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殺人兇手是誰
高教授和陳隊長聞言,不禁對視一眼,臉上滿是驚訝之色。高教授推了推眼鏡,迫不及待地問道:“這…… 這是為何?這裏麵究竟有啥講究?”
王天昊看他們一臉好奇,便詳細解釋道:“當年四大家族分工明確,有的負責墓裏的醫藥防護,有的鑽研機關暗器,有的訓練護墓獒犬,還有的精通墓道建造。隻有集齊四本書,才能解開各種機關和障礙,平安進入墓室。而且,這梁王墓裏布滿了毒氣,哪怕你躲過了機關,也得服用我們王家獨門秘製的藥丸,才能抵禦毒氣傷害。”
聽到這兒,高教授和陳隊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們意識到這梁王墓的複雜性和危險性遠超想象,心中不禁開始猶豫,這一趟到底還值不值得繼續。
白冰卻還是一臉懷疑,她撇撇嘴說:“我看你就是在嚇唬我們,哪有這麼玄乎的事兒?說不定你就是不想讓我們進去,故意編這些瞎話。”
王天昊氣得瞪大了眼睛,他提高音量:“我吃飽了撐的編瞎話逗你們玩?我爹當年機緣巧合進去過一次,差點就迴不來了,要不是有那藥丸護體,墳頭草都老高了。我還跟你們開玩笑說,我爹沒準兒就是大梁王投胎轉世呢,才躲過那層層劫難。”
高教授和陳隊長聽他這麼一說,雖然不太相信後半句,但也知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王天昊看著他們,再次嚴肅地警告:“我把話撂這兒了,你們要是執意要去冒險,出了事兒可別怨我。大涼山不歡迎你們這種不顧死活的人,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們趕緊離開吧。”
白冰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跺跺腳說:“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考古,揭開這梁王墓的秘密。你不幫我們,我們自己想辦法。”
王天昊冷笑一聲:“行,那你們就自己折騰去吧,反正我是不會幫你們的。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要是不聽,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說罷,他轉身就走,留下一屋子麵麵相覷的人。
王天昊甩下那句冷冰冰的逐客令後,頭也不迴地大步邁出酒店。他心裏清楚,這些外來人被梁王墓的傳說迷了心竅,不撞南牆是不會迴頭的。剛出酒店門,他就折返身,神色嚴肅地對經理叮囑道:“盯著 812 房間的客人,他們要是有啥動靜,立馬給我打電話。” 經理連連點頭,深知此事重大。
酒店房間裏,白冰氣得直跺腳,小臉漲得通紅:“哼,這王天昊怎麼油鹽不進!不就是帶個路嘛,大不了我們花錢雇他。” 說著,她從包裏掏出一遝鈔票,“啪” 地拍在桌上。
陳隊長皺了皺眉,把錢推了迴去:“白冰,你別亂來,這事兒不是錢能解決的。況且王天昊也是為我們好,幽魂穀可不是鬧著玩的。”
高教授坐在一旁,默默歎了口氣:“我理解天昊的苦心,可咱們這一趟不能白來,既然他不肯幫忙,咱們就自己想辦法。” 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又有一絲堅定。
陳隊長和白冰對視一眼,雖心有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悄然籠罩了大涼山。萬籟俱寂中,812 房間的門緩緩打開一條縫,白冰探出腦袋,警惕地左右張望,確認沒人後,朝身後的陳隊長和高教授招了招手。三人背著沉甸甸的背包,躡手躡腳地穿過走廊,利用白冰精湛的電腦技術,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開了酒店的監控。
月光灑在蜿蜒的山路上,給他們照亮了前行的方向。三人一路疾行,不多時就來到了姑娘峰的平臺。站在平臺邊緣,朝下望去,幽深的穀底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陳隊長深吸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繩索,率先順著崖壁向下攀爬。他手腳並用,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在月光下閃爍。“大家小心,這崖壁有些鬆動。” 他壓低聲音喊道。
白冰緊跟其後,她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抓著繩索,身姿輕盈卻又透著緊張。冷風吹過,她的發絲隨風飄動,宛如夜空中的精靈。“陳隊長,你慢點。” 她輕聲說道。
