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想了個法子,她把這套家具收進遊戲背包裏,讓陸折秋請npc梓匠給它們檢查了檢查榫卯、重新上了大漆,把木雕瀝粉貼金,然後略微做舊,又拉了出來。
一套平平無奇的榧木家具從紅變黑,就這麼變成了漂亮的漆器。
隨後她迴了上房,來到雲雪媚桌前,道:「你幫我跑個腿吧!」
「要做什麼?」雲雪媚合上書本,轉頭看向她,漆黑的眼珠透露出幾分期待。
「幫我看看城裏有沒有家具行,就說咱要搬家了,家裏的家具保養得當,還是八成新,扔了可惜,看看他們收不收。」
「好。」雲雪媚站起身去換衣裳。
「記得貨比三家哦,記得說咱們家具是上了大漆的漆器!」喬蕓叮囑。
雲雪媚應下,換好衣裳就從後門離開了。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雲雪媚坐著牛車,跟一個中年男人迴到院中。
這個掌櫃看起來顯然是跟雲雪媚談好了,喬蕓才打開門,他就開門見山地問:「你們家要賣的家具在哪呢?給我看看成色。」
喬蕓點點頭,指了指院中的那些家具,道:「就是這些了。」
掌櫃謔了一聲,就上去對著家具這裏敲一敲,那裏摸一摸。
喬蕓看向雲雪媚,雲雪媚解釋道:「這是宮家木行的掌櫃,離咱家不遠,也住在城南。」
「對對對。」宮掌櫃顯然對這一套家具愛不釋手,他搓了搓手掌心,笑道:「我家鋪子在隔壁坊,迴頭你們可以去看看。」
「你們家做的是哪些人的生意?城南這幾個坊住的人都不富裕,漆器精貴,一般人怕是不捨得買吧。」喬蕓笑嗬嗬地問。
「嘿嘿,你說得也對。」宮掌櫃也笑了,「你有所不知,我做的是鄉下的生意。你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地主都愛往城裏擠,農村不也有大莊子嗎?不過話說迴來,你這漆器質量不賴呀,當初打哪弄的?」
喬蕓懂了。
就像前世一些旅遊博主偶爾會在拍一些農村的田野中發現的古建景點,都是明清時期的地主家,那些大宅子一個個雕樑畫棟,若是要用家具必然也不會是凡品。
喬蕓笑道:「這個呀,實不相瞞,我家與孟大人一家交情還不錯,我娘是縣令夫人的牌友。我當初搬來這個院子的時候,縣令夫人介紹了一個城北的木器行,給我們家算是半賣半送做了這麼幾件。」
哎呀?這一家子和縣令家還有關係?
宮掌櫃心中頓時一凜。
怪不得這麼狹窄的院子修得意外的不錯,而且家具還這麼好。
宮掌櫃不敢怠慢了,連忙道:「那咱們也不浪費時間了,我直接問吧,你們這套家具打算賣多少錢?」
喬蕓做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摩挲著光潔的櫃門,嘆道:「當時買的時候是一百五十貫,到現在也用了幾個月了,拋去折舊費,一百二十貫出吧。」
「多,多少?」宮掌櫃聽到這個價格,有點不敢置信。
「一百二十貫,怎麼了?」喬蕓不解地迷茫,「難道您是嫌貴嗎?可我們也沒法便宜了,這可是漆器呀!」
「不不不,您誤會了,這不貴!」宮掌櫃喜出望外,簡直要手舞足蹈。
娘呀,一百二十貫,這家具還是八成新的,拉迴去保養保養,再上一遍漆,他能按全新的家具賣給向下的土財主,忽悠個五六百貫不是問題!
這可是漆器呀!
還是這麼細緻精美的金平脫的工藝!
他甚至都覺得這套家具哪怕放在絳州城都能賣的出去。
他這不是撿了個大漏?
宮掌櫃在心裏暗暗地嘲諷了一遍當初二百貫就賣給喬蕓的那個「不存在的同行」,心說他頭頂有縣令夫人壓著,一百五十貫賣這麼一套簡直虧到姥姥家了。
宮掌櫃高興得見牙不見眼,立刻就從錢袋子裏點出一卷金葉子,足足十二張,遞到喬蕓手裏:「您拿好,這套家具我這就拉走。」
說著,就指揮帶來的夥計把家具一樣一樣拉到牛車上。
還好這些家具都不算大,櫃子也是不大的矮櫃,搬起來不算費勁。
他像是生怕喬蕓反悔一樣,把家具放在牛車上放好後匆匆告了辭就一溜煙跑了。
喬蕓有些目瞪口呆。
她看了看手裏的金葉子,頓時懊悔地跺了跺腳,連聲嘆氣:「完了完了,價錢開低了!看看那傢夥的表情,明顯是撿了大便宜!」
雲雪媚覺得有些好笑:「你難道還覺得虧了?」
「不虧嗎?這能賣幾百貫的東西,我一百二十貫就賣出去了,這還不虧呀?」
「可這家具分明是你白撿的,何況它當初才值三十貫。」
剛剛喬蕓毫不心虛地張口就要一百二十貫的時候,雲雪媚都有點傻了。
現在雲雪媚知道了,這丫頭的臉皮是可厚可薄,伸縮自如。
喬蕓迴到屋裏,抽出自己的錢匣和帳本,清點著存款。
她一直都是賺得多花的少,日常開銷除了趕集和發工資幾乎沒有,一向是隻進不出,因此錢攢得特別快。加上剛剛賣家具的錢,眼下她也有將近六百貫的積蓄了,在曲沃縣已經相當富裕,甚至稱得上殷實。
若是想要小富即安,現在足矣。
但對於喬蕓來說還遠遠不夠。
她相信,等自己到了揚州,那這點家底絕對不夠看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