
這些家夥窩窩囊囊的樣子很符合戰士們對苦工的刻板印象,他們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塵土,常年的勞作讓他們雙目無神,甚至連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酋長侍衛為他們準備了粗糙的武器,但這些家夥根本不敢在大酋長麵前拿起那些玩意。
他們生怕因為不敬酋長被處死。
但在喝下那怪異的散發著微弱熒光的綠色粘稠液體之後,這四名苦工很快就有了變化。
他們煩躁的在原地揉著肚子,很快在其眼中就充斥血絲,伴隨著壓抑不住的低吼和沉重的喘息,其孱弱的身體就像是被灌注了力量一樣很快膨脹起來。
在黑手和侍衛們驚訝的注視中,這些苦工毫無力量感可言的軀體居然有了隆起的肌肉,就像是那些藥水從生理層麵改變了他們。
他們的唿吸都變得灼熱,其懦弱的心智也被某種更狂暴的東西所取代。
他們仰起頭,如野獸一樣掃視著周圍,那些以往恐嚇他們的戰士被他們兇狠的盯著,還不斷發出挑釁的嗚咽,像極了暴躁的鬥犬,最重要的是,這並非心靈的蠱惑而是他們真的擁有了力量。
“打一架!”
大酋長活動手指,他瞇起眼睛指示道:
“一人選一個對手!”
“大酋長,我一個人就足以對付這些認不清自己身份的蠢貨!”
將苦工帶過來的那名侍衛很不爽這四個家夥侵略性的眼神,他主動請戰,在得到應允之後也不用武器,抓了手邊的粗糙棍子。
對於身經百戰的戰士而言,他有自己的榮譽不屑於用武器欺負平民,在所有氏族中聲望都很高的火刃劍聖們也經常說,武器這種東西是要用來挑戰強者而不是欺淩弱者的!
“唔,我勸您還是認真點,閣下。”
古爾丹瞇起眼睛,虛偽的勸說了一句但隻得到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這讓術士冷笑了一聲,隨手一揮就如命令下達,四名飲下了魔血的苦工立刻抓起武器嗷嗷叫著撲向他們的對手。
這一幕讓大酋長不滿的搖了搖頭。
苦工就是苦工!
完全沒有經過戰鬥訓練,合擊都不成章法,完全是無腦的野獸,果然,廢物就是廢物,哪怕以血怒藥水獲得了和戰士交鋒的資格也不可能擁有戰士應有的各種素質。
在他看來,古爾丹的藥水很好,能為氏族增加很多厲害的可用之兵,但如果這種藥水是以燃燒本就不多的理智作為代價換取力量,那麼它的價值就要削弱很多了。
然而幾秒之後,大酋長從王座上霍然起身。
他看到了那四個苦工並沒有因為自己毫無章法的戰鬥方式就被輕易擊敗。
沒錯,他們確實像是掄石頭一樣胡亂使用武器,但他們蠻橫的力量彌補了技巧的不足,自己的侍衛最開始完全沒認真,結果在第一次武器碰撞時就被打斷了木棍。
他一個愣神間就被戰斧劈中了胸口,幸虧他穿著盔甲而且粗糙的武器談不上鋒利。
但饒是如此,其殘暴的力量依然將身經百戰的勇士差點擊倒,這一次接觸讓酋長侍衛意識到問題不對,也不再嘴硬,一個翻滾跳出去拿起了自己的戰錘,隨後如應對真正的敵人一樣開始慎重進攻。
他選擇了最正確的應對方式。
以一敵四就這麼衝上去完全是找死!
畢竟力量無法碾壓就意味著雙拳難敵四手,也並非每個獸人戰士都能和劍聖那樣的用出類拔萃的技巧取勝。
這名強悍的侍衛必須不斷移動來拉扯對方,在不斷的格擋中找準機會一錘幹翻了一個,隨後故技重施又打倒一個,最後衝上去掄圓了戰錘用一記勢大力沉的旋風斬結束了戰鬥。
“唿唿.”
酋長侍衛喘著氣,將染血的戰錘拄在地麵。
他震驚的看著這四個苦工又摸了摸自己盔甲上留下的傷痕,心裏感覺到一陣後怕,如果自己沒穿盔甲的話,這會已經是一具毫無榮譽可言的屍體了。
“不錯,雖然還是無法戰勝真正的戰士,但如此勇猛的氣勢已經足夠成為合格的新兵了。”
大酋長黑手滿意的點著頭。
古爾丹送上的“禮物”讓他非常喜悅,心裏對古爾丹在影月穀的失敗的厭惡也散去了一些,但始祖術士發出低沉的笑聲,他說:
“不,大酋長,我的禮物可不止如此,請您再耐心等待幾分鍾。”
“嗯?”