高教授最後出發,他年紀雖大,動作卻不拖遝。借著月光,他仔細觀察著崖壁上的紋路,試圖從中找到一些古人留下的線索,心中暗自揣測:這梁王墓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下穀途中,陳隊長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他心中一驚:“不好,有毒氣!” 說著,手忙腳亂地從背包裏掏出解毒藥,分發給大家。三人趕忙服下,繼續小心翼翼地向下移動。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終於成功抵達穀底。還沒等喘口氣,新的問題接踵而至 —— 指南針瘋狂旋轉,手機屏幕上一格信號都沒有。
高教授眉頭緊鎖,扶了扶眼鏡:“看來我們遇到了意外的磁場,或者是遊離電波。這地方有些邪門,大家小心。”
一聽到 “遊離電波” 四個字,白冰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驚恐地抓住陳隊長的胳膊:“高…… 高教授,這不會跟‘鬼電波’有關吧?我聽說這幽魂穀一到晚上就有鬼哭狼嚎的聲音,難不成…… 我們真要撞見鬼了?” 聲音顫抖得厲害。
陳隊長雖說心裏也直發怵,但還是強裝鎮定,拍了拍白冰的手:“別怕,有我在呢。咱們都是搞科學的,哪有什麼鬼,肯定是有科學解釋的現象。” 可他的眼神卻不自覺地朝四周黑暗的角落瞟去,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就在三人驚魂未定之時,一陣陰風吹過,穀底的草叢沙沙作響,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他們的幽魂穀探險,才剛剛拉開帷幕,卻已然陷入重重困境,不知能否活著走出這片神秘之地……
而另一邊,王天昊在家中輾轉反側,總覺得心神不寧。他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卻又說不出緣由。殊不知,他極力阻止的事情,已然在悄然發生,而他安排的監視,此刻如同虛設,一場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
天剛蒙蒙亮,王天昊就急匆匆趕到大涼山酒店,想著好歹送高教授他們一程,讓他們徹底斷了進幽魂穀的念頭。可當他站在 812 房間門口,敲門許久卻無人應答時,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砰砰砰!” 他加大力氣,又狠狠敲了幾下,屋內依舊死寂一片。王天昊心急如焚,再也顧不上許多,飛起一腳踹開房門。門 “哐當” 一聲撞在牆上,屋內的景象卻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 —— 空無一人,可行李和那些專業探險裝備卻還整整齊齊地擺在原地。
“壞了!” 王天昊腦袋 “嗡” 的一聲,他立刻意識到,這三人肯定是偷偷跑去幽魂穀探險了。他轉身如一陣風般衝到前臺,揪住前臺小姐的胳膊,急切地問道:“812 房間的客人呢?他們去哪兒了?”
前臺小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地說:“我…… 我沒看到他們出去啊,電腦顯示他們還沒退房呢。” 說著,手忙腳亂地在電腦上查看記錄。
王天昊哪肯相信,他一把奪過鼠標,快速瀏覽著監控錄像。看著看著,他的臉色愈發陰沉,隻見畫麵在某個時間段突然毫無征兆地切換,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這白冰,還真有兩下子!” 他咬著牙恨恨地說,心裏明白定是白冰利用她的電腦技術騙過了監控。
事不宜遲,王天昊立刻召集酒店保安。不一會兒,一群身強力壯的保安就集合完畢。他迅速將隊伍分成兩隊,神色冷峻地大聲喊道:“一隊跟我向東邊搜,一隊往西邊,務必找到他們!要是出了事兒,咱誰都擔不起!” 說罷,他一馬當先,朝著東邊的山路狂奔而去。
一路上,王天昊心急如焚,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四處搜尋著蛛絲馬跡。可搜了大半天,連個人影都沒見著,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心裏的焦慮如野草般瘋長。“這幫家夥,到底跑哪兒去了?” 他喃喃自語,聲音裏透著無盡的焦急。
就在他急得快要抓狂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一看是妹妹靈靈打來的,趕忙接起:“靈靈,啥事兒?”
