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
江遇坐在桌子前,對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和身旁的鬱若然,難得覺得有些窘迫。
麵上江遇低著頭似乎是不好意思麵對一旁的鬱若然,實則確實不好意思麵對他,早就在心裏跟係統(tǒng)吵了起來。
[阿然進來你怎麼不告訴我!怎麼可以讓阿遇聽見我沒認真唱的歌,毀了我一世英名!]
[宿主你的什麼一世英名?]
[當然是我的歌王英名啊!歌王!剛才那歌唱得多有損我歌王的稱號,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還讓我的親親老婆聽到了。]
江遇心中的親親老婆鬱若然此刻也沒注意江遇在想些什麼,正在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他本來隻是想訓(xùn)斥這個膽大包天的鬱十一竟然敢在他的院子裏唱歌還唱得這麼難聽。
所以事情是怎麼發(fā)展成他和鬱十一相鄰而坐,準備一起吃飯了?
好像是他正要訓(xùn)斥鬱十一,結(jié)果一看見他抬眸看著自己慘兮兮的眼睛,再配上似有若無的哭腔,一聲“我餓了王爺”就讓他直接吩咐下人布膳。
等迴過神來,他已經(jīng)和鬱十一坐在了餐桌前。
鬱若然支著頭,他已經(jīng)能想象到不用等明天,就現(xiàn)在王府裏就已經(jīng)傳開了他和一個暗衛(wèi)同桌吃飯的事情。
他越發(fā)肯定這個鬱十一肯定會什麼西域傳來的蠱術(shù),不然怎麼解釋今天一對上他自己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鬱若然冷聲:“還不吃,是等著本王給你夾菜嗎。”
“不敢不敢。”江遇迴過神拿起公筷,“我給主子夾菜。”
鬱若然隻想早點吃完結(jié)束這略顯違和的場麵,就連江遇沒有說“屬下”而是自稱“我”都沒注意到。
在江遇的服侍下,兩人開始用餐,詭異的氣氛逐漸變得和諧。
江遇一邊給鬱若然夾菜,一邊用心記著他的喜好。
嗯,不愛吃香菜。
偏愛吃些辣口的菜品。
不喜歡吃魚,不過如果是挑好刺的魚還是很喜歡吃的。
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就是這飯量也太少了些。
江遇擔憂的看著鬱若然根本沒下去多少的米飯,這連一碗都沒吃完。
眼神又瞄向鬱若然的腰。
看這腰細的,還是吃的太少了,以後要多喂些飯養(yǎng)胖了才好,抱起來也舒服。
江遇一邊吃著自己碗裏的菜一邊想著以後的美好生活,眼睛都高興的瞇了起來。
鬱若然不知道江遇在高興些什麼,對著自己吃下去半碗的米飯微微出神。
今晚竟然吃了半碗。
江遇不知道,鬱若然的身體雖然沒有對外演出來的那般孱弱,但日常的胃口確實不大,每次米飯頂多能吃下十口就算是好的了。
像是今天在江遇的服侍下吃下去半碗的情況讓皇上知道了,那江遇以後就別想幹其他的事了,一心一意服侍他的好弟弟吃飯就行了。
鬱若然放下筷子,看著吃得噴香的鬱十一,心中莫名歎了口氣。
如果鬱十一不是鬱禮胤的人就好了——
鬱若然心裏咯噔一聲。
他為什麼會這麼想,鬱十一是誰的人關(guān)他什麼事,最後還不是要死的結(jié)局。
可是......
鬱若然的目光落在江遇的發(fā)頂上,心中情緒翻山倒海。
這一世鬱十一的臥底之路已經(jīng)在一開始就在他的幹擾下走向了與上一世不同的發(fā)展。
而且他看著和上一世的性情著實不同......
重生這件事已經(jīng)發(fā)生在他自己身上了,那麼再多個人也不是不可能,也許鬱十一也是從上一世重生迴來的呢?