在大酋長詫異的注視中,一分鍾之後,他就看到最先被擊倒的那名苦工揉著腦袋爬了起來,隨後三個家夥也捂著傷口重新起身。
真正的較量裏,自己的侍衛是不可能留手的,這四個家夥應該已經死掉了才對!
驚訝的黑手親自走下王座查看他們的傷勢,發現那被戰錘擊碎的骨頭居然已經開始了愈合,皮外傷更是恢複的極快,展現著這些“血怒”戰士誇張的生命力。
“簡直和食人魔的自愈一樣厲害!”
黑手讚歎道:
“你這個藥水很不錯,我很滿意,但它可以大量製造嗎?”
“當然,我的大酋長,我怎麼敢將半成品送到您麵前呢?我說了,暗影議會了很久才找到合適的配方,但我們可以源源不斷的為您提供這種藥物。”
古爾丹在旁邊解釋道:
“它可以讓苦工脫胎換骨成為戰士,但苦工的天賦和身體素質太差了,完全發揮不出這種藥物的潛能!
如您這樣的傳奇戰士一旦飲下,您的力量便會在很短的時間裏得到長足的增長,您會擁有和裂蹄牛一樣雄壯的生命,而您的憤怒將和雷象一樣致命!
當然,我知道如您這樣追逐榮耀和氏族未來的雄偉領袖肯定不會獨享這份榮光!
因此我覺得您應該將酋長們和傑出的獸人勇士們集中起來,將這藥水作為您的饋贈分發給他們,以此強化整個部落的戰鬥力。
如果他們願意飲下,那就代表著他們服從您的意誌。
如果他們拒絕這份榮光
嗬嗬,您的部落需要團結,顯然不需要那些心智不堅定的潛在分裂分子。”
“嗯,不錯,有道理。”
黑手點了點頭,覺得古爾丹這個提議很好,正中自己心中的憂慮。
自部落成立以來,自己一直在要求各個氏族將精銳戰士送到自己麾下編練大軍,但目前為止除了那些小氏族之外,占據各個區域的大氏族對於這個命令是能拖就拖。
尤其是保守傳統的霜狼氏族和白爪氏族更是充當了刺頭!
或許眼下的召集也是個展示自己力量並尋求團結的機會,最重要的是,德萊尼人挫敗了獸人在影月穀的戰爭,這代表著藍皮子們也在備戰了。
於情於理,自己這個大酋長都應該召集氏族大會討論方略。
“你老實告訴我!這藥水有沒有什麼缺陷?”
黑手大酋長打量著四個苦工,對古爾丹說:
“我知道你們這些術士總喜歡藏著掖著,但現在這種藥水要分給整個部落的戰士們飲用,作為大酋長的我必須確保它的副作用在可控範圍內!”
“唔,缺陷,有的。”
古爾丹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歎氣說:
“這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東西,您的睿智和您的力量一樣雄渾,我的大酋長。您看,因為藥水增長生命幾乎等於脫胎換骨,所以他們的皮膚會從健康的棕色變成和我一樣的綠色”
“這算什麼缺陷?”
黑手撇嘴說:
“皮膚顏色的變化而已,納格蘭還有讓人厭惡的白鬼獸人呢,我也沒有對它們趕盡殺絕不是嗎?碎手氏族那群瘋子都喜歡自殘,那可比綠色皮膚的問題嚴重多了,但那是他們自己氏族的瘋癲傳統,你也沒見我插手其中。
我追求的隻有征服和勝利,為此付出一些代價是值得的!”
“是的,您是個仁慈又維護傳統的統治者,這我們都知道。”
古爾丹又逢迎了一句,隨口說:
“另外因為血怒藥水催發怒火,所以飲下藥水之後很長時間裏,戰士們會非常嗜血
我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足夠的敵人,他們可能會在不熄憤怒的催動下將武器對準自己人,唯有不停的戰鬥才能讓他們感覺到滿足,也隻有長時間的戰鬥才能消耗他們的精力。
這藥水會讓他們非常暴躁,不過除了戰鬥之外,交配也能緩解那種無處發泄的情緒。”“嗯,這倒是有點麻煩。”
黑手皺起眉頭,他說:
“不受控的戰士是交戰雙方的禍害,而無法用意誌駕馭憤怒隻能讓自己走向滅亡,就沒什麼辦法可以安撫他們嗎?”
“有,我們術士有秘法可以讓他們暫時安靜,但血怒藥水提供的憤怒會因此積鬱,必須發泄出來才行。”
古爾丹瞇起眼睛說:
“我提議您可以掠奪大量藍皮子女性,反正是畜生一樣的東西,給好鬥的戰士們打發時間也很不錯。”
“不行!那會讓她們生下哈弗歐森那樣的怪胎!”
