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主穿過二進院子的時候看了看那一地的俘虜,沒有停留毫不猶豫直奔三進院子而去。
眾俘虜一臉懵逼,這是怎麼了?誰和誰又打了起來?
可沒一會兒三進院子的家丁衝了出來,直奔一進院子。
又過了一會兒四進院子休息的家丁也衝了出來,毫不猶豫的直奔一進院子而去。
不到半刻鍾五進院子的家丁也衝了出去,也就是王家宅院夠大,不然一兩千人的混戰哪裏裝的下?
俘虜們從開始的疑惑到現在的蠢蠢欲動,他們中有人站起身來悄悄向後宅移動。
“王老三,你他娘的去哪?”一個熟識的家夥發聲問道
眾人把目光都集中到王老三身上,王老三心中暗罵,你娘滴,真是多事!
嘴上卻是說道:“前天抬屍體的時候,看到衙役從一個地道裏出來,聽說那條地道通往王家鎮。”
眾人一聽皆是大喜,紛紛要求王老三帶路,王老三無奈隻好前麵帶路直奔後花園。
他們一路急奔,順利的來到後花園打開假山後發現果然是一條地道,大家紛紛鑽了進去拚命的跑,也不管裏麵有沒有危險。
沒多久二百多人跑了一個幹淨,這時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此人正是那個鼓動別人去戰鬥的老家主。
他本來是想跳牆逃跑的,可惜牆太高了,他試了多次均以失敗告終。
就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聽到有人來到後花園,就趕緊躲了起來。
發現那些人打開假山鑽了進去時,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地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他來到地道口先是聽了聽,又四處看了看,然後也鑽進地道,不過他卻隨手關了地道的門。
前院的廝殺還在繼續,土匪雖多但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活不下去了變身為匪,真實的武藝並不高明。
王家各旁支的家丁雖然也沒多高的武藝,但勝在吃的飽又年輕力壯,雙方打得有來有往激勵異常。
三個當家土匪好像有意曆練人馬,不時調整隊形換人上場,自己並不急著衝殺。
十多個家族的家丁們被五十兩的賞銀蒙蔽了雙眼,根本看不透形勢隻顧著拚命搏殺奪取賞錢。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三個當家土匪可能感覺練兵的目的達到了,於是親自上陣,一下子打得家丁們屁滾尿流節節敗退。
從一進院子退到二進院子,再從二進院子退到三進院子,一直退到後花園無路可退。
一個小家主一看性命難保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唿道:“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殺我!”
高分貝的求饒聲壓住了兵器碰撞聲,匪兵迴頭看向頭領,頭領點了點頭。
於是剩下的四五百家丁紛紛祈降,土匪們樂嗬嗬的把家丁的武器收繳後,開始審問各家主。
誰家有多少錢糧?有多少田地?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女子?等等
家主們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股腦的招了出來,有的還在痛哭流涕,有的表情木訥,不一而足。
最後土匪們放走了十多個人,讓他們拿著各自家主的信去通知所在家族,拿贖金換人!錢不夠田地、女人都可以抵債。
這些家丁成為土匪的免費勞力,用他們把所有繳獲拉迴山寨。
這時有人想起那二百多同樣淪為勞力的潑皮,於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主動供了出來。
人可能天生如此,我過不好你也不能好,何況你以前還不如我。
一千多土匪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沒發現那二百人,他們很惱火,認為這家夥在戲耍他們,拉過去要砍頭。
這時他的一個兄弟看不下去了,出來證明的確有二百人不見了。
土匪又審問了其他人,得到了一致的結果,三個頭領立刻重視起來,再次派人仔細搜查。
二百多人無故消失,一定有內情,不查明白是不敢住在這裏的。
再說逃進地道的二百多人,他們現在正處於煎熬當中,雖然地道裏沒有機關沒有埋伏,一路通暢直到另一端的出口,可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打開。
原來出口上方的房屋在上次的大火中燒塌了,把地道口埋了個瓷實,任憑你如何用力也打不開。
沒了哲的眾人轉身返迴卻與那個老家主相遇,眾人開始的時候非常害怕,赤手空拳怎打得過千多個如狼似虎的家丁。
不過很快發現隻有一個人時瞬間膽子就大了起來,一擁而上要痛毆老家夥,老家夥也不簡單,拔出長刀一通亂砍,逼得眾人不敢近前。
最後雙方和談,老家主帶頭迴到大院的洞口處,便聽到有很多人在外麵搜尋他們。
這下把地道裏的眾人嚇壞了,他們手無寸鐵,外麵卻是一千多悍匪,一旦被堵在地道裏就是死路一條。
最後還是老家主智商高一些,他安慰眾人道:“地道隻可一人通過,任他千百人也是直麵一人而已,我們輪流值守可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二百多逃進地道的人才心下稍寬,但眾人皆向後退,以至於發生糾纏,老家主萬般無奈下提出一個折中方案,那就是每人在前麵值守一刻鍾,輪到誰值守時被發現皆由天定。
就這樣,一把刀在二百多漢子手中哆哆嗦嗦的傳遞,怎是一個“熊”字了得。
這所大宅幾經戰鬥搏殺,到處都是各種痕跡,給土匪們搜查帶來很大麻煩。
一個時辰過去了,發現了一個地窖裏麵藏有幾百壇佳釀,又發現了一個隱藏糧倉裏麵有萬石精米,就是沒發現失蹤的二百多人。
三個土匪頭領一商議決定明早拉著糧食撤退,其他家具什麼的對他們毫無意義,總不能蹲在市場賣家具吧?
