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眾人,吳天和田麻桿二人走在街上。
麻桿瞅了瞅四下,衝著吳天低聲言道:“大哥,三廠合一,權(quán)柄太重。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大孫子沒拿酒廠分紅。”
吳天笑道:“真寒統(tǒng)兵,不宜掌過多私產(chǎn),我另有安排。你沒發(fā)現(xiàn)他也沒提異議嗎?”
“哦,大哥你比我想的多。可我覺得你將三廠合一,勢必有人會不高興。畢竟那曾是他的核心班底,隻聽其一人號令。”
“秦錚不高興他的,一成酒利抵得上以前漕幫上上下下辛苦一整年的利潤。
他當年還要養(yǎng)那麼多幫眾,現(xiàn)如今船員皆由朝廷發(fā)放月俸,他相當於一人獨得幫派所有利潤,還能白混一個刑部尚書之職。
坐家裏便把銀子掙了,這種好事,他憑什麼不滿足?我要是他,我都能樂背過氣去。”
田麻桿皺著眉:“大哥,這可不光是銀子的事啊?漕廠以前是秦錚一人說了算,那裏全都是他的手下,他令出如山,可掌生殺大權(quán)!現(xiàn)如今有錢無權(quán),隻怕會心生不滿。”
“我要的就是往後他一人說了不算。刑部一堂正印,這權(quán)利還不夠重嗎?
麻桿,秦錚能命死士冒充南齊使臣,逼迫你嫂子下令南征。這種事情不得不防啊。往小了說是用計,往大了說則是欺主。
如果再有下一次,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幹出更出格的事情來。交出漕廠是我給他的明哲保身之道,並不虧欠他。
這事沒法妥協(xié),船隊不能再交由他一人獨掌。秦錚私心太重,我已然不敢放他運送貨物去鄰國交易。
你吃點辛苦,管控好易廠吧。在你手裏我能心安一些,你要特別留意船隊,進出港口的數(shù)量一定要嚴加核對。”
田麻桿頗感為難:“大哥,我一個人真的不行啊!”
“先堅持一下,多培養(yǎng)一些可用之人。實在不行,你去找環(huán)兒,讓她從東海學(xué)宮抽調(diào)人手給你聽用。我也會讓淮陰協(xié)助你一陣子。”
“哦哦,那成。有四嫂相助,那沒問題。隻有她能震住那些桀驁不馴的江湖中人。大哥,你為什麼不直接讓四嫂管理廠衛(wèi)呢?她也能信得過啊!”
“女人家,不能一直拋頭露麵。而且她和秦錚一樣,都是江湖出身,我不太希望江湖之人抓著權(quán)利在手不放。俠者以武犯禁之事還少嗎?
麻桿,你別太過擔(dān)心,不會有事。我會讓環(huán)兒派繡衣衛(wèi)保護你。我曾幾次三番從鹽漕兩廠抽調(diào)精銳編入軍旅,為的就是削弱鹽漕實力。
此事我早就做過防範,到了今日,兩廠底蘊已大不如從前,你多用點心,定能管的住。”
“好吧,大哥你啥時候去接四嫂迴來?鹽場傳來情報,說是她留在鹽幫別院。分明是在等你,想要個說法。
淮陰嫂子,對你真是沒得說。她嫁衣闖靈堂,甘願守一輩子寡,那一日,我都瞧哭了。
她一個名滿江湖的女俠,活的就是麵子,那天真是一點尊嚴都沒有了。大哥你不能辜負人家啊!早些去接吧!”
“等三日大朝會過後吧,我現(xiàn)在不能離開金陵,容易出亂子。”
“哦,那明日還來大孫子府上喝酒嗎?”
“你真當那是你家啊?”
“沒事,我吃孫真寒一輩子。”
“我不來了,我有事。”
“幹嘛去?”
“齋戒。”
“啥意思?”
“吃素。”
“我不信。大哥你說夜裏喝奶算葷的還是素的?”
“……去你大爺?shù)模阕詈谜f的是牛奶。”
“嘿嘿嘿……”
二人淺聊幾句,分道揚鑣。
吳天迴了皇宮才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道晚上應(yīng)該睡哪。
見夜已深,生怕影響霜央帶孩子休息,遂問明了白飛飛住處,在太監(jiān)引領(lǐng)下,邁步前去。
來到一處幽靜雅致的小院,他製止了太監(jiān)的通傳,獨自邁步走了進去。
白飛飛一襲睡衣,獨坐在燈下打瞌睡,猛然間覺得有人靠近,睜開眼,見吳天歸來,卻是一點也不意外的起身相迎。
吳天笑道:“還沒睡下?”
“妾身在等夫君迴來嘛。”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一去和你兄弟喝酒,肯定喝到半夜。你迴來怕打擾央央和孩子休息,定會來我這兒過夜。”
“我就不能去環(huán)兒那裏嗎?”
白飛飛輕輕搖頭:“夫君白天當眾訓(xùn)斥了妾身,夜裏消了氣,想想還有小嬌妻沒哄,必然是要來哄我呀。”
吳天歎道:“你啊,心眼真多,又讓你猜準了。倘若我要不來,獨自去書房睡了,你豈不是白等一夜?”
“夫君酒後歸來,一年沒碰過妾身,還能不想?”白飛飛說著話,嫵媚的白了吳天一眼。
吳天心頭起火,抱起美人扔在了床榻之上。
……聲嘶力竭的嬌喘中雲(yún)收雨歇。
白飛飛一臉潮紅的趴在自家男人胸口,慵懶的說道:“夫君一年沒得吃,環(huán)兒剛見你的時候,受的了嗎?我今日都差點受不住了。”
“什麼虎狼之詞。誰說我一年沒得吃?我頭三月是天京花魁陪睡,中三月則是北元公主伴眠,後三月又換了草原舞娘相伴,末三月環(huán)兒來後天天侍寢。”
白飛飛“咯咯咯”直笑:“夫君吹牛,花魁也還罷了,怎生又是公主,又是舞娘。我不信,北元皇帝對你那麼好?”
“你還不信?我真就睡公主閨房。遠統(tǒng)皇帝好客,好家夥,恨不得把他丈母娘都介紹給我。”
“盡瞎說。夫君,你想不想……”
“想什麼?”
白飛飛羞澀的湊到吳天耳邊耳語了一句。
吳天不自覺的瞪大眼睛:“你……你說真的?”
“人家晚上剛清理過,隻要夫君你將五爪團龍令從央央那拿來還於妾身,妾身今夜便從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一事,任夫君你……好不好?”
“央央將你財政大權(quán)收走了?我都平安迴來了,你管她要唄,她不會不給你。”
“那能一樣嗎?央央是要將令牌還給我,可妾身不要她給,偏要夫君你親手拿給人家。”
“好,依你,明早我拿來給你。隻是以後你隻能管理宮內(nèi)的寶庫,家可以讓你當,國庫萬萬不能摻和了。”
“妾身理會的,往後便隻打理所有皇家私產(chǎn)。夫君你真好……”
白飛飛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盒子,塞入?yún)翘焓种校み^臉,咬著下唇,好半晌才呢喃細語:“這是桂花油,不許告訴央央,不然以後都不了。輕……溫柔一點……”說著話,俯過身去。
吳天望著小野貓弓腰直背,曼妙的身姿,心頭火起,急吼吼的打開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