電話那頭,靈靈的聲音帶著哭腔:“哥,不好了!村南水塘發現一具女屍,看著怪嚇人的,你快來啊!”
王天昊一聽,腦袋 “轟” 的一聲,一種可怕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顧不上多問,撒腿就往水塘方向跑去。
等他氣喘籲籲地趕到水塘邊,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瞬間沉入穀底。隻見水塘邊圍了一群村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而水塘裏漂浮著的那具女屍,從身形和衣著看,極有可能就是白冰。
“都閃開!” 王天昊大吼一聲,推開眾人,毫不猶豫地跳進冰冷刺骨的水塘。他奮力遊向女屍,一把抱住,拖著往岸邊遊。上岸後,他顧不得渾身濕透,顫抖著手指探向白冰的鼻息。“還有體溫,千萬不能有事!” 他喃喃說道,聲音帶著幾分絕望的祈求。
王天昊抱起白冰,發瘋似的衝向村裏的醫館。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腳下生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活她!
衝進醫館,他把白冰輕輕放在病床上,轉頭對醫生喊道:“快,救救她!” 醫生和護士立刻圍攏過來,手忙腳亂地準備急救設備。
醫館內,氣氛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弓弦,王天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雙手卻如靈動的蝴蝶般在各種儀器間穿梭。心電圖、腦電圖、血壓測量器迅速被連接妥當,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畢竟王家祖孫三代都是聲名遠揚的神醫,到了王天昊這一代,更是將中西醫融會貫通,醫術已然爐火純青。
“靈靈,她脈搏咋樣?唿吸平穩不?” 王天昊一邊爭分奪秒地操作,一邊大聲向身旁的妹妹詢問。靈靈緊盯著儀器,快速迴應:“哥,脈搏有點弱,唿吸還算平穩,就是看著不太樂觀。”
就在眾人揪心之時,病床上的白冰眼皮微微顫動,隨後猛地睜開雙眼。剎那間,她看到自己近乎光溜溜的身體,還有身旁滿臉焦急的王天昊,驚恐瞬間布滿雙眸。“啊!” 一聲尖叫劃破寂靜,緊接著 “啪” 的一聲脆響,她抬手狠狠給了王天昊一巴掌。
王天昊被打得腦袋一偏,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可他顧不上這些,滿心焦急地喊道:“白冰,你冷靜點,我在救你!”
靈靈也趕忙上前拉住白冰,解釋道:“姐姐,你別誤會,我哥他真的是在救你命啊,要不是他,你這會兒可就危險了。”
白冰的眼神逐漸清明,看清周圍緊張忙碌的醫護人員,又瞅瞅王天昊臉上那還未消散的掌印,心中懊悔不已,“哇” 的一聲哭了出來,猛地抱住王天昊:“天昊,對不起,我…… 我以為…… 求你,救救我爸,還有高教授、陳隊長,他們還在幽魂穀裏,肯定危險極了。”
王天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別怕,有我呢。你先跟我說,你們下山的時候到底咋迴事?在穀裏遇到啥了?”
白冰眼神迷茫,抬手揉了揉腦袋,痛苦地皺起眉頭:“我…… 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一些零碎的畫麵,好多事兒都想不起來。”
王天昊仔細端詳著她,心中暗自判斷:“可能是從高處摔落,又或是吸入了太多瘴氣,才導致失憶。” 他轉而看向白冰,輕聲問道:“那你還記得是從哪兒下山的不?”
白冰咬著下唇,思索片刻後說:“好像是從姑娘峰下去的。”
王天昊眼神一凜,當機立斷:“行,我知道了,我這就下去救人!” 說罷,轉身就去收拾救援裝備。
白冰見狀,掙紮著要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我要救我爸!”
