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阿秋阿秋!”
江遇一手握著掃把掃著主院裏的落葉,一手揉了揉鼻子,小聲嘟囔道:“誰想暗害我。”
[宿主你怎麼知道是有人在害你呢。]
江遇看都沒看一旁樹杈上的黑貓,[俗話說的好,一想二罵三念叨。]
係統從樹杈上跳下來,在江遇的腳邊轉來轉去,很是不讚同的,[宿主你這是封建迷信。]
江遇覷了它一眼,[你這個帶著我穿越的係統在這裏跟我說封建迷信?]
係統這才反應過來,它就是最大的“封建迷信”,[好吧,那宿主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原主的願望是遠離大皇子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不著急,怎麼也得帶著我老婆一起走。]
雖然已經陪著江遇經曆了一個世界,但是係統隻是一串數據,他還不是太懂“感情”到底是什麼東西,隻是能隱約知道這是一種非常豐富的情緒色彩。
係統不懂也就沒有說話,但是它已經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弄懂“愛”到底是什麼東西。
鬱王府是真的大,就單單鬱王住的主院,江遇就吭哧吭哧掃了一下午,結束後還拿著撣子絹布將臥房裏裏外外都擦得幹幹淨淨,一個小角落都沒放過。
“唿——”
江遇放下手中的撣子,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環顧四周,滿意地看著自己打掃的一塵不染的房間。夕陽昏黃的光線透過窗棱灑在地麵上,為房間平添了幾分溫馨。
倒是讓江遇又想起來了上一個世界他和鬱若然老了之後總喜歡依偎在一起看著夕陽慢慢隱入地平線下的場景。
江遇抽迴思緒,現在就等著他的親親老婆趕緊迴來了,看見這麼幹淨的院落肯定會好好誇獎他一番的吧。
江遇叉著腰站在院子中,覺得自己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賢惠。
賢不賢惠的鬱若然不知道,今天晚上也沒機會知道了,看著從宮裏過來的申公公隻覺得腦仁疼。
這位申公公上一世這個時間點也來了鬱王府,並且不是自己來的,還帶著十幾幅京城名門貴女的畫像。
先不說他根本就不喜歡女子這迴事,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娶妻的想法。
他皇兄也真是,自己每晚不缺人陪了就想讓自己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可是他真的不需要啊。
就說申公公現在手裏拿著的畫像,他記得好像是大理寺卿的女兒。
“王爺,您瞅著這位如何,此乃大理寺卿之女,蕙質蘭心頗有其家父之風。”
蕙質蘭心?
要不是他上一世親眼見了這位“蕙質蘭心”的大理寺卿之女親手把一個男人的那東西給切了下來,他還真就信了申公公的話。
不過確實頗有大理寺卿的正直之風。
鬱若然指尖撐著頭,“年紀太小。”
“二七之齡確實有些小了”申公公把畫給了身後的小太監又拿出來一幅,“這位這位,戶部尚書之女,芳齡二八,素有沉魚落雁閉月羞——”
鬱若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不行,太摳。”
“啊?”,申公公愣住麵上明顯露出了疑惑。
太摳是什麼意思?
鬱若然心下也有些懊惱,上一世他對這個戶部尚書之女對錢財一分恨不得掰成八份用,一個人恨不得當成八個人用的財奴形象實在是太過印象深刻。
導致他現在想也不想的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不過該說不說,不愧是戶部尚書的女兒,也就是朝廷不讓女子做官,不然哪還有她爹的份。
申公公雖然疑惑,但是主子說不行那就得接著換,反正今天帶來了十多幅畫,那麼多名門貴女燕環肥瘦,總有一個能看上眼的,陛下交給他的任務必須要完成嘍。
他正想從那堆畫像裏再抽出來一幅的時候,鬱若然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不用再看了,就和皇兄說本王一個也沒看上,明日下了早朝本王再去找皇兄。”
申公公一愣,伸出去的手收迴交疊在身前。
雖然他是皇上跟前的大總管,但這位鬱王可是皇上最看重的人,如果說鬱王跟陛下說他想拿著玉璽玩玩,陛下都會毫不在意的讓他拿去玩——雖然鬱王並不會說這種話就是了。
所以什麼時候該聽誰的話他還是分得清的,“是王爺,那老奴這就去迴稟皇上。”
鬱若然:“申公公慢走。”
申公公俯身行禮,帶著沒看幾幅的畫像迴了皇宮。
這一通折騰下來晚膳的時間早已經過了,鬱若然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無奈的捏著眉心,眉宇之間透露出一絲疲憊。
半日下來這才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重活一世的真實感這才恍然席卷了所有思緒。
前世他死的那年已經四十有五,鬱禮胤也登基了有十年之久,直到被刺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那位好侄子竟然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都已經坐上了皇位還忌憚著他。
果然,沒有能力的人即使讓他坐在了那個位置上他也坐不安心。
也不知道他死後北鬱國發展的怎麼樣,不過想來在鬱禮胤那種人的手裏也不會發展多好,不亡國都算好的了。
也還好鬱若然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在他死後不到一年,北鬱國就在鬱禮胤的統治下丟城喪地直至四分五裂分崩離析,那才要死了都從棺材裏蹦出來罵他個狗血淋頭。
還有他那個好侄子的手下現在的鬱十一,在前世他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鬱二,鬱十一現在在何處。”
“迴主上,鬱十一今天下午一直在主院裏沒出來。”
鬱若然皺著眉頭,這才想起來他吩咐人把他的院子給打掃了。
難不成這人真的安安分分的掃了一下午院子?
鬱若然起身離開書房,他倒要看看那人都幹了什麼。
江遇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還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正朝著他在的地方過來,還在心裏跟係統哭嚎。
[老婆他不愛我了,已經有六個小時四十五分鍾三十五秒沒有見麵了,如果愛忘了~]
江遇捂著自己不知道叫了幾迴的肚子,哭唧唧的長了出來,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腳步剛剛邁進院門的鬱若然也退出疑惑的看了看自己進來的地方。
是他的院子沒錯啊。
鬱若然重新推開院門進去。
這誰竟然敢在他的院子裏唱歌,還唱的這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