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過天來,吳天向大德交代好大朝會那天的政務(wù)安排,屆時請大和尚代為主持。
他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持要閉關(guān)七日。有意隻安排公務(wù),卻不參加金殿議事。
隻因皇可以有很多人,帝隻有一位。那龍椅既是兒子的了,那麼他這個當(dāng)?shù)模蛔擦T。
大德正在禦書房替吳天寫著什麼祭拜天地、齋戒祈福的經(jīng)文。
田麻桿站在一旁,伸著脖子張望,那臉都快貼到了大和尚鼻子跟前。
大德沒好氣的罵道:“阿彌你娘陀佛,能不能離貧僧遠(yuǎn)點?看啥呀?認(rèn)識幾個字?”
田麻桿疑惑不解:“大禿驢,你真會念經(jīng)啊?”
“善他娘大哉,貧僧是貨真價實的佛門傳人。”
“那你寫的這玩意祈求上蒼保佑,能管用嗎?大哥怎麼信這個了呢?”
“太上皇說在北元之時,屢次危難關(guān)頭皆能逢兇化吉,便曾許下過誓言,要齋戒七日祈福。現(xiàn)既然平安歸來,便遵循心意,就當(dāng)休養(yǎng)幾日唄。
也好,你瞧他今日的模樣,一看就是徹夜縱欲過度,在經(jīng)帳內(nèi)打坐都能睡著了。你聽,還打唿嚕呢。年輕不知節(jié)製,老來勢必空流淚啊。”
田麻桿望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吳天,糾結(jié)片刻,低聲說道:“和尚……你替我也寫一張唄,我也齋戒幾日。”
“你拉不出屎,寫這玩意兒管啥用?貧僧明日提禪杖來替你徹底根治。”
“滾你大爺?shù)模皇沁@事。”
“那是啥事啊?”
田麻桿略一思忖,言道:“你就寫,保佑我出門撿一錢袋,還給失主大娘,大娘不知歸路,我好心護送返家。
大娘家有一女,長的貌美如花,今年芳齡十八,哭著非我不嫁,陪嫁黃金萬兩,來年再生兩娃……”
“打住打住,太快了,你慢點說。撿個八十大娘,哭著非你不嫁,索要聘禮萬兩,還帶兩個男娃,然後呢……”
“臥槽泥馬……大禿驢,你給我好好寫,寫好了我買香火供奉。”
大德瞇著眼望著麻桿:“托人辦小事,你知道走後門送禮。求佛辦大事,你卻按規(guī)矩?zé)恪]有誠意,如何感動我佛啊?”
“那……多少誠意能夠感動佛祖?”
“你把你酒廠今年的一成利錢給我,貧僧保管給你求一房媳婦迴來。”
田麻桿聞言,眉開眼笑:“真的啊?成,要是不靈怎麼辦?”
“我自掏腰包給你買倆。”
“那我用的上你?花銀子誰不會啊?我要的是兩情相悅!懂不懂?”
“就你長這逼樣,夠嗆啊!”
“大禿驢,老子跟你拚了。”
二人吵吵鬧鬧,把吳天驚醒了。遂沒好氣的埋怨:“你倆真煩人,睡個覺都睡不安生。”
田麻桿出言告狀:“大哥,你可管管這賊禿驢吧,狗日的,說我歪瓜裂棗。就他長的好,那腦袋跟卵蛋似的。他以後別叫大德了,改叫大卵。”
大德瞪著眼就要揍他。
吳天趕忙製止:“別鬧了。你倆閑的啊?麻桿你沒事去給我找根長木頭來,我答應(yīng)嘟嘟給她做一把新的方天畫戟,這幾日正好無事。”
田麻桿應(yīng)了一聲,大德插嘴阻攔:“貧僧早年打家劫……普渡眾生的時候,曾化緣化來一塊兒紫金雷擊木,重比精鐵,刀劍難傷。
是好東西,就是我這身形,做成武器顯得有點短小,故而一直沒用。要是長公主想做把兵刃的話,倒是正合適。
太上皇,這事交給我來辦吧!她練得頗雜,這兵刃要一側(cè)是開山斧,一側(cè)是月牙鏟,一頭是尖槍,一頭是短棍。
您哪裏會那個手藝,再說那紫金雷擊木需要猛火鍛打,不然不能雕刻成型,書房裏也沒這個條件。
還是我來辦吧。”
吳天問道:“合適嗎?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材料,可一聽就是好東西,孩子用會不會糟踐了?”
“越是孩子用的東西,越要用趁手的兵刃,不然武藝如何能夠精進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您放心吧,交給我,保管給她做出最趁手的家夥來。”
“那成,但你記得和嘟嘟說是我親手做的啊。我答應(yīng)了孩子,便不能食言,對孩子不能言而無信。”
“行。對了,太上皇,孫真寒請纓北上,您看?”
吳天想了想,歎道:“他急著想建功立業(yè)。讓他再等幾日,等大朝會過後,我剛好北上接淮陰歸來,隨他的大軍一起走吧。”
“如今各路大軍,就屬孫真寒的十萬禁衛(wèi)軍最為驍勇善戰(zhàn),他北上徐州,那調(diào)城防軍迴來防守金陵唄?”
“城防軍在哪?”
“一直在江南剿匪,之前江南有許多自立為王的草頭起義軍,不肯投降,也殺的差不多了。”
“這樣吧,既然孫真寒想去前線,那便同意他去邊境殺敵,將鐵騎軍也一並交由他統(tǒng)領(lǐng)。
宣楚玄策率領(lǐng)海軍迴防蚌阜,與禁衛(wèi)軍相互配合。
調(diào)嫂夫人沈三娘帶領(lǐng)護衛(wèi)軍迴江南,繼續(xù)剿匪。
召原東海六萬城防軍迴金陵,守長江天塹,由兵部管轄。
如此一來,你們夫婦也能時常相聚,多抽時間陪陪安安。大德,你要不還是把安安送宮裏交給大嫂帶吧。
你媳婦兒又不在家,你一個大男人,也顧不上孩子。不如讓他隨同嘟嘟一起在宮裏進學(xué)。
別考慮合不合適,他才多大,真沒關(guān)係。說起來還是我徒弟呢,哪有那麼多忌諱。”
“成,那就謝過太上皇恩典了。”
“私下裏別那麼矯情。”
“這是宮裏,不得造次。”
“……”
田麻桿提出疑問:“大哥,咱們東海城怎麼辦?”
吳天說道:“無妨,等各自迴防以後,孫真寒的十二萬大軍離的不遠(yuǎn),又有楚玄策的五萬海軍在側(cè),倒是不疑有失。
我來金陵之前見了新上任的東海府尹,是大頭親自培養(yǎng)的接班人。迴頭讓鐵柱派人迴地方上組建一支兩萬餘人的護衛(wèi)隊,維持城裏的治安即可。不必派重兵鎮(zhèn)守了。
主要是東海城裏南來北往的貿(mào)易商販太多,商稅可是重要收入,不能馬虎大意。一切等這幾日大朝會以後,相繼落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