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好吵啊!各種聲音在腦子裏亂響,宿醉後的感覺?不對,更像腦震蕩後的感覺……
老王奮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房梁,對就是房梁,好像哪不對……閉上眼睛再睜開用力看去,的確是房梁而且是彩繪的房梁,腦子裏蹦出個詞兒“雕梁畫棟”。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裝修的古色古香的,我怎麼會在這?
老王用力轉過頭看到一個圓臉女人正驚恐的看著自己,一雙綠豆眼睜得杏仁大,還真是杏眼圓睜。
顫抖的雙手篩糠似的身體都表明了她此刻正處於崩潰的邊緣,老王是個體貼的男人,於是友善的對著女人咧嘴一笑,圓臉女人眼睛一翻:“鬼呀!”哐當……
老王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床上,是的,之前是躺在偏廳的一塊門板上,身上蓋的是一塊白布……
這迴陪在身邊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胖老頭,當他看到老王醒來的時候高興的淚流滿麵,他說的第一句話老王就惱了:“少爺,你終於醒了!”
老王:少爺?還特麼公主呢,自己從不去ktv好嗎……晃了晃頭,除了還有些耳鳴,老王覺得頭沒那麼疼了,張口問道:“你誰啊?這是哪兒啊?”
胖老頭愣了一下恍然答道:“我是王福啊少爺,您不記得我了?我是您的管家呀!您不會是被雷劈傻了吧?”
老王……尼瑪,你才被雷劈傻了,你們全家被雷劈傻了!
老王剛想發怒,胖管家王福繼續說道:“少爺,您也不用著急,李神醫已經給您看過了,他說您這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換別人早就被雷劈死了,您隻是頭發燒焦了一片而已,您現在忘記了一些人和事不要緊,過段時間就能想起來了。”
胖管家王福(以後簡稱:胖管家)擦了擦眼淚笑著繼續說:“少爺,您剛被送迴來時可把我們都嚇死了,半邊臉黑漆漆的,身體僵直,沒了唿吸,郎中給您號了號脈說:“準備後事吧!”轉身就走了……”
老王插話問道:“是哪個郎中說的?”胖管家迴道:“當然是李神醫啊”
老王:……
胖管家繼續說道:“咱們七房就剩您一個主子了,我們一邊去其他各房報喪,一邊給您準備後事,誰知您又醒了過來,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您醒來又昏過去的這兩天,六房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都過來看您了。大夫人驚嚇過度沒來,聽說過幾天來看您。”
胖管家看了看老王的臉色小心的說道:“去給其他各房報喪的護衛都被追迴來了,真是虛驚一場啊!不過聽說大房的七爺要來看您,明後天能到……”
胖管家像機關炮一樣噠噠噠的沒完沒了,老王趕緊打斷他問了一個自認為最重要的問題:“我一共有多少個夫人?”胖管家愣愣看著老王:“少爺您還沒成親呢,哪來的夫人?”
“那你剛才還說什麼二三四五六的夫人要來看我?”老王很生氣,這不是拿我打岔嗎?
胖管家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那些都是六房老爺的夫人們,您被雷劈了,她們過來探望您的情況……”
“我怎麼會被雷劈?又是在哪被雷劈的?”老王怕他說起來沒完,趕緊問關鍵問題。
胖管家喏喏的答道:“您怎麼會被雷劈我們不知道,不過您是在六房大夫人的房間裏被雷劈的。”
老王這迴真的懵了:“六房大夫人多大年紀了?我怎麼去她房間了?”老王有點心虛的問道,畢竟老王五六十歲了。
胖管家奇怪的看了眼老王,老王被這一眼看的腦門出汗了。
胖管家吞吞吐吐的道:“六房大夫人今年三十有四,”老王心跳開始加速“您是去找大夫人說理去的”老王長長的吐了口氣,我擦太尷尬了!
胖管家繼續說道:“六房老爺把您的貼身侍女小翠帶走之後,您就去找六房大夫人告狀去了,誰知就趕上了晴空霹靂,大晴天的一個脆響脆響的雷把您給劈了,得知此事咱們七房的天都塌了……”
老王已經無力吐槽了,他看了看唾沫橫飛的胖管家問道:“六房老爺為什麼帶走我的小翠?”
管家迴道:“還不是老一套,說您現在修煉為重,怕您貪花好色荒廢了王家的祖傳功夫,哎!要是薑先生還活著就不會有這些是非了。”
“等等!”老王打斷胖管家,插話問道:“薑先生是誰?還有,為什麼說還是老一套?難道六房老爺以前也搶過我的侍女?”
胖管家道:“薑先生是您的師叔,您父親的師弟,您父親臨走時委托他做您的文武教習”
“我父親去哪了?”老王適時插話。“老爺被當今皇上征調去守邊關了,到現在已經八年了,三年前傳迴信息,說老爺巡邊的時候失蹤了……”胖管家說完眼淚又流了下來。
皇上?老王看了看古裝的管家,又看了看古色古香的房間,tm的……趕緊拿出被子裏的手看了看,除了虎口上的繭子外手還算白嫩,說明年紀不大。
管家卻沒有注意到老王的舉動,繼續說道:“說那六房老爺還是老一套說辭,是因為一年前您的四個大丫鬟梅、蘭、竹、菊也是這麼被要走的,一年前薑先生舊傷複發去世了,六房老爺就開始步步緊逼,先是跟少爺您要功法,您不給。又開始要人……”
老王從遊離狀態醒過來,抬眼看著管家道:“我一共有幾個丫鬟?”