王天昊看著她虛弱的模樣,麵露擔憂:“你這身體才剛有點起色,能行嗎?” 可白冰眼神堅定,不容置疑。王天昊無奈,隻得點頭同意:“那行,你跟緊我。”
不多時,王天昊就準備好一切必需物品,特製的克製瘴氣的藥丸、療效顯著的金瘡藥等一應俱全。王春祥老爺子匆匆趕來,拉著王天昊的手叮囑:“孩子,千萬小心吶,這一趟可不簡單。要不,把你爹也叫上?”
王天昊卻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倔強:“來不及了,爺爺,多耽擱一秒,他們就多一分危險,我能行!” 說罷,他帶著靈靈和白冰,大步邁出醫館,向著姑娘峰奔去。
王春祥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老淚縱橫,轉身進屋,虔誠地焚香,口中念念有詞:“山神爺爺啊,求您保佑我這倆孫兒孫女一路平安吶……”
一路上,白冰體力不支,走幾步就得停下來喘粗氣。王天昊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幾次伸手想去攙扶,都被白冰一把推開。
“你別碰我!” 白冰柳眉倒豎,怒目而視,“剛才在醫館,你趁我昏迷,又親我又摸我胸,你個無賴!”
王天昊一聽,頓時滿臉漲紅,急得直跺腳:“白冰,你誤會了!我那是在給你做急救,救你命啊,哪有閑心幹那些事兒!”
山路崎嶇,白冰氣唿唿地跟在王天昊身後,胸脯劇烈起伏,嘴裏依舊不依不饒:“王天昊,你今兒個必須給我個說法!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初吻沒了,身體還被你看了、摸了,我虧大了!” 說著,眼眶裏竟泛起了委屈的淚花。
王天昊被她這一頓數落,憋得滿臉通紅,腳步一頓,轉過頭來問道:“白冰,你到底多大了?談過戀愛沒?”
白冰一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你管我多大!我談沒談戀愛關你什麼事!哼,反正我清清白白的。” 其實她心裏還真沒談過戀愛,被王天昊這麼一問,又羞又惱。
王天昊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暗自驚訝:原來這城裏姑娘看著開放,骨子裏還挺傳統,在他們鄉下,像她這般年紀的姑娘,好多都成家了。不過此刻也沒時間多想,他無奈地聳聳肩,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白冰見王天昊不說話,心裏又有些後悔,自己這私密事兒咋就這麼輕易說出口了。靈靈看出她的心思,輕輕拉了拉她的手,悄聲道:“白冰姐,別氣了,我也是姑娘呢,我哥他肯定沒壞心。” 白冰聽了,微微點頭,可心裏還是別扭得很。
三人一路疾行,心中時刻惦記著高教授和陳隊長。不知不覺,他們已經消失超過一百個小時了,每多耽擱一秒,危險就多一分,大家心裏都沉甸甸的。
不多時,他們趕到了姑娘峰的半山坡。月光下,一條粗壯的繩索赫然垂下,在夜風中輕輕搖晃,仿佛一條通往未知深淵的通道。
王天昊迅速放下背包,手腳麻利地開始準備工具。他從包裏掏出兩個特製的減速滑輪,分別掛在靈靈和白冰腰間,又仔細檢查了幾遍,確保萬無一失。
“聽好了,我先下,白冰你跟著我,靈靈你在最後。一定要抓穩繩子,千萬別鬆手,有啥情況立刻喊我。” 王天昊神色凝重地叮囑道,眼神特意在白冰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白冰,你身體剛恢複,要是撐不住,千萬別逞強。”
白冰卻揚起下巴,一臉倔強:“小瞧我?我攀巖、速降的經驗可不少,不會輸給你的。”
王天昊見她這般要強,也不再多說,從懷裏掏出一顆烏黑發亮的藥丸,遞向白冰:“把這個吃了,能防瘴氣中毒。”
白冰卻狐疑地看著藥丸,往後退了一步:“這啥玩意兒?不會是毒藥吧?你想趁機害我?”
王天昊哭笑不得:“姑奶奶,都啥時候了,我要害你還救你幹啥?這是我王家祖傳的秘製藥丸,專門克製瘴氣,快吃了!”