黑手當即拒絕道:
“這是對純淨血脈的羞辱,還不如讓血環氏族的戰俘們.咳,我的意思是,這種事總有辦法可以解決,而且戰爭!藍皮子們已經在準備戰爭了不是嗎?
會有足夠的戰爭留給戰士們解悶的。
說起‘哈弗歐森’,我記得你身邊就有一個刺客?
她在哪?”
“唔,我本想在那事結束之後再為您報喜的,我睿智的大酋長,沒想到您卻先一步發現了您的仆從正在做的事。”
古爾丹恭順的說:
“我派遣了那個擅長刺殺的哈弗歐森去幫你處理掉一直在抵抗您統治的‘老白爪’紮格雷爾,那個老家夥在明裏暗裏串聯其他氏族,他懦弱的認為戰爭不是唯一處理我們和藍皮子紛爭的方法。
很顯然,他不服從您的權威!
對於這樣的叛徒,不應該由您出馬來汙了您的手,這種事由我們這些忠誠的仆役完成就好,請您耐心等待,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白爪氏族的覆滅會為其他搖擺不定的家夥們敲響警鍾!
是選擇追隨您追逐榮耀?還是站在錯誤的一方迎接毀滅?
是選擇力量?還是歸於軟弱!
是的,這是個選擇,他們必須為您迴答正確的答案,我的大酋長。
現在,請允許您卑微的仆人暫時離開,接下來我們要為您準備大量的血怒藥水,這需要費很多時間,但我保證,在其他酋長們匯聚於納塔安叢林時,您一定能得到足夠多的戰爭武器。
哦,對了,籌備藥水的原材料需要一些人手。
我知道我的氏族已經被您收迴,睿智的大酋長,能否允許他們暫時依然為我效力,這樣一來,我才能更快更好的”
“去吧去吧。”
黑手大酋長不耐煩的揮著自己那傳說中被巖漿熔鑄的手,他說:
“你總是有辦法從我這裏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狡猾的古爾丹,但你記住!這些東西是我給你的,我隨時可以拿迴來,包括你的暗影議會私下裏做的那些破事也別以為我不知道!
隻要你們一心為了部落的利益服務,我可以暫時裝聾做啞。
但如果你們做的太過分,那也別怪我鐵麵無情。”
“當然,當然,我的大酋長,我會約束我那些無能又殘暴的學生。”
古爾丹做出一副畏懼的表情,他拄著手杖緩緩退出了氏族大廳,大酋長目送他離開,隨後看了眼前的四個苦工一眼。
這些家夥雖然畏懼他,但那股壓不住的怒火還在驅使他們反抗大酋長的權威,這讓黑手很不爽。
但一想到自己麾下所有的苦工在未來都會成為如此合格的戰士,他的心情又變的好了起來,便大度的原諒了這點小小的不愉快。
“給他們盔甲和武器!”
大酋長說:
“把他們分配到我女兒麾下成為她的仆人,看看她要怎麼馴服這四頭野獸,也省的被其他人說我區別對待孩子們。唉,若格裏賽達真能成為黑石氏族的女英雄德拉卡反而好了,就怕空有野心卻沒有才幹啊。”
——————
“所以,你的大酋長愉快的接受了魔血的祝福?”
帶著調侃與譏諷的聲音從古爾丹身前的軍團聯絡器中響起,在那紅色光束的編織中,隻露出上半身的汙染者塞納留斯那邪氣暴戾的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惡意,它說:
“所以,你需要大量的瑪洛諾斯之血來強化你的族人?”
“是的,我尊貴的主人。”
跪倒在聯絡器前的古爾丹語氣謙卑的說:
“我們嚐試了多種魔血,最後發現唯有深淵領主的血液能帶給獸人最極端的憤怒強化,我知道,您更希望用您麾下的仆役之血來完成這件事,但遺憾的是,不管是無上狼靈還是摧崩者的魔血都無法和獸人達到完美適性。
或許還能通過調整比例來得到完美配方,但遺憾的是我們沒那麼多時間了!
德萊尼人那邊的警戒者聖人是個大麻煩,我還聽說他在藍皮子們的故鄉就是以屠戮惡魔贏得了功績。”
“確實,‘聖光屠夫’迪亞克姆,連我這個‘後來者’都聽說過他那一係列誇張的戰績,但那是在阿古斯的星魂加持下才取得的勝利,並非他自己真正的力量。
因此倒也不必過於擔憂。”
汙染者並不在意迪亞克姆的威脅,它興趣缺缺的對古爾丹說:
“我本打算親自解決德拉諾的小小麻煩,但遺憾的是,我剛剛得到了一條重要的消息,可能和我的‘故鄉’有關,所以我麾下的凋零魔軍要開始籌備一場‘返鄉’的死亡遠征了。
雖然主力無法前去德拉諾援助你的升魔大業,但我的仆人,你亦不必擔憂你的結局。
我會派遣一名半神前去督戰並配合你的行動。
正好,我聽說你們獸人的傳統中崇拜狼群的意誌,對嗎?”
