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溫暖?”
鬱若然一怔,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兩人現在的姿勢,腦子轟得一聲似是有煙花炸響。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這兩年夜晚夢境中的畫麵,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一幕幕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那些模糊的、曖昧的,甚至有些羞恥的場景,此刻正在無限放大,清晰得讓他幾乎無法唿吸。
攬在江遇腰間的手輕輕顫抖起來,指尖觸碰到江遇的衣角,像是被燙到一般想要迅速收迴來,卻被懷中那人按住扣在了腰上。
“將軍~這是怎麼了?”
江遇輕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的調侃。
鬱若然猛地低下頭,江遇那雙沒有及時收迴愛意的眼睛橫衝直撞地闖進了視線中。
“你......”
鬱若然喉間梗了梗,像是有一團棉花堵塞了喉嚨,隻能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
被鬱若然撞見,江遇這次沒有再加掩藏,黑色衣袍下的腿動了動,眨眼間便跨坐在了鬱若然腿上,指尖在他帶有血跡的盔甲上劃過。
“將軍看見了!
一句問話卻被江遇說的萬分肯定,鬱若然唿吸一滯,身體瞬間緊繃。
不隻是因為江遇太過突然的動作,還因為他話中暗藏的意思。
卡在盔甲上方的喉結滾了滾,鬱若然看著江遇的指尖從他的腰間緩緩劃過盔甲,最後停在暴露在外的喉結上。
帶著幾分冰冷的指尖,卻又像是點燃了某種隱秘的火苗,讓整個空間都燥熱起來,鬱若然更是難耐地咽了咽口中不斷分泌的唾液。
“遇兒......”鬱若然低聲輕喚,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卻又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欣喜,“你是不是因為當初我在關鍵時刻伸出了援手,所以才......”
鬱若然未盡話中的意思分明是說,江遇你是不是混淆了雛鳥情節的依賴感和愛情的心動。
江遇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嘴角繃直了片刻看著他,倏地泄出一聲輕到極致的笑聲。
“哈!苯鲈隰d若然的心口上點了點,“將軍,遇兒什麼都懂,遇兒已經不是弄不清自己心思的毛頭小子了,不過——”
江遇又頓了頓,看到鬱若然下意識追隨而來的視線,這才挑著嘴角繼續說道:“不過嘛,將軍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將突厥擊退,遇兒將糧草運到,此行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
江遇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指尖在鬱若然的喉結上輕輕摩挲,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向來容易羞赧激動的鬱若然此刻卻將江遇摟得更緊了。
心跳聲也愈發劇烈,擂鼓般似是要掙脫胸腔的禁錮。
“剩下的一半啊......”
江遇的聲音像是帶著某種魔力,讓對他日思夜想了兩年之久的鬱若然再難移開視線。
漸漸沉迷的視線中,隻見江遇的手伸進了他自己胸前交領的衣襟內。
鬱若然喉嚨緊了又緊,大腦暈乎著轉的飛快。
遇兒要做什麼?難道是要寬衣解帶嗎?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快了,他們還未三書六聘、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這樣就坦誠相待......“難道真的不會太快了嗎?”
“什麼太快?”
“嗯?我是說,遇兒,我們尚未——嗯,這是什麼?”
鬱若然的視線遊移著不看直視江遇的眼睛,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他手中拿著的一卷厚厚的信紙,腦海中似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難道......他,想錯了?
“將軍不如先說說尚未什麼,你我再來說說遇兒這另一半任務!
江遇的眼睛微微瞇起,眼尾輕輕上揚,像是藏著一抹窺透人心的狡黠笑意。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此刻卻讓人覺得透亮無比,清晰地映出男人的身影,卻也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戲謔。
落在尚未捅破擦層窗戶紙的愛人身上,像是羽毛輕輕掃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逗。
眼波流轉間,好似在無聲地說“我的將軍啊,怎麼這般可愛”。
鬱若然的藏在江遇大氅下的手抓緊了他的腰身,在那雙像是藏著星星的眼中似是求饒般的開口,“遇兒快莫要打趣我了!
“哈哈。”江遇抿著唇笑得向前俯在鬱若然的側頸,“好好好,遇兒不逗弄將軍了,這就說正事!
“喏。”
江遇笑著在鬱若然腿上坐直了身體,將手中那卷信紙向鬱若然的方向遞了遞。
“將軍不如打開看看裏麵都是些什麼內容。”
鬱若然心跳還未平複,意識到自己剛才都想了些什麼後,耳尖的紅暈蔓延至了整個耳朵。
在江遇幾分戲謔的眼神中伸手接過那卷信紙,指尖似是不經意地觸碰到江遇的手,微微低下頭,展開厚厚的信紙。
厚厚的信紙打開後,掉出幾封沒有署名的泛黃信封,鬱若然捏了捏,裏麵有紙。
意識到了什麼,鬱若然的臉上的紅暈瞬間褪去,神色變得冷峻嚴肅。
低下頭將信封放到一邊,先看向那幾張宣紙,輕輕一抖看向上麵的內容。
紙上的字跡遒勁有力,與江遇互通兩年家書的鬱若然一眼便認出了那是江遇的字跡。
鬱若然抬眸看了江遇一眼,視線便又落在紙上,目光在字裏行間遊走,越看越是心驚。
捏著紙的手輕輕顫抖了一瞬,便在鬱若然的深唿吸下強壓了下去。
斂著洶湧的怒氣,鬱若然將江遇寫下的內容都看完後,又打開信封看了起來。
主帳內陷入了深深的寂靜,
隻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和兩人輕微的唿吸聲,鬱若然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眉頭緊縮,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江遇已經從他腿上下來,緊貼著坐在一邊,見鬱若然看完最後一張紙,頓了片刻道:“將軍,如何?可有什麼想法!
鬱若然沒有立即迴答,而是想信紙和信封整理好,放在腿邊,深吸一口氣,抬頭對上了江遇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
他不敢想象,在他離開都城的這兩年,他的遇兒逼著自己成長了多少,又經曆了多少磨礪,才收集到這些鐵證。
鬱若然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又帶著幾分表露於外的心疼。
“遇兒,這些情報證據......你是如何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