白冰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藥丸,放進嘴裏,囫圇吞下,那味道苦得她直皺眉。
一切準備就緒,王天昊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繩子,率先向下滑去。白冰緊隨其後,靈靈也鼓足勇氣,踏上了這驚險的旅程。
夜色愈發深沉,如濃稠的墨汁,將整個幽魂穀籠罩其中。迷霧在山穀間翻騰湧動,像是無數鬼魅在舞動。
王天昊邊下滑邊時不時抬頭,關切地問:“白冰,你咋樣?還行不?”
白冰咬著牙,悶聲迴道:“沒事兒,你管好你自己吧!” 其實她心裏也怕得要命,但就是不想在王天昊麵前露怯。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甚至哼起了小曲兒,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
王天昊見她這般,心中暗自佩服:這姑娘,還真有股子狠勁兒。於是他開玩笑道:“白冰,等救完人,我可得好好跟你學學這膽量,你比我們山裏的豹子還猛呢!”
白冰聽了,“撲哧” 一聲笑了出來,可笑聲還未落下,意外突然降臨。當繩索滑到八百米左右時,隻聽 “哢嚓” 一聲脆響,白冰腰間的齒輪崩裂,瞬間失去了控製。她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急速下滑。
“啊!王天昊,救我!”
白冰驚恐地尖叫起來,雙手在空中亂抓,試圖抓住王天昊的繩索,可慌亂之中,根本使不上力。
白冰那聲驚恐的唿救仿佛一道利刃,瞬間劃破了幽魂穀的死寂。王天昊想都沒想,在白冰身體急速下墜的瞬間,他咬緊牙關,雙手猛地鬆開繩索,整個人如同一顆炮彈般朝著白冰撲了下去。
風聲在耳邊唿嘯,死亡的氣息緊緊纏繞。半空中,王天昊瞪大了眼睛,拚命調整身姿,終於,在千鈞一發之際,他成功抱住了白冰。兩人像秤砣一樣直直往下墜,慌亂間,王天昊瞥見崖壁上垂落的粗壯樹藤,他用盡全身力氣,伸手一抓,粗糙的藤蔓磨得他手掌鮮血淋漓,可他死死不鬆手,借助樹藤的緩衝,兩人的下墜速度漸漸減緩,最終 “砰” 的一聲,安全落在了半山腰的一個狹小平臺上。
這一下摔得王天昊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他悶哼一聲,卻顧不上自己的疼痛,趕忙查看白冰的情況:“白冰,你咋樣?有沒有受傷?”
白冰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我…… 我沒事,嚇死我了。” 話雖如此,她的聲音卻帶著哭腔,顯然嚇得不輕。
這時,靈靈也順著繩索滑了下來,一落地就衝到兩人身邊,眼眶泛紅:“哥,白冰姐,你們沒事兒吧?可嚇死我了。”
白冰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我以前也上過比這更高的山,可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兒,現在想想還後怕。”
王天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抬頭望了望上方,又俯瞰下方,神色凝重地說:“咱們還沒到幽魂穀底部,得從這個平臺繞道下去,前麵那片林子叫知返林,高教授他們很可能就在那附近。”
白冰皺了皺眉:“你咋知道?”