那麼他現(xiàn)在的改變又是為了什麼,是要換一種策略繼續(xù)潛伏在他身邊為鬱禮胤賣命,還是上一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發(fā)生了什麼以至於鬱十一有了現(xiàn)在的變化。
如果是後一種,他是不是可以猜測鬱十一已經(jīng)想要和鬱禮胤決裂。
......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想到鬱十一有可能和鬱禮胤決裂,心跳便擂鼓般跳動起來,滾燙的心驀地湧上一絲悸動。
鬱若然放在桌下的手猛然收緊。
他怎麼會......
鬱若然確信自己在上一世對鬱十一沒有任何超出常理以外的感情,更何況他是鬱禮胤的人,那現(xiàn)在為什麼又......
濃黑的劍眉緊皺在了一起。
江遇從碗裏抬起頭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心尖一揪,下意識的就站起來走到鬱若然身邊撫上了他眉心。
“阿然,不要皺眉。”
“你在幹什麼。”
鬱若然抬眸和江遇低垂的眼眸相撞,將其中的疼惜之意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心疼我?
他一個臥底在心疼自己的任務(wù)對象?
哈。
鬱若然心中驟然一鬆,他已經(jīng)能確定現(xiàn)在的鬱十一絕對不是前世的鬱十一。
“抱歉主子。”
江遇也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現(xiàn)在是鬱若然的屬下,並不適合做出這樣的舉動,連忙收迴了自己的手,退後一步,低下頭,但聲音中卻沒有意思的歉意。
鬱若然看著江遇的舉動,心中的情緒更加複雜。
算了,還是找時間試探一番的好。
“罷了,沒有下次,叫下人過來收拾,你退下吧。”
鬱若然從桌前起身向內(nèi)室走去,寬大的袖袍在江遇眼前晃了幾晃就消失在門後。
江遇喚來侍女將飯菜收拾下去,自己也出去迴了廂房。
[啊啊啊啊啊,失策失策,怎麼就沒控製住這個手呢。]
江遇躺倒在榻上,舉著剛才觸碰過鬱若然的右手放在眼前。
[哈哈哈哈宿主你老婆現(xiàn)在不會以為你是個覬覦主子的大逆不道之人吧。]
江遇轉(zhuǎn)身趴在榻上,眸中危險之光一閃而過,陰惻惻的聲音在係統(tǒng)耳邊響起,黑貓的身體也被牢牢鎖在江遇手中,[我給你次機會重新說一遍。]
[有什麼不敢的,宿主你老婆他——]
[想想你18個g的資源,嗯。]
係統(tǒng)還沒說完的話在嘴裏一個彎道轉(zhuǎn)彎,[宿主你老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江遇手底下的黑貓也發(fā)出了諂媚的喵叫聲。
[那是當然,我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阿然的人,行了,我要守夜了,你該幹嘛幹嘛去。]
江遇大發(fā)好心的鬆開黑貓,係統(tǒng)甫一得到自由四隻腳腳底打著滑的就從屋門竄了出去。
江遇從床榻上起來,換了身鬱王府的暗衛(wèi)服,從側(cè)窗翻進鬱王的寢殿,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緊接著就調(diào)動起這具身體裏的內(nèi)力一躍跳在了房梁上。
幾息之間,江遇便完美的隱藏在黑暗之中。
床榻上的鬱若然翻了個身,知道是江遇進來守夜便又沉沉的睡去。
月華如練,傾灑在大地上,如同一條輕柔的銀色絲綢,透過雕花的窗棱鋪撒在床榻之上,叫房梁上的江遇將心上之人的睡顏盡收眼底。
江遇就像是個癡漢一般盯著鬱若然的睡顏整看了一晚上,直到次日晨曦微亮,看著魚貫而入的下人開始伺候鬱若然洗漱更衣結(jié)束出了鬱王府,江遇才迴了廂房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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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我啊,又來秋秋為愛發(fā)電和屎黃色按鈕了(′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