“是的,睿智的汙染者。”
古爾丹解釋道:
“古老的薩滿之道中就有與幽靈之狼締結戰爭契約的儀式,薩滿大師們更是以駕馭狼靈行於人間而得到無數戰士們的尊重,如霜狼氏族與白爪氏族這樣尊重傳統的氏族更是將狼作為自己的圖騰。
我們獸人遊牧而居,不管是納格蘭大草原還是霜火嶺的寒風之中,座狼就是我們最好的同伴。
因此如您所言,所有獸人都崇拜狼群兇狠團結的力量。
不過您關注這些,難道是打算.”
“是的,我會讓黑暗的‘弒滅者’萊坎索斯帶領它的幽靈狼群進入你們的小小世界中,我會為德拉諾降下一場黑潮狼災!最妙的是,飲下了魔血的獸人得以與狼同行。”
汙染者哈哈大笑著說:
“你們喜歡狼群,我就給你們狼群!不過該如何讓弒滅者以更合適的方式融入你的計劃裏還是你說了算,既然我已無意親自前往你們那裏,那麼我所肩負的職責就要由你來替我完成!
記住了,古爾丹!
除了必須擊潰德萊尼氏族之外,他們藏在奧金頓中的星魂意誌碎片必須盡快拿到手,將其送迴阿古斯才能在‘那位大人’麵前彰顯我的才能與力量。
事實會證明,征服者在我麵前隻是懦夫,而塑煉者更是個玩弄言巧語的蠢材!”
“當然,當然,我的主人,您忠誠的仆人會竭盡全力為您做到這件事。”
古爾丹眼前一亮,他說:
“正好我有一個針對警戒者迪亞克姆的計劃,若能借弒滅者之力完成這偉業,部落在德拉諾的屠戮必將更加順利。藍皮子們將古老的聖人視作他們對戰爭的迴應,那麼我們就應該以最暴戾的方式拔掉他們的可悲象征!
是的。
警戒者施加給我的恥辱必要以十倍還之!”
“很好的複仇之心,讓我心情愉悅,古爾丹,你要妥善行事,你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即便我願意將我已經剩下不多的仁慈給予你,但燃燒軍團並不需要失敗者成為我們的一員。
這是我對你最後的箴言和警告!”
汙染者語氣冰冷的提醒了一句,隨後在如枯藤焚燒一般的灰燼散去中,軍團聯絡器停止了運作。
古爾丹站起身,跛著腳走到自己的工作臺前繼續鑽研自己未完成的法術。
他的表情平靜似乎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偽裝,他對汙染者和黑手的態度是那麼的相似,就好像用言巧語贏得對方的好感與認可已經成為了這個始祖術士的本能。
至於那副諂媚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什麼,則隻有他自己知道。
部落的事業?
嗬嗬,在當年他因為殘疾被驅逐出氏族於荒野流浪時,可沒見過哪個氏族的好心獸人主動幫他,而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祈求元素之力隻求活命,當時哪怕隻要有一絲迴應,即便隻是降下一捧雨水作為潤喉的清泉,他這一輩子都會作為最虔誠的元素薩滿而存在。
但沒有!
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視作最後救命稻草的元素放棄他也是那麼的幹脆。
他在虛弱絕望的瀕死淒慘,在他發出最無助悲鳴時迴應他的隻有邪能!那是他唯一能依靠的力量,偏偏邪能又是如此的慷慨,讓古爾丹很快飽嚐了前半生從未有過的力量與尊嚴。
是的!
這從來都不是什麼部落的事業,和獸人的崛起也毫無關係,德萊尼人?誰又在乎那些明明有力量卻不知如何使用的藍皮子們是死是活?
這僅僅是古爾丹為自己鑄就的升魔之路,這僅僅是他為自己打造的榮耀之路。
僅此而已。
那就讓德拉諾燃燒吧!
自己從未想要拯救這個弱小、殘忍又無情的世界,所以,就由自己來親手點燃它!在品嚐世界焚滅後殘留的美味餘燼中,自己終將得償所願,自己終將踏足星海,成為群星中的毀滅霸主!
是的。
自己已不欠這個世界任何東西,自然可以心懷坦蕩的踏上這條極惡之路,大步邁向自己的永恆歸宿。
在自己故鄉的悲鳴中,自己終將得償所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