王天昊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地上雜草倒伏的方向和若隱若現的腳印,解釋道:“你們看,這雜草明顯是被人踩過的,腳印雖然淩亂,但能看出是朝著西邊下坡方向去的,我猜高教授和陳隊長八成是中了瘴氣毒,意識不清,隻能憑著本能往前走,所以留下這些痕跡。”
白冰一臉迷茫,她努力迴憶四天前下來幽魂穀的情景,可腦海裏隻有跟著父親和陳隊長走了一陣子的模糊畫麵,之後就一片空白,完全迷失了方向感,根本不確定父親他們是不是真往這個方向走。
王天昊站起身,神色嚴肅地看著兩人:“我以前見識過瘴氣毒的厲害,中了毒的人會產生幻覺,啥事兒都幹得出來。咱們一會兒可得小心,不管看到啥,聽到啥,都別慌,先跟我說。”
三人整理了一下裝備,小心翼翼地開始向西移動。王天昊打頭陣,時不時迴頭叮囑:“都把眼睛瞪大了,耳朵豎起來,別大驚小怪的,這穀裏邪門得很,咱們看到的、聽到的,說不定好多都是假的。”
白冰一邊走,一邊努力在腦海裏搜尋記憶,可怎麼也想不起來關鍵信息,急得直跺腳:“我這腦子,關鍵時候掉鏈子,啥有用的都想不起來。”
幽魂穀內,神秘的霧氣如輕紗般繚繞,靜謐得讓人心裏發毛。靈靈緊緊跟在後麵,聲音帶著顫抖:“哥,這穀裏會不會有蛇啊?我最怕蛇了。”
王天昊停下腳步,閉上眼睛,使勁嗅了嗅周圍的空氣,片刻後睜開眼說:“別怕,靈靈,我聞著沒新的蟒蛇味兒,暫時應該安全。” 原來,王天昊從小在山裏長大,跟著狼王曆練,練就了一身堪比野獸的嗅覺本領,關鍵時刻總能派上用場。
三人沿著一條古老而殘破的古路前行,路麵時而寬闊得能容下幾人並行,時而狹窄得隻夠一人側身通過,一側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都小心腳下,千萬別走神!” 王天昊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護在身後,為兩人照亮前路的同時,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危險。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來晃去,宛如兩把利劍,劈開重重迷霧。
盡管前路荊棘密布,危險重重,但三人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找到高教授和陳隊長。
在這神秘而危險的幽魂穀中,有個叫二麻子的年輕山民,平日裏在村裏就是個毫不起眼的角色。他身形幹瘦,整日唯唯諾諾,幹啥啥不行,打獵技術爛得一塌糊塗,連隻野兔都逮不著,種地吧,莊稼長得比旁人矮半截,收成少得可憐。村裏的大事小情,從來都沒他的份兒,久而久之,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就是個窩囊廢,幹啥都沒信心,隻能跟著大夥幹點雜活,混口飯吃。
這次,村裏組織人手進幽魂穀尋找失蹤的高教授等人,二麻子本不想來,他心裏怕得要命,可村長說了,每家都得出個人,沒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跟上。隊伍裏的其他人,看著他那瘦弱的身板和怯懦的眼神,都紛紛搖頭,小聲議論著:“就這二麻子,能頂啥用?進了穀裏別拖咱們後腿就成。” 二麻子聽在耳裏,心裏憋屈得很,可又沒法反駁,隻能默默低下頭,跟在隊伍最後麵。
正當王天昊、白冰和靈靈小心翼翼地朝著知返林摸索前進時,二麻子所在的搜尋隊也從另一個方向進入了幽魂穀。他們一路走走停停,被穀中的詭異景象嚇得不輕。突然,前方一陣騷亂,有人大喊:“有瘴氣!快跑!” 眾人一聽,嚇得四散奔逃。二麻子跑得慢,一下子就被甩在了後麵,慌亂間,他腳下一滑,掉進了一個隱秘的地洞。
地洞裏漆黑一片,二麻子驚恐地大喊:“救命啊!” 可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迴蕩,根本沒人迴應。他哆哆嗦嗦地在黑暗中摸索,突然,指尖觸碰到了一個硬物,拿起來湊近一看,竟是一本散發著微光的古樸書籍 ——《藥王神篇》。二麻子雖沒什麼文化,但也知道這東西肯定不一般,他剛想把書塞進懷裏,突然,一道神秘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小子,想活命就拿著這本書,按我說的做……” 二麻子嚇得差點把書扔了,可求生的欲望讓他緊緊握住了書,此時,他得到了一個可能改變命運的金手指,可還來不及細想怎麼用,外麵就傳來隊友唿喊他的聲音,他隻能先把書藏好,想著出去再研究。
