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緊緊牽著兩小隻,在擁擠的人群中艱難地朝著皇城內(nèi)擠去。
今天的人可比平日裏多多了,大概都是從周邊趕來的。
“誒,誰家的小子啊!一點禮貌都不懂,亂推什麼!”
“就是,沒看到前麵都擠得水泄不通了嗎?”
“嗯,這是哪家的小郎君啊,還帶著兩個小孩,也不好好照看。”
“就是,萬一把小孩磕著碰著,看你迴去怎麼跟家裏的母老虎交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正是張淩。
可張淩才不管他們呢,兩隻手小心翼翼地護著兩小隻,一門心思隻顧往前擠。
“嘻嘻,鍋鍋你好厲害呀!”小公主覺得這樣在人群裏穿梭可好玩啦,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
“哥哥,他們好像在說你呢。”城陽滿臉擔憂,輕輕扯了扯張淩的衣角,小聲說道。
“對噠,不過,鍋鍋你知道什麼是母老虎嗎?”
小公主張著那雙水汪汪、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臉好奇地問張淩,“鍋鍋,窩不記得咱們家有母老虎呀!”
“哈哈,這小孩太可愛了!”一旁的中年大叔忍不住發(fā)出爽朗的大笑,那笑聲格外響亮。
“是噠,我鍋鍋超厲害噠,他才不害怕母老虎噠。”
小公主那稚嫩又堅定的聲音,清脆地傳到周圍人的耳朵裏,她那不容置疑的小模樣,讓眾人都不禁一愣。
“哈哈,就是,小娘子你要去哪裏呀?別聽這些老爺們瞎說。”
一旁的中年婦女滿臉笑意,溫柔地對小公主說道。說完,還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人,嗬斥道:“再胡說,老娘讓你迴家跪搓衣板!”
那男子嚇得縮了縮脖子,可一看周圍人都瞧著自己,又硬著頭皮強裝鎮(zhèn)定:“誰,誰要迴家跪搓衣板了,簡直放肆,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哎呦,疼疼疼疼。夫人,我錯了。”瞬間,場中響起男子的慘叫求饒聲。
“哈哈哈哈。”在場的眾人都放聲大笑起來,這笑聲裏沒有絲毫嘲諷,滿是生活的趣味。
那婦人揪著他的耳朵,哼聲道:“誰放肆,到底誰是大小王?”
“當然是夫人你啦,你是大王,為夫隻是卒子。”那中年男子不顧自己的麵子放聲求饒道。
就在這時,待在小公主身邊的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微微彎下腰,低聲對小公主說:“小娘子,你看這就是母老虎。”
小公主一聽,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小星星,突然大聲說道:“這不就係阿姐嘛!阿姐就係母老虎!”
張淩聽了,心裏“咯噔”一下,暗自叫苦:“小祖宗,到時候可千萬別亂說哦。”
想著,也顧不上這些了,直接把兩小隻緊緊護在身前,繼續(xù)使勁兒往裏麵擠。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過了人群,爬上了城樓,一眼就瞧見李承乾在那兒。
“承乾,你怎麼在這兒,還有你出門的時候怎麼不叫我,害得我在下麵擠得都快散架了。”
張淩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出聲埋怨道,說完還取出躺椅,在城牆上搭好。
“嗬嗬,阿兄你可別怨我,我本來是想叫你的,奈何李治尿床了,阿娘阿爺覺得太丟人,早早拿起東西就走了。”
李承乾笑著把早上發(fā)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張淩聽後,愣了一下,問道:“咦,那我怎麼沒聽秋蘭提起過?”
李承乾下意識瞥了一眼正在爬女牆的小公主,然後湊近張淩的耳朵,壓低聲音說:
“可能是兕子也尿床,秋蘭都習慣了,沒覺得這事兒有啥大不了的。放心好了,走的時候我跟秋蘭說過了,讓她們把床單這些都換洗一遍就好。而且你那兒也沒有李治能換洗的衣服啊,所以就先迴宮了。”
張淩想了想,覺得也沒啥大不了的,無所謂地說:“李治這麼小,尿床不是很正常嘛,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李承乾指了指小公主,說道:“你看兕子現(xiàn)在都不尿床了吧!可比她還大的李治尿床,你說兕子會不會把這事兒記一輩子呀。”
“哈哈哈,有可能。”張淩聽後,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各位考生,恭喜你們曆經(jīng)重重考驗,成功闖入武舉初試的最終決賽。走到這一步,足以證明你們的實力與毅力。
接下來的比賽,將是對你們武藝與意誌的終極考驗,大家務(wù)必全力以赴,以十二分的精神來麵對每一位對手。
順利通過這場決賽,你們將獲得與各州府精英同場競技的寶貴資格。但切記,即便在本場比賽中脫穎而出,也不可驕傲自滿。
畢竟,天下之大,各州府藏龍臥虎,誰也無法預料後續(xù)會有怎樣的人才湧現(xiàn)。
所以,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要持續(xù)奮進,向著武狀元的至高榮譽全力衝擊。
話不多說,下麵進入抽簽環(huán)節(jié)。在場共計五十位考生,請依次上前抽簽。
本場比賽並無輪空安排,望大家摒棄僥幸心理,憑借真才實學,在賽場上一決高下 。”
城牆上的張淩幾人聽到下麵那位官員的喊話聲,都紛紛停下討論,趕忙拿出望遠鏡,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下麵。
“鍋鍋,窩看不見吶!”小公主那軟萌萌又帶著幾分著急的聲音,從張淩腳邊傳了過來。
“嗬嗬,咱們的小公主看不見啊!”
張淩聽見聲音,趕忙把小公主抱到躺椅上坐好。
“這樣就能看見了吧?”張淩輕聲細語地問道。
張淩還是跟之前一樣,把躺椅前麵的支架放到女牆上,後麵的支架架在用磚頭堆起來的支撐點上。
還特意晃了晃,確定不會塌,才放心地把小公主抱上去。
“嘻嘻,窩能看見吶。”小公主坐在躺椅上,興奮得不得了,舉著望遠鏡不停地歡唿,小身子還一蹦一蹦的,還好下麵墊了磚頭,不然真擔心這躺椅被小公主蹦翻。
城陽也學著小公主的模樣,爬上了躺椅。
“這第一場由獨孤宵對馮建彬。”
下麵的眾人抽過簽之後,小吏拿著名冊,按照對應(yīng)的名字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