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幾人說話時,杏林堂的大夫從後院過來了。
孟仁甫便問:「那老婆子醒了沒有?」
杏林堂的大夫麵露古怪,道:「醒是醒了……就是……中風了。」
……
這個結果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喬蕓追問:「嚴重嗎?」
杏林堂的大夫點點頭:「挺嚴重的。眼下她口角歪斜,說話也隻會啊啊啊亂叫,四肢麻木,隻能癱著。若是即刻下針,到幾分恢複的可能。您看,治還是不治?」
孟仁甫用探尋的目光看向喬蕓。
宋氏搶白嗆聲道:「治什麼?怎麼治?你們杏林堂的大夫我知道,貴著呢,請一次十幾貫錢,開藥下針更貴,我們小門小戶的,那看得起這個?」
杏林堂的大夫摸了摸鼻樑,小聲道:「她不是有兒子嘛……」
「那你問她兒子去,問我們作甚?」
孟仁甫贊同地點點頭。
不錯,她又不是他的娘,她中風了來問他作甚?
杏林堂的大夫訕訕地迴去了。
孟仁甫嘆了口氣:「隻是這樣就沒法兒行刑了!
她都已經中風了,再打就打死了,這和他寬仁慈愛的初心相悖!
「沒事。」喬蕓喝了口茶,懶洋洋道:「她都已經成這樣了,還能怎麼辦?何況中風的人,雖然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可腦子是清醒的。她的三個孩子哪個是省油的燈?老二一家子裏,女人已經挨了打,不死也得殘,得在炕上趴上十天半個月的,老二又得天天下地,沒空管她。老三成天在縣裏住,他那個媳婦哪裏是省油的燈?喬棗花就更不必說了,這就是個餵不熟的狗,未必真心肯孝敬她!」
到時候要讓呂氏親眼看著好端端的一個家支離破碎,多少年殫精竭慮的謀畫毀於一旦,這比讓她挨板子還難受千百倍!
喬鬆和呂氏他們離開之後怎樣,喬蕓不得而知。
從縣衙出來後,喬蕓去找了錢寡婦,她這會兒剛從縣衙的客房裏出來,一對兒女沉默地一左一右地扶著她的胳膊,看起來正要來找喬蕓。
「多謝大娘您的作證了!」她笑著走上前去,遞上一個荷包,說道:「若不是您,晚輩還不知道要被那個老虔婆敲骨吸髓到什麼地步!您看她在公堂上的樣子,那是要把我剝皮抽筋吶!好大娘,晚輩得謝謝您,晚輩早就在那邊的酒樓裏定下了雅間,請務必讓晚輩請您一家子吃一頓飯!」
錢寡婦接過荷包捏了捏,裏頭是一把圓滾滾的東西,可不像是銅錢!
但她沒來得及多想,就被請吃飯這個字眼吸引住了。
她咧開嘴笑道:「你呀,就是太客氣了!能讓那老婆子惡有惡報,我這也是積德行善了!你好心好意請我,我倒是不好推辭,這樣顯得你多小氣呀!」
錢氏是地地道道的鄉下婦人,喬蕓提前跟鼎食記定下的都是現成的雞鴨魚肉,能迅速上桌子,吸引人的眼球。最主要的是,一個個都拿海碗裝得滿滿當當。喬蕓深知,在樸素的農村人眼裏,那些什麼擺盤精緻、花裏胡哨又分量不多的昂貴菜餚都是虛頭巴腦的東西,這些能結結實實填滿胃的肉菜才最實在!
除了這些,熱菜也不能少。
拳頭大的葵花斬肉、顫巍巍軟糯糯的黃酒燒肉、泛著紅寶石光芒的石蜜肘子、肉質肥美湯汁清亮的清蒸鱸魚……
這條鱸魚還是喬蕓提前一天提到鼎食記的,五斤多重,養在水缸裏,今天早上才殺了做菜。
除此之外,還有芋頭排骨湯、蒸桂花米糕、大肉包子、韭菜羊肉煎餅這些最容易填飽肚子的點心糕餅之類,饅頭胡餅和大米飯也是管夠。
錢寡婦和她的兒子女兒三人吃得滿嘴是油,吃不完的菜喬蕓也沒讓人浪費,用把它們整整齊齊地用食盒裝起來,放在雇來的騾車上,送錢寡婦迴去。
車內,錢寡婦按耐不住,打開了那個荷包,隨後就被閃瞎了眼。
一大把珍珠!
荷包足有巴掌大,裏麵塞了好多拇指尖大小的珍珠,白胖胖圓滾滾,一顆瑕疵也無,這一顆珍珠少說也值三百文錢!
這一把珍珠,起碼有二十顆!
好傢夥,錢氏眼前發昏,發達了發達了!
她忍不住地滿嘴念佛,這個喬小娘子是個大財主,活菩薩,出手就是這麼大一筆錢!
實際上,這把珍珠並沒有花喬蕓多少錢。
畢竟這是她在遊戲裏野外打小怪撿的掉落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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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折現
過了兩三日的光景,縣衙派人就把甄氏從前的嫁妝從喬家搬迴來了。
喬蕓坐在院子裏,看著一地的嫁妝有些犯愁,她想把這些嫁妝折現。
甄氏帶的一套榧木家具包括兩張炕桌,兩口箱子,一個不大不小的櫃子、一個臉盆架、一架榧木衣桁。
甄家當初雖說手裏還算富裕,可到底也是普通百姓,這一套家具多是以解釋耐用為主,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壼門或者描漆,頂多有一些粗淺的木雕。
但在當初也很是值錢了,光這一套家具就值將近三十貫,剩下的那套銀首飾和綢緞婚服共值二十貫。
喬蕓現在是不太看得上這套家具的,她手握遊戲裏的家具商城,什麼樣的家具買不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