胖管家道:“您一共就五個丫頭,都被六房老爺要走了。”猶豫了下繼續說道:“梅、蘭、竹、菊要去後許配給了六房新招攬的四個家將,小翠,小翠……聽說六房老爺要納她為第六房小妾……”
我日……老王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過,“我為什麼不去找六房老家夥理論,反而去找大夫人?”老王問管家
胖管家看了看老王,歎口氣說出了原因。原來,老王所在的王氏一族是當今大正皇朝的旺族,有一主六偏共七房,其中七房也就是老王所在的一房人丁最稀少,老王的爺爺輩共四個兄弟,王大忠、王大勇、王大仁、王大義,其中隻有老王的爺爺王大忠開枝散葉了,生了兩個兒子王烈、王鋒,其他三個爺爺尚未娶妻盡皆戰死沙場。
等到老王父親這一輩也沒好哪去,大伯王烈(偏將)跟隨爺爺王大忠(總兵)戰死在兩界關,父親王鋒(總兵)應召巡邊時失蹤,留下獨子老王交托給師兄薑憲薑先生照顧,薑憲是王大忠的徒弟,任軍中偏將,衝陣時被流失射中腹部,始終無法痊愈,便退役休養。
八年前王鋒應召巡邊,便委托薑憲照顧獨子。三年前得知王鋒失蹤,本來有傷的薑憲立即趕往兩界關尋找師兄,一年前被邊軍送迴七房所在的襄陽城,交代完後事就一命嗚唿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六房大爺開始欺負七房。
說起來這也是老王的父親王鋒種下的禍根,八年前王鋒即將應召巡邊,留下獨子不放心,雖請托師弟薑憲照顧,但薑憲身體有傷不知能撐到何時,於是在同族中找尋可靠之人。
正巧六房剛頂門立戶的庶子王守正因分家後拮據正無著落,於是被王鋒邀請來襄陽,並把府邸分割一半予其居住,一府兩戶,中間矮牆相隔,矮牆中段有月亮門方便兩戶通行,並請托其在薑憲不便時照拂老王。
王守正依托王鋒給予的豪宅在襄陽立住根腳,並娶到了二夫人商賈世家的白氏,三夫人官宦之家的葉氏,再加之王守正善於鑽營,短短八年竟也賺的家財萬貫。
人心總是不足的,薑憲在時王守正還不敢過分,畢竟薑憲有官身而且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武將。
薑憲一死王守正的心思就多了,先是圖謀王氏家傳功法,不成後便開始要人要地,對就是想把老王趕出去,獨霸王府。
王家一門兩總兵,府邸在襄陽城僅次於襄陽王李治,就算分給王守正的一半在襄陽也是數得上的大宅。麵對十三歲的“老王”,王守正內心早就按捺不住野望了。
而“老王”雖五歲起就跟隨薑憲習文,八歲時開始練武,但十三歲的“老王”性格軟弱不敢與王守正正麵對抗,隻能去找王守正的正妻許氏訴苦。
許氏為人溫柔大度,對王守正的其他如夫人從不欺壓,對“老王”更是疼愛有加。
“老王”三歲時母親秦氏病逝,五歲時父親巡邊,恰此時許氏隨王守正搬至王府,便對“老王”疼愛有加,一是女人天性,二是許氏隻生三女,對生兒子執念很深。但天不遂人願,不但是她,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先後生了七八個女兒,五夫人入門後更是連個女兒也沒生出來。
這次搶了小翠做六夫人一來是圖色,小翠生的俊俏,二來嘛就是還想努力一下,生個兒子繼承家業。
那日“老王”練完武後便得知小翠被六房帶走,便去找大夫人許氏求告,彼時許氏正在午睡,“老王”心急火燎更顧不得丫鬟阻撓,徑直進入許氏臥房。
叫醒許氏後便哭訴大伯欺人太甚,許氏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對於夫君納妾她無法阻撓,畢竟賢良淑德的女人是不可以做妒婦的。
她輕輕攬過“老王”的頭溫聲撫慰,說等“老王”長大了一定給他張羅個漂亮媳婦。
老王不依,繼續哭鬧,許氏撫摸著“老王”的頭繼續安慰,顧不得午睡後衣衫不整,雖然“老王”才十三四歲,但已生的像十六七歲的小夥子,許氏也不在意,畢竟“老王”五歲時還吃過許氏的奶呢,那時候許氏的三丫頭還沒斷奶。這次是王守正不義在先,許氏心存愧疚便顧不得許多了。
得知緣由的“老王”伸手揉了揉頭,抬眼看向胖管家道:“問你個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