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小兵過來抬了門就往外邊而去。
走到賈母和賈政前邊時還高聲喊著。
“讓讓讓。我們身後可沒長眼睛。”
氣的三人一個仰倒。
這門從他們入榮國府開始就在這裏了,怎麼可能是賈赦的私產。
這賈璉和王熙鳳仗著有皇上撐腰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賈母怕魯莽不知禮的小兵傷著自己,往旁邊靠了靠。
待人將門搬了過去,才冷著臉看著賈璉。
“你父親的遺言是他的私產全都拿走,陛下也是這個意思。如今這些是你父親的私產麼?賈璉,你是要抗旨不準,違抗父言不成。”
好不容易才挑了一塊稍微整潔點的地方,讓林黛玉和王熙鳳坐下。
賈璉就聽到了賈母氣哼哼的話。
安扶的看了看就要起身的王熙鳳,轉過身笑的吊兒郎當的。
細看卻能見著他眼眸深處帶著的厭惡。
“咦,居然不是麼?難道是我記錯了。”
隨意指了一個小兵。
“你帶幾個人去,叫賈氏宗族過來,讓他們都來瞧瞧這些到底是我父親的私產還是榮國府的公產。”
“不然我怕到時候有人又要侮我名聲了,往日我是沒什麼。可如今我到底要有後了,這後來得可不容易。”
“前些日子差點讓人沉了塘,就是為了他,我也不能讓人汙了我的名聲。”
那小兵聽了這話,招唿著旁邊的人就要走。
不認識路?
無所謂一會兒在榮國府隨便找個人帶路便是。
那小兵沒走兩步,又被賈璉叫住了。
抽出掛在腰間的刀,給了他。
“拿去,帶著防身。”
“記住了,好好請!”
賈璉是沒有上過前線的,但是他的刀卻是一把好刀。
那小兵接過,愛不釋手。
這人可不是賈璉隨手指的。
他帶迴來的這些人,哪些是什麼性格他早就摸清了。
就像眼前這個腦子靈活,是個會辦事兒的。
所以他剛剛便指了他。
那小兵 聽了賈璉的話,將自己的佩劍給了旁邊的人,又將賈璉的刀掛在了腰間。
斜眼看了不遠處的賈母和賈政一眼,拱手退下。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好的將賈氏宗族請過來。”
“好好”兩個字讀的特別重。
如果這他都還不明白大人是什麼意思,他就是蠢的呢。
放心,他一定將那些宗族調好了才將他們送過來。
邊關的手段,不知道京城的這些老爺們受不受的住。
賈璉點了點頭。
“去吧。”
那小兵帶著人,剛出了榮禧堂就被其他人攔住。
看著他腰間的佩刀羨慕不已。
“小張,你真是走狗屎運了,這刀我們兄弟可是眼饞好久了,沒想到最後被你得了去。”
賈璉對手下的這些人向來大方的很。
給出去的東西基本沒有收迴的。
這刀給了小李,那些士兵們都知道定然就是賞給他了。
看著有人伸手要去摸,小李立馬將腰間的刀護住。
一副寶貝的不得了的樣子。
在邊關,武器便是他們的命。
“大人向來大方,還能少了你們不成。你們忘了這榮國府是什麼起的家,這好武器能少,走好好辦事兒,一會兒迴來大人定然不會厚此薄彼的。”
旁的人一聽,覺得有道理的很。
今日才搜了榮禧堂一處呢。
就得了不少好東西了。
變賣了去,邊關的日子也能好一些了。
如果能多抄兩家便好了。
一會兒到了庫房,一定要好好看看。
好的兵器一定要先交給兄弟們。
這叫……
近水流臺先得月。
聽那些酸書生說的的。
呸,什麼抄家。
搬家!
若是能多幫幾家搬家都好了。
幾個小兵在旁邊隨意抓了一個賈家的奴才帶路,就往賈家的宗族而去。
他們走後,其他士兵一時沒了動作。
皆看向賈璉。
賈璉也坐到了王熙鳳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椅子。
“愣著幹嘛,繼續搬啊。你們之前做的不是極好麼。”
“天色晚了兄弟們還在京營等著我們迴去開飯呢。”
“總不能讓他們失望才是。”
賈璉話音剛落,小兵和禦林軍又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賈母和賈政見賈璉這般麼模樣,還有什麼不懂的。
油鹽不進的賈璉讓賈母心中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看著滿院狼藉,心中越發著急。
指著賈璉的鼻子。
“賈璉,你非要這樣麼?不論如何,你也是榮國府的血脈,這是你長大的地方啊,是你的祖輩日積月累的地方,你不怕沒臉見地下的列祖列宗麼?”
精神攻擊對旁人或許有用,對賈璉那時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向來都是一個不要臉麵的。
不然以前如何能做的了榮國府外邊的事兒。
求爺爺告奶奶,要的就是臉皮厚。
這會兒他隻是掏了掏耳朵。
“史老太太說笑了,往後我的祖宗便隻有一人,他的名字叫做賈赦。”
“一個為國戰死的英雄。”
“旁的什麼人都與無關。”
“莫要來攀親戚。”
“爺可不認。”
“到時候沒臉見地下的祖宗的怕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吧。”
賈赦這話說的在宗法之上是一點錯也沒有的。
出族過後,,他們那兒還有祖宗啊。
賈母氣的頭昏腦脹。
居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他們榮國府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家不成家,往日的枝繁葉茂,如今隻剩幾個孤零零的主子了。
名聲更是壞的沒邊了。
如今出去,怕是聽到的都是罵聲。
為何,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賈母看著前邊冷著臉的賈璉和王熙鳳,餘光又瞥了瞥臉色蒼白的賈政和麵色焦急的王夫人。
賈母終於掉了兩顆真心的淚。
難道真的是她的錯麼?
看著賈璉,第一次對自己的小輩說了軟話。
“璉兒,我不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麼會自請出族,可是祖母對你不好麼?”
“你母親早逝,是誰一直關照著你。讓你平安長大的?你年紀漸長,是誰費盡心思為你聘了王家女,你父親那時是個混賬,萬事不管,又是誰將你們小兩口接了過來,還將外邊的事兒和掌家權交給你們。”
“如今,你們卻這樣對祖母,你們的良心不會痛麼?”
這是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了。
林景晏側過頭看了賈璉一眼。
見他麵色如常才放心了些。
撥開迷霧,璉二哥和璉二嫂比誰都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