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修貝齒輕齧朱唇,一抹紅暈悄然爬上粉腮。
她似是鼓足了生平所有的勇氣,聲若蚊蚋般嚶嚀道:“司空大人,妾身承蒙您的諸多照拂,心中感恩至極,卻苦無以為報。”
“妾身思量再三,唯有獻上這微賤之軀,願侍奉大人一晚,聊表心意,還望大人莫要嫌棄。”
曹操乍聞此言,不由得一怔,整個人直接呆愣在當場!
不是吧?
又是人妻?
這叫什麼事兒啊!
難不成在眾人眼中,我曹孟德就好這一口不成?
曹操啞然失笑,再次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子。
平心而論,這張禮修的姿色,雖算不上傾國傾城。
可那眉眼間的溫婉風情,卻別有一番少婦韻味。
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難以抵擋這般風姿冶豔、體態(tài)豐盈的嫵媚少婦,主動投懷送抱。
此刻,張禮修眉眼間的繾綣風情,舉手投足間的少婦韻味,猶如夜貓思春,不停撩撥著曹操的心底欲火。
近兩日,曹操自從吃了華佗的大補藥後,身體好似迴到了二十來歲,感覺渾身特別來勁。
這不,某地方已經開始有了撐帳篷的苗頭了。
曹操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隱覺小腹間有一股熱流正蠢蠢欲動。
我真不想當曹賊啊!
思慮再三。
曹操認為,自己要是就這樣睡了眼前的美女,多少有點挾恩求歡之嫌。
可身體上的誠實,又有點令他欲罷不能。
曹操苦笑了笑,緩聲道:“夫人,想當日在宛城,曹某見你母女漂泊於市井,處境堪憐。”
“當時不過是動了惻隱之心,才將你們收留,實無半點他意,更談不上挾恩圖報。”
張禮修聞言,嬌軀一顫,臉色微微發(fā)白。
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妾身知曉司空大人乃是謙謙君子,也從未想過大人會要求妾身做什麼來報答。”
“然而……”
張禮修頓了頓,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曹操,繼續(xù)說道:“然而,妾身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也知曉感恩圖報的道理。”
“大人的恩情,妾身無以為報,唯有以自身微賤之軀侍奉大人一晚,懇請大人成全。”
說罷,張禮修臉頰飛起一抹紅暈,羞怯地垂首撚著衣角。
曹操目光微微閃動,哂然一笑:“夫人可想好了,開弓可沒有迴頭箭。”
“若夫人此刻心中有半點委屈的話,此事仍可作罷,可就此迴去休息,以後也不要再提報恩之事了。”
說罷,曹操嘴角微微上揚,故意色瞇瞇緊盯著張禮修。
男子漢,生在天地之間,凡事當率性而為。
更何況,他曹操也不是什麼大聖人,不可能送到嘴邊的肉不吃。
否則,曹操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曹操認為,有送上門的美女不睡,那豈不是禽獸不如嘛。
隻要不是強迫得來,那便無傷大雅。
反正,他把話都說明白了,就看張禮修如何抉擇。
張禮修聞言,秀目頓時一亮。
旋即,她蓮步輕移,款擺腰肢,盈盈下拜,嬌羞說道:“司空大人莫要這般說,今晚妾身既然來此,就已經下定了決心,還請大人垂憐!”
曹操聞言,頓時吉爾一動。
他目光灼灼凝視著張禮修。
見她眉眼含春,一副任君品嚐的嬌柔羞怯之態(tài)。
當下,曹操也不再掩飾眼中的熱切,上前一步,輕輕扶起張禮修,柔聲道:“夫人既有此心,曹某自當笑納。”
說完,曹操就準備張開雙臂來抱。
豈料,張禮修嫵媚一笑,輕輕從曹操懷中掙脫,“司空大人且慢,容妾身再問一個問題!”
沃日!
曹操一個抱空,差點閃了老腰。
他誤以為張禮修又反悔了,臉上浮起一抹慍怒。
“咯咯咯……”張禮修掩嘴嬌笑了笑,嫵媚白了曹操一眼,“司空大人,不知你內心深處,可有想得卻又一直不曾得到的心愛女子否?”
曹操聞言一愣。
啥意思?
老子大炮都快炸膛了,你還有閑情雅致跟我聊這些東東?
曹操懶得多想,隨手一指書房中掛的一幅畫像道:“吶,她就是某的夢中情人。”
張禮修隨曹操手指方向看去,隻見那麵牆上,掛著一張仕女撫琴畫像。
畫中女子眉似春山含黛,目若秋水藏星。
櫻唇不點而朱,嘴角輕揚,笑意淺淺。
一襲素錦長裙裹身,身姿優(yōu)雅,儀態(tài)萬方。
她靜坐在琴案前,雙手輕搭琴弦,十指纖纖,仿佛下一刻便能聽到那悠揚的琴音從畫中溢出。
畫中仕女,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典雅高貴的氣質,讓人心生傾慕卻又不敢褻瀆。
一時間,張禮修不禁有些看呆了。
她明眸流轉,輕聲問道:“司空大人,敢問這畫中是哪位佳人,竟如此風姿綽約?”
這時,曹操才把目光落在畫像上麵,頓時哂然一笑,“她名蔡琰,字昭姬,有大漢第一才女之稱,是某的青梅竹馬,其才情卓絕,世間罕有……”
言罷,曹操微微歎息,不由迴想起‘曹操’記憶的某些片段。
在‘曹操’的記憶中,縱然他已妻妾成群。
但是,蔡琰依然在‘曹操’的心底,牢牢占據著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說蔡琰是‘曹操’的意難平,也毫不為過。
曹操自從宛城迴到許都,偶爾目光掃過這幅畫像,就時常感覺到靈魂似有所觸動。
久而久之,似乎‘素未謀麵’的蔡琰,也成了他曹操的意難平了。
張禮修一雙如水美眸在曹操臉上流轉,輕聲道:“那請司空大人等妾身一會兒,妾身可為你一解相思之苦。”
說罷,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布包,而後款步走到隔壁的臥房中。
曹操愕然呆在原地,直接被張禮修給整懵了。
臥房中,張禮修在梳妝臺前坐下。
隻見她從布包中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對著鏡子,手法嫻熟地開始在臉上捏、揉、搓、敷,施粉描眉、點唇塗腮,又巧妙地整理發(fā)髻……
片刻後。
鏡中之人與方才的畫中女子,仿佛宛若一人。
張禮修緩緩起身,看著鏡中之人滿意地一笑。
這一笑,竟有九分‘蔡琰’的神韻。
書房中,曹操正抓耳撓腮地等得猴急。
忽然,
‘蔡琰’跨門而入,蓮步輕移,緩緩向曹操走來。
衣袂飄飄之間,仿若畫中仙子下凡。
曹操原本斜倚在榻上,目光隨意一掃。
剎那間,他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隻見曹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蔡琰”,嘴巴微張,臉上滿是驚愕與癡迷之色。
“啪嗒”一聲,曹操手中原本把玩的物件也掉落在地,還猶然未知。
一時間,屋內靜謐無聲。
唯有曹操那急促且粗重的唿吸聲,在空氣中久久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