再說王天昊這邊,他們在前進途中,遇到了一條湍急的河流。河水冰冷刺骨,深不見底,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王天昊望著河水,眉頭緊鎖,思索著渡河的方法。白冰在一旁焦急地說:“這可怎麼辦?我們怎麼過去啊?” 靈靈也麵露難色,看向王天昊,希望他能想出辦法。
就在這時,二麻子所在的搜尋隊趕了過來。隊伍裏的幾個小頭目看到王天昊,撇了撇嘴,心想:這王天昊雖然在村裏有點小名氣,但在這等絕境下,他能有啥法子?不也得幹瞪眼。他們自顧自地商量著過河的對策,完全沒把王天昊放在眼裏。
王天昊也沒空理會他們的輕視,他蹲下身子,觀察著河水的流速和對岸的情況,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用藤蔓和樹枝製作簡易木筏的方法。他站起身,大聲招唿大家一起動手。二麻子看到王天昊指揮眾人,心中暗自佩服,覺得這人確實有點本事,不過他也沒吭聲,畢竟自己平時太不起眼,說了也沒人會聽。
眾人齊心協力,很快就紮好了木筏。王天昊率先跳上木筏,穩住重心,向其他人招手:“大家快上來,小心點!” 白冰和靈靈依次上船,搜尋隊的人見狀,也紛紛跟上。可剛行至河中央,湍急的水流突然變得更加洶湧,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木筏下方,眼看就要將木筏吞噬。
眾人驚恐萬分,尖叫連連。王天昊卻臨危不亂,他想起小時候跟狼王學習的水中求生技巧,大聲喊道:“大家別慌,聽我指揮!往左邊劃!” 說著,他拿起一根長樹枝,奮力地在水中劃動,試圖改變木筏的方向。可水流的力量太大了,木筏還是一點點被漩渦吸過去。
關鍵時刻,二麻子突然想起《藥王神篇》裏似乎提到過一種能讓河水暫時平靜的草藥配方,他顧不上許多,大聲喊道:“我有辦法!” 說著,他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掏出幾種之前在河邊順手采的草藥,按照腦海中神秘聲音的指示,混合在一起,然後狠狠扔進河裏。奇跡發生了,河水的流速竟然漸漸減緩,漩渦也慢慢消失。
眾人都驚呆了,紛紛看向二麻子,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二麻子此刻卻挺直了腰桿,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矚目的感覺。而王天昊也對他刮目相看,心中暗自慶幸關鍵時刻有人挺身而出。經此一役,二麻子徹底改變了眾人對他的看法,從一個毫不起眼的炮灰,開始逐漸嶄露頭角,成為了這場冒險中的關鍵人物之一,至於後麵還會有怎樣的驚變,誰也說不準……
濃霧如同厚重的幕布,將幽魂穀遮得嚴嚴實實,王天昊的身影眨眼間便隱沒其中,消失不見。靈靈和白冰站在崖邊,心急如焚,眼神中滿是擔憂,死死地盯著王天昊離去的方向。
“這可咋辦呀?哥他不會有危險吧?”靈靈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小手緊緊揪著衣角。
白冰咬著下唇,也是一臉焦急,不過她還是強裝鎮定安慰道:“靈靈,別慌,你哥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話雖如此,她心裏其實也沒底。
此刻,他們身處大山腹地,這內部空間大得超乎想象,來時的路早已被濃霧籠罩,根本辨不清方向,原路返迴無疑是自尋死路,而前方,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王天昊開啟夜視眼,小心翼翼地靠近懸崖邊緣,朝下望去。隻見那崖壁筆直得如同被利刃削過一般,光滑無比,別說是普通人,就是訓練有素的攀巖高手,麵對這樣的絕境,怕也隻能望而興歎。
“不行,這崖壁根本下不去,咱們得另想辦法。”王天昊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
白冰聽了,心中一急,大聲提議:“那咱們還是原路返迴吧,說不定還能找到別的出路。”
靈靈卻倔強地搖搖頭:“不,我要等哥哥,他肯定能找到辦法的。”
就在三人猶豫不決之時,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從懸崖下方幽幽傳來,在這寂靜的山穀中迴蕩,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是爸爸!”白冰臉色驟變,雙眼圓睜,想都沒想,轉身就衝向峭壁,伸手抓住一根垂落的樹藤,“我要下去救他!”
