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師難不成也要以貌取人?”
鳩摩智看了看虛竹,扭頭又看了看段譽。
“你是不是當我傻?什麼是璞玉,什麼是石頭,難道我會分不清楚?”
楊塵搖頭一笑,“明王你可不要如此急功近利,有的人資質潛力是外放的,一上來就能覺察出來,有的人是內收的,需要好好雕琢,虛竹小師父就是這種人。”
“他是嗎?”鳩摩智是真沒看上,一臉質疑。
“不如這樣吧,你反正是找傳人,又不是隻收一個徒弟。先收下他,慢慢考察,如果是好苗子就用心栽培,如果不是就留在大輪寺吃齋念佛,不過是帶迴去一個虔誠的禮佛之人,你怕什麼?”
段譽也連連附和道:“我倒是覺得這位小師父,將來能成為一代高僧!”
虛竹撓了撓頭,有點窘迫。
他最怕被人誇,很不好意思。
另外他覺得自己離高僧二字,實在是太過遙遠。
鳩摩智低頭沉吟,又仔仔細細打量了虛竹一番。
“好,就如你所言!小僧有自信就算是塊石頭也能雕琢成玉,我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段譽不知為何,對這位小師父莫名有種親近感。
連忙催促:“這大和尚答應了,可以拜師啦。”
虛竹當即跪地磕頭。
鳩摩智領受了,當即道:“徒兒,隨為師迴吐蕃,十年之後為師放你去江湖上闖,你務必要闖出一番威名來。”
虛竹撓頭道:“師父,出家人打打殺殺終歸不好……”
“沒叫你打打殺殺,為師闖蕩江湖,可見過我殺過一人?”
“是、是,徒弟知道了。”
“走了,十年之後但願別再讓我見到這個姓楊的……”
兩人這就向著城門方向而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楊塵覺得挺有趣。
他一手推動,讓蕭峰、段譽和虛竹三雄的命運都發生了巨大改變。
虛竹拜師鳩摩智,去了大輪寺,這個誰能猜得到?
這也算是個好結局了吧。
至於眼下的段譽……
他說要去揚州,如果見到了王語嫣,會不會又要害了相思病?
不過楊塵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飯,沒什麼好擔心的,
“段公子,你現在自由了,自行去吧。路上的盤纏可夠?”
段譽抱拳道:“楊公子,你可真是我段家的福星,幾次三番在落難時伸以緩手。那大和尚雖然惡了點,但人很規矩,我銀子夠花不用擔心。”
“怎麼身邊不帶個護衛呢?你可是世子。”
段譽哈哈一笑,“我對世人無惡意,也不主動惹麻煩,又不是江湖之人,沒什麼好怕的。”
段譽本就是個樂觀之人,楊塵隻是說了句保重,便帶著丁璫走了。
丁璫對楊塵的朋友圈相當好奇,好打聽。
當得知段譽是將來的大理國皇帝,整個人都傻了。
“就這書呆子能當皇帝……?”
“嘿嘿,想不到吧,等他遊山玩水迴去,估摸著也快成親了。既然是世子,自然是要被家裏指腹為婚。”
“你和他很熟?”
“算吧,其實我跟他娘最熟,她知道我的長短,我知道她的深淺。”
丁璫:“……”
少女總覺得這話裏有話。
“那接下來幾天,咱們去哪?”
“你先耐心等等,我們先換個地方住,離梅莊近一些,有件事還沒收尾。”
匆匆幾日過去。
黑白子失蹤,終於引起了梅莊另外三人的警覺!
丹青生跑去找大哥。
黃鍾公此時正在靜室裏彈琴。
看到四弟慌慌張張進門,抬了下眼皮。
“何事?”
“大哥,不好了,二哥已多日未歸了。”
“什麼?!為何現在才報?!”
“我、我……”丹青生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快講!”
沒辦法,他還是將二哥私底下多次接觸任我行的事情給說了。
“胡鬧!快隨我下去,怕是出事了!”
黃鍾公喊來禿筆翁,三人急匆匆從密道入口進去。
一路來到湖底那座監牢。
透過鐵窗一看,黑白子正頹喪萎靡地坐在囚籠中。
他因為被楊塵戲耍,瞎練吸星大法,導致經脈俱損,一身修為全無。
好似得了一場大病。
整個人的精神氣都沒了。
如今已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黃鍾公顫抖著手,將牢房打開將黑白子從裏麵救出來。
一見麵,他一臉死灰道:“大哥,任我行跑了!我們上了那兩人的惡當了!”
“說清楚!”
丹青生和禿筆翁早已臉色慘白,呆若木雞。
事情其實並沒有多複雜,不過是偷梁換柱之計。
他很快就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你們——”
黃鍾公最是無辜,被三人給坑慘了!
丹青生急聲道:“大哥,要不咱們逃吧?天下之大終歸有容身之處的。”
禿筆翁連連點頭,“沒錯,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以咱們犯下的罪過,絕無生還的可能,坐以待斃不值得。”
黑白子有氣無力道:“走吧走吧,都走吧。不用管我了,我現在成了廢人,恐怕時日已經不多。”
黃鍾公不說話,三人都很害怕。
深知這位大哥一旦發火,那可是天雷滾滾。
“罷了!”他忽然仰頭歎了一聲,“派人去將此事稟報給黑木崖上的人,就說任我行得叛徒向問天幫助,已成功越獄逃脫,咱們等著上麵派責罰的人吧。”
“大哥!”
“不必多說了,你們三個也不準走,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
等不到日月神教的人來執法問罪。
這天天色陰沉沉的。
像是隨時都會下雨的樣子。
在楊塵的注視之下,街道上出現了三名神秘來客。
三男一女。
頭上均戴著鬥笠。
楊塵叫了丁璫一聲。
“你在房中好好待著等我迴來,我要等的人來了。”
丁璫嗯了一聲,趴在窗邊。
楊塵披上衣衫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
街上那三人徑直來到梅莊前。
再迴到這裏,任我行的一雙眼睛都帶著可怕的兇芒。
十二年囚禁,宛若一場夢。
哢嚓哢嚓!
天空打起了雷。
似乎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怒,轟轟作響。
雷聲大的連山莊裏的四人都從房內走了出來。
下一秒。
院門口傳來一聲慘叫。
一道人影飛撞過來,直摔在院中的一棵樹下,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人可是丁堅,眼下卻成了喪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