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成為兇煞將軍的衝喜哥兒 30
“將軍,人已帶到。”
鬱三鬱四的帳篷中,鬱若然背身而立,麵前是新搬來的一扇屏風(fēng),帳內(nèi)燭火搖曳,映得他的身影在屏風(fēng)上拉得修長而冷峻。
聽到身後的聲音,鬱若然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手心向內(nèi)地豎起手掌向外擺了擺,示意押送的斥候退下。
斥侯拱了拱手,無聲無息地從帳篷中退了出去,帳簾輕輕落下,隔絕了外麵的喧囂。
鬱若然的視線這才落在安靜站在帳篷口的男子。
那人一身單薄的灰布衣,麵容清瘦,眉眼間卻帶著幾分冷傲,與尋常突厥人的粗獷截然不同,更多了幾分大越人的柔和。
鬱若然眼底滑過一絲暗光,轉(zhuǎn)身撩起袍角在屏風(fēng)前的交椅上坐下,身上盡管沒有穿著盔甲,依舊顯得淡漠又帶著威壓:“說說吧,來者何人,求見本帥是為何。”
男子微微躬身,一開始的嗓音像是久不說話的沙啞,隨後便變得清朗起來。
“鬱大將軍,在下謝星辰,乃突厥大王一個不起眼的奴生子,今晚求見元帥是有一個交易想和元帥做。”
“交易?”鬱若然眉梢微挑,打量的視線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輕嗤一聲,“你有什麼值得本帥去交易的,又拿什麼讓本帥相信你。”
謝星辰卻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垂下的眸子直直看向鬱若然,緩緩道:“如果說,我可以幫元帥將突厥軍營的糧草和兵器庫盡數(shù)銷毀呢。”
鬱若然心底微動,麵上神色卻滴水不漏,至少讓謝星辰去看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
謝星辰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元帥,我的母親曾是大越朝邊陲村莊的良女,卻被突厥人擄去充作軍奴,又於二十年前在突厥王一次巡查軍營時......遭受侵犯,這才生下了我。”
“可是奴生子在突厥那裏是地位最低下的一種人,盡管我血緣上的父親是突厥的王,也改變不了我在他們眼中低賤的事實,唯一好上一些就是我不用像其他奴生子那般生下來便也是奴。”
“可也隻有這點好處了,我和母親在突厥軍營中備受欺淩,母親更是在月餘前因突厥士兵的折磨離世。”
謝星辰像是在講述他人經(jīng)過般,過分冷靜的將自己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經(jīng)曆一一講來。
因為他知道,這將是他和眼前這位鎮(zhèn)北大將軍達成交易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鬱若然敲打著腿麵的手指頓住,饒有趣味地問道:“所以,你求的,是什麼。”
謝星辰嘴角勾起,眼中卻是犯起了狠光,“在下求的,是一條逆風(fēng)翻盤的,生、路。”
“將軍,將軍?”
主帳內(nèi),江遇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喚了幾聲後沒有聽到迴應(yīng),坐起身披上外衣繞過地圖。
帳外隱隱傳來士兵巡邏的腳步聲,江遇在睡過去前聽到的歡笑聲已經(jīng)停下。
“看來犒勞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整套盔甲都在帳中,這是被什麼事叫了出去?”
江遇轉(zhuǎn)身迴到床榻邊,在一旁的衣架上翻了翻,找出一件鬱若然穿過的常服套在身上。
“遇兒,你這是?”鬱若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疑惑。
江遇正低頭整理著身上的常服,聞言轉(zhuǎn)身看去,身前尚未係緊的衣帶隨著大幅度的轉(zhuǎn)身而散開,胸前迤邐的風(fēng)光就這樣出現(xiàn)在鬱若然眼前。
“將軍!遇兒剛剛睡醒,見你不在,正準備去出去尋你呢。”
“啊,這樣啊。”鬱若然眼睛眨呀眨的四處亂看,就是不敢看向江遇,最後扭過頭紅著耳朵道:“遇兒,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說著心中不由得腹誹,遇兒這兩年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個子不僅比他還高出半頭不說,身上的肌肉線條也這般優(yōu)美,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一點不像他所了解到的哥兒。
江遇低頭看了看自己敞開的衣襟,又抬頭看了眼鬱若然紅透的耳根,心底倏地冒出一個小泡。
砰地一戳,一個壞想法浮出水麵。
“啊,將軍,遇兒的身材不好嗎?”
江遇說著,趁鬱若然將頭又扭過去些餘光無法看到他的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著他的手腕將手掌貼在了自己腹部。
在手心落下時,江遇還故意緊了緊小腹的肌肉,調(diào)動到最好的狀態(tài)。
“你,你你......”
鬱若然想要後退,江遇卻得寸進尺地壓著跟上,還要說道:“怎麼,將軍是不喜歡嗎?遇兒還以為將軍會喜歡呢,為了這幾塊腹肌可是每日起早貪黑的訓(xùn)練。”
鬱若然眼中眸光輕閃,喉結(jié)微微滾動,按在江遇腹肌上的手蜷了蜷,沒說喜歡還是不喜歡,隻是不急著從江遇手中掙脫出來了。
“嘿嘿,遇兒就知道將軍會喜歡的。”
最會蹬鼻子上臉的江遇,絲毫沒有放過快變成紅蘋果的鬱若然的意思,一邊說一邊拉著人在床榻邊上坐下,突然岔開話題問道:“將軍剛才去哪兒了?遇兒醒來不見將軍真是萬分傷心。”
鬱若然抬起另一隻沒有被江遇拽著的手,在他頭頂拍了拍,“去看了看你嘴裏的二皇子,順便抓著個突厥王的奴生子,做了個交易。”
“啊對!”江遇啪嗒打了個響指,“還有二皇子,將軍你見到了嗎?”
越景天蓬頭垢麵地暈倒在帳篷中的畫麵出現(xiàn)在鬱若然眼前,實在是沒忍住地抽了抽嘴角,卻依舊不覺得江遇做得有什麼不對。
“見到了,還在昏迷中,不礙事,我吩咐了鬱三和鬱四看著,那戶部左侍郎也命人看管了起來,至於李牧,不急。”
鬱若然眼中的光沉了沉,說出的話卻似冰凍三尺的霜雪天,“前線,先斬後奏向來多之,再說了......”
江遇和鬱若然對視一眼,心有靈犀道:“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哪有不死人的。”
“遇兒所言甚是。”鬱若然讚同地揉了揉江遇的腦袋,突然說道:“遇兒果然還是不帶冠的好。”
江遇眉眼輕輕揚起,眼中閃過似了然。
“那將軍還沒說和那突厥王的奴生子做了什麼交易?”
“交易啊......”
鬱若然低喃出聲,沒有第一時間迴答江遇的話,而是看向帳簾的方向。
眨眼間,隻見衝天的火光瞬間映亮了半邊天,將兩人的側(cè)臉染上一片血紅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