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身形一停,獰笑道。
“老頭,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待會事了後,我立刻就給瀚京那邊傳去密信!
“你嘴裏的齊神山,馬上就會被指揮使司的人馬踏平!
“他們會宰掉你的弟子,殺了你的師兄,砍了你年輕時夢寐以求的師姐師妹!哈哈哈……”
鄒先機聽到顧羽魔鬼般的笑聲,氣得七竅流血,差點走火入魔。
他一邊吐血,一邊微微顫顫抬起手指。
“你個禽獸……”
很氣是吧?想罵我是吧?還想起來打我是吧?!
偏不給,您老就憋著這股窩囊氣下地獄去吧!
顧羽果斷一腳踩了下去。
好一個西瓜爆汁,腦漿塗地!
殺完兩人,顧羽飛身立於牆柱之上。
他隔著茫茫兵海,看向了被眾人擁簇在中間的安親王。
安親王瞬間一抖,就如渾身被閃電劈中。
黑夜當中,那道高牆上的身影極其猙獰恐怖。
“快快快,都擋到本王的麵前!
“攔住他,別讓他過來!”
安親王想要後退,隻是身邊人擠人,根本走不動道。
他隻能脫掉厚重盔甲,起身想要飛縱逃走。
“殺!”
眾兵喊殺聲如沸。
顧羽身前,刀兵陳列如林,盾牌挺立如山。
雖千萬人吾往矣!
他身綻璀璨金光,如狂獅怒奔。
重如萬鼎的一拳轟然砸出。
前方慘叫聲不絕於耳,殘肢斷體漫天亂飛。
飄濺的血花,為他開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又有不知多少人飛至半空,阻擋他前進之路。
顧羽狂怒拔刀,一刀劈去。
無數軀體再在半空中爆開。
他身如閃電,瞬間跨越幾十丈,將縮成一團的安親王高高拎了起來。
“諸位逆賊,還不給本官束手就擒麼?!”
“再反抗試一試?小心你們安親王的小命不保!”
眾叛軍紛紛抬頭看去,駭然地看著顧羽傲立高牆。
他們眼中那尊貴的王爺,像小雞仔一樣被他抓在手中。
大勢已去,大勢已去矣!
眾人心中苦澀喊著。
盡管有諸多的不甘心,但是已經無力迴天。
在這位顧副鎮撫使的運籌帷幄下。
自己這一方的舉兵起事,活脫脫就像一個笑話。
牽扯進造反這種事中,即便現在繳械投降,也未必能活。
但是繼續負隅頑抗的話,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更何況,連安親王都被抓了,哪還有掙紮的意義?!
長街上,是連綿不絕的兵器掉落聲。
奮威將軍和雲麾將軍也驚奇地看向了顧羽。
如此年輕,卻能堪大任!
自己這兩軍還沒發力,動亂目前看來已經平息。
隻是廝殺雖止,但是血腥味卻飄滿了全城。
城中的所有人都是瑟瑟發抖,隻敢躲在家中。
無論隔得多遠,都是緊閉門窗,根本不敢往外麵多看一眼。
顧羽拎著安親王,卻沒有掃平大局的喜悅。
他的眉頭反而緩緩皺了起來。
他發現安親王被自己嚇得哆哆嗦嗦的,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褲子下方一片濕漉漉的!
堂堂的大雍皇叔,會慫成這樣子麼?
有點不對勁!
顧羽飛掠進了王府。
嘭地一聲!
他將“安親王”扔到了王府中的家眷們麵前。
那郡主看著“安親王”狼狽不堪的模樣,悲痛大喊。
“父王!”
她顧不得郡主儀態,雙手撐地爬了過來。
隻是才爬了一半,她就驀然呆住,驚恐地往後一退。
“不,不對,這…這不是我的父親!”
郡主又仔細打量了“安親王”一番,瘋狂搖頭道。
“從麵相上看,是很像!但不是,他肯定不是我的父王!”
顧羽沉默了片刻。
刺啦一聲!
他將這位“安親王”背後的衣服撕開。
那光潔的後背上,並沒有一個梅花胎記。
要知道,安親王一向以“閑花王爺”自居。
這個名號的來源,便是打他出生後,後背上便有一個梅花胎記。
他常常以“閑花王爺”為自己立人設,大作文章。
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隻想縱情山水,無意朝政。
當時先帝與眾皇子奪嫡時,這位安親王便是憑借著“閑花王爺”的名頭,安然無恙,未受波及。
這些年來,他也確實是從來不涉朝堂。
裝得一副閑情逸致的模樣。
隻是隨著先帝駕崩,當今雍皇登基,勢單力薄,又恰臨兩朝戰亂。
這位“閑花王爺”的野心,終於是壓製不住了。
果然啊。
顧羽的雙眼微微一瞇。
一個能夠隱忍這麼多年的王爺,即便是被逼得倉促起事。
又怎麼會在陣前屢次失態呢?那豈不是擾亂軍心?
甚至剛才還被殺瘋了的自己,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好你個安親王啊,還給自己弄了一個替死鬼?!
這倒是一個巧計。
若是這次起兵造反成功,真正的安親王自然會出來主持大局。
若是輸了,有這個替死鬼當障眼法。
那安親王也有足夠的時間,逃之夭夭了。
顧羽看向了郡主,問道。
“你好像對這個冒牌貨親王,很是意外?”
郡主十分畏懼顧羽,她縮著脖子點頭道。
“我不…不知道,這個假冒我爹的人是怎麼來的!
“明明之前在王府裏時,我爹還在的!
顧羽明白了。
看來是帶兵去圍堵鎮撫司前。
安親王臨時換了這個替死鬼,給自己頂在了前麵。
也就是說,時間還不算久。
也許,能夠將真正的安親王追迴來!
事不宜遲,顧羽到了王府前院,找到了擺渡人黑劍。
黑劍靠在窗邊,半躺著身子。
李秋正在給他治傷。
“安親王是抓到了,可惜是一個替死鬼。”
“真正的安親王,在兵圍鎮守司前就藏起來了!
“如今兵敗事露,他估計是遠遠地跑了!
黑劍一拍桌子,皺眉道。
“攤上造反的事兒,他還想逃?!”
說罷黑劍身影一動,瞬間閃出了窗外。
“揪出安親王行蹤的事,就交給我們擺渡人吧!
李秋直愣愣地看著窗外,叫道。
“不是,你身上的金針還沒拔呢?”
一個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我剛才順手拔了,隻是飆了點血,不礙事的!
顧羽一邊準備給暗探們飛鴿傳書,一邊淡淡道。
“沒事,不用管他。”
大抵擺渡人,都這麼古古怪怪不太正常吧。
如今暗探和擺渡人雙管齊下,應該可以很快探查到安親王的行蹤。
顧羽又來到王府書房,準備將事情詳細寫下。
這封密信,將直呈指揮使案桌前,甚至是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