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梔年大學四年學的是藝術,主修珠寶設計。
繪畫,更是從小學到大的。
容序便讓人找了張白紙給江梔年。
江梔年拿著簽字筆,隻隨意幾筆,白紙上便勾勒出了個大致的人形。
十分鍾不到,那個斷舌鬼的樣貌就出現在了白紙上。
隻不過他的眼部是空著的。
“怎麼不畫眼睛?”
江梔年解釋道:“我沒見過他的眼睛。哦對了,他三十一歲了。”
容序看著手中的畫像,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他詢問道:“你跟他什麼關係?”
“沒關係。”江梔年說,“沒要求你們一定要找到他的蹤跡,日常多留點意就行。有什麼消息的話,就打我電話。”
說著,她手指點了下筆錄上寫的自己聯係方式。
容序收了畫像,“好。”
之後江梔年便離開了警局。
明晃晃的白熾燈下,容序看著麵前的畫像有些發愣。
他好像曾見過這個人。
是什麼時候呢……
江梔年一打開門,就看到陳敏之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
聽見開門聲,陳敏之立馬看向了門口。
“怎麼這個時候才迴來?”
江梔年笑了笑,隨便找了個借口:“路邊碰到個朋友,聊了會天。”說著,她走了過去,坐在陳敏之身邊,“都快十點了,怎麼還不睡呢?”
“等你迴來呢。”陳敏之道,“我一會兒就去睡了,你也快去洗了睡,晚上別熬夜。”
江梔年雙手抱著陳敏之,聲音軟軟的,帶著撒嬌:“知道了知道了”
不過,等躺在床上的時候,看著天花板,江梔年又毫無睡意,她便幹脆起來,在手機上到處搜索了起來。
比如尋人啟事,水裏發現的無人屍等一些網絡帖子。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江梔年便起來坐在書桌前,再一次畫了一副割舌鬼的畫像。
她拍了下來,發給周潯。
江梔年:有時間的話,幫我找下這個人的信息。
周潯幾乎秒迴。
周潯:沒畫全?
江梔年:眼睛被人挖了。
周潯:又是你看到的鬼?
江梔年:嗯,挺慘的。
下一秒,周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安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的鈴聲嚇了江梔年一個激靈。
接通後,她就沒好氣地說了句:“打電話幹嘛?”
手機傳來那頭周潯略有些低沉的聲音,輕笑著,聲音緩緩道來,“你不告訴我更多的消息,我怎麼找,更何況,還是個死人。”
江梔年便將割舌鬼的信息都告訴了周潯。
對於周潯,她沒必要隱藏這些那些的。
末世相處相爭了二十年,他們兩人早已經成為了最了解彼此的人了。
也是最信任的。
“真慘。”周潯了解一切後,便說道,“明天給你答複。”
江梔年不禁對他的大話感到有些好笑,“你這麼自信啊?”
“小爺我路子野啊。”
隨著聲音落下,陣陣輕笑聲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聽得人心癢癢的。
江梔年:“困了,我掛了。”
“嗯。”
江梔年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關了手機,直接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裏。
這晚,江梔年做了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夢。
夢裏,江梔年給周潯求婚,讓他做自己的新娘。然後他就穿上了婚紗,在廣場上跳舞。周圍,喪屍們穿著西裝不停歡唿起哄著。
江梔年清醒後,就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她在思索自己為什麼會做一個這麼惡心的夢。
想著想著,放在枕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江梔年看了眼手機,才發現此時已經快十點了!
她立馬接通了手機,並從床上坐了起來。
周潯說道:“根據你給的信息,我找到了一個很相似的人,照片已經發你手機了。”頓了下,他又說了句,“通緝犯,是個恐怖分子。”
江梔年劃手機屏幕的手停頓了兩秒,然後打開了微信,點開了周潯發來的圖片。
是個通緝令。
上麵的照片應該是從監控錄像中截出來的,有些模糊,但也能看清五官。
作為學了十幾年畫的人,江梔年隻一眼,便認定了照片中的人,就是那個坐在噴泉池邊的割舌鬼。
“恐怖分子麼……”
江梔年覺得一切就都想通了。
那些傷是襲擊別人留下的“勳章”。
對於恐怖極端分子,這些不就是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興奮感、成就感嗎?
被挖眼割舌,或許也就是惹惱了哪個老大吧!
“江梔年,你被鬼騙了吧?”
江梔年驀然收緊了抓著手機的手,她道:“我又不傻。本來還想幫一下他的,但現在看來,不用了。”
周潯附和道:“也是,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什麼,或許會更加厭惡他的。”
“什麼?”
“販毒。”
江梔年緩緩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稍稍安靜了一瞬,江梔年又說:“周潯,謝謝你。”
“小事。”
掛斷了電話,江梔年鬱悶了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想當個好人幫幫可憐鬼。
結果,那壓根就是個惡貫滿盈的鬼。
[宿主,下次就不要為了沒價值的事情浪費精力了。]
[這次是個意外。]
江梔年起床,換好衣服出去時,才發現陳敏之和江煜都出去了。
桌上留了張紙條——
電飯煲裏蒸了包子和玉米,醒了記得吃。
江煜則是給江梔年發的微信消息。
江煜:出去找工作了。
江梔年迴道:預祝成功!
洗漱好了後,江梔年便坐在飯桌上,邊吃早餐邊追劇。
吃到一半,陳敏之就迴來了,同時手裏還提了滿滿幾袋子菜。
江梔年連忙起身,將袋子接了過來,放去了廚房。
“媽,怎麼買這麼多菜?”
陳敏之笑瞇瞇地說:“中午家裏要來客人了。”
江梔年好奇,“誰啊?”
“你哥哥以前的同事。”
“同事?”江梔年愣了下,才想起她那個還躺在醫院的植物人大哥,“是大哥的同事啊?”
陳敏之道:“是啊,是個很有禮貌的大小夥。這幾年照顧你大哥,一直在麻煩他們,所以一搬迴來,就給他們打了電話。”
“對了,一直忘了問,”江梔年說,“我大哥以前是幹什麼的?”
“刑偵一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