靈靈見狀,心中一慌,趕忙阻攔:“白冰姐,別衝動,這太危險了!”可白冰此刻心急如焚,哪還聽得進去,雙手緊緊攥著樹藤,就要往下滑。
靈靈咬咬牙,一跺腳:“罷了,我跟你一起去!”說罷,也跟著抓住樹藤,跟在白冰身後。
兩人順著樹藤一點點向下滑,白冰心急如焚,動作又快又急,全然不顧自身安危,盡顯任性與倔強。靈靈在後麵,邊滑邊喊:“白冰姐,慢點,小心啊!”
王天昊聽到妹妹的唿喊聲,心中一驚,趕忙停下手中動作,抬頭循聲望去。濃霧中,隱隱看到兩個身影正快速下滑,他心中暗叫不好,連忙大聲迴應:“靈靈,白冰,你們怎麼下來了?”
三人很快匯合,王天昊一臉嚴肅地說:“這下麵情況不明,你們太莽撞了。”
白冰眼眶通紅,帶著哭腔說道:“我聽到我爸的聲音了,肯定是他,咱們得趕緊下去救他。”
王天昊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開啟夜視眼,仔細聆聽片刻,確認那慘叫聲確實是從下方山穀傳來,而且聽聲音,像是高教授的。
“罷了,既然都下來了,咱們就一起下去,都小心點。”王天昊神色凝重,叮囑道。
三人手抓樹藤,小心翼翼地繼續向下滑行,一邊滑,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環境。這一看,不禁讓他們驚歎不已,隻見下方山穀中,竟還有一個隱藏的峽穀,穀中又有層層疊疊的懸崖峭壁,形成了穀中穀、崖中崖的奇特景觀。
好在這峭壁上枯藤眾多,為他們的下行提供了些許便利。可隨著不斷深入,白冰的體力漸漸不支,動作越來越遲緩,臉色也變得煞白。
王天昊見狀,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幾乎是一手環抱住白冰,另一隻手緊緊抓著樹藤,帶著她一起向下滑行,嘴裏還不停安慰:“白冰,堅持住,馬上就到了。”
就在他們即將抵達一處稍緩的平臺時,突然,從旁邊山洞中竄出無數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撲向王天昊。這些黑影手持鋒利的刀子,在夜色中閃爍著寒光,來勢洶洶。
王天昊此刻一手抱著白冰,根本無法抽身還擊,危急時刻,他目光一閃,猛地把手電筒甩向黑影。手電筒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光芒瞬間照亮山洞,那些黑影像是懼怕強光,紛紛下意識躲避。緊接著,光芒熄滅,山洞瞬間又變得漆黑一片。
但王天昊並未慌亂,他趁著這短暫的間隙,迅速抽出腰間匕首,大吼一聲,借力躍起,朝著黑影狠狠刺去。同時,他還不忘大聲提醒白冰:“抓緊繩子,千萬別鬆手!”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就此在這崖中崖展開,而他們能否化險為夷,找到高教授等人,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在這危機四伏的崖中崖,有個叫瘦猴的年輕山民,平日裏在村裏就是個最底層的存在。他身材瘦弱矮小,幹啥都沒力氣,打獵的時候連張弓都拉不滿,種地吧,又被農具磨得滿手是泡,還老是誤了農時,收成少得可憐,連自己都養不活。村裏的熱鬧事兒從來輪不到他,一開口說話就因為底氣不足而結結巴巴,時間一長,別人都懶得聽他講,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走哪兒都低著頭,不敢正眼看人。
這次搜尋隊伍進幽魂穀,本來沒他啥事,可村裏壯勞力不夠,才把他勉強拉上湊數。隊伍裏其他人瞧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都在背地裏笑話他:“就這瘦猴,進了穀裏怕是一陣風就能把他刮跑,別指望他能幫上啥忙,不掉隊拖累咱們就謝天謝地咯。”瘦猴聽了這些風涼話,滿心委屈,卻又隻能憋在心裏,默默跟在隊伍最後,眼神裏滿是自卑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