他們決定能拉走的就拉走,不能拉走的全都燒掉,這次也不算賠本,除了糧食外還抓了四五百勞力,還有後續的贖金。
第二天一早,土匪們驅趕勞力把糧食扛出地窖,裝上土匪帶來的大車,還有八百多壇美酒也在裝車。
太陽剛出頭土匪們就出發了,一路浩浩蕩蕩拉出一條長隊,身後是火光衝天的大房大院,那些拿不走的高檔家具成了燃火之物。
很快曆經幾百年的王家大院就被火海吞沒,跟著土匪一起走的王家旁支眾人看著火海中的大院,心中百味雜陳。
隨即在土匪的鞭子下不得不繼續前行,當他們走出王家鎮後心中滿是絕望,鎮上的人昨晚就該去縣城報告的,直到現在未見一兵一卒……
當土匪的隊伍經過昨天紮營的地方時突然遭到襲擊,先是百人弓手的攢射,四五輪後一支百人騎兵衝進匪群,逢人就剁見人就砍。
一下子把匪兵衝的大亂,三個土匪頭子大聲喊叫,組織隊伍抵抗騎兵。
那些王家子弟除了被射死的之外全都拚命逃跑,土匪已經顧不過來他們了。
那幾輪箭雨雖然沒射死多少人,但卻打亂了他們的隊形,騎兵的衝擊則打亂了他們的軍心。
不管三個土匪頭子如何唿喝,土匪們還是怕的要死,即便站成隊列也是瑟瑟發抖。
騎兵像是拉鋸一樣來迴衝殺,帶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騎兵首領長槍向天一指,四麵八方立刻響起了喊殺聲。
三百多步兵從四麵圍攏上來,人雖不多可氣勢不凡,大有你們被我一個人包圍了的氣勢。
有心眼的趁包圍圈還沒形成拚命逃了出去,心眼實的被圍在中心。
外圍一百弓手不斷向中心的土匪拋射,也不斷有土匪倒地,眼看就要形成了合圍,三個土匪頭子一聲長歎,知道大勢已去便一聲唿哨帶著四五百人向一處薄弱點衝去。
騎兵頭領看到土匪突圍,立刻帶領騎兵追擊而去,弓手緊跟騎兵追趕而去。
三百步兵則圍住跑的慢的土匪砍殺,剩下的土匪本來已經絕望,現在發現騎兵和弓手都離開了,重新燃起希望。
他們奮力搏殺拚命逃竄,三百步兵緊緊跟隨,他們的戰術就是一直跟在後麵,等待騎兵支援。
戰場上出現了奇異的一幕,幾十輛大車停在路中間,滿地的死屍,活人都沒了影。
一個頭戴綠色花環的家夥從路邊站了起來,衣服幾乎和路邊草地一個顏色。
他拿出一個紙筒點燃後一顆光彈飛上天空,然後砰的一聲炸響。
隻見遠方一片黑點緩緩靠近,半刻鍾後就到了近前,原來是一隊二百人左右的騎兵。
他們跳下馬來搬開屍體,把馬車調過頭來趕著就走,其他騎兵接過他們的戰馬跟著馬車一路前行。
有的馬車沒了馬,他們就換上自己的馬,然後在後麵狂追。
半個時辰之後步兵返迴,看著空蕩蕩的馬路欲哭無淚,等將軍迴來該如何交待啊?
一個時辰後騎兵和弓手一起返迴,馬屁股後拖著無數人頭,一路煙塵滾滾。
等他們來到戰場看到的就是一群步兵個個蔫頭蔫腦的,沒有一絲一毫勝利的喜悅。
“怎麼了?”將軍發問
“啟稟將軍,糧食和酒被人偷走了。”一個小隊長咬著牙迴報。
“混蛋!你們幹什麼去了?”將軍大怒
“我們追逃匪去了,以為沒人敢來打秋風,所以……”
“所以個屁,沒了繳獲這趟不是白來了。哼!我飛龍將的東西豈是白拿的?等我查出來是誰,讓他好看!”
這個將軍就是潘飛龍,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是東西拿不迴來了。
他帶著兵馬,押著俘虜浩浩蕩蕩的趕迴飛龍城,由於有俘虜所以走的不快。
這一戰斬敵三百餘人,俘虜二百餘人。逃走四五百人,解救王家子弟三百多人,現在也跟著隊伍同行。
這次王家旁支可謂損失慘重,一千多人進駐大院,活下來的就這三百多人。
官兵損失較小,騎兵折損八騎,步兵折損三十餘人,弓手零傷亡。
本來是一場大勝,誰知被人偷了家,而且下手可謂穩、準、狠!
他心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就是等著迴去對質一番,所以他不急。
隊伍路過王家鎮時豪宅的大火還在燃燒,幸虧是獨立的莊園不然連累多少人家都不一定。
略一駐足隊伍就繼續前行,下午時分隊伍入城,引來無數百姓觀望。
知縣崔凱無奈隻得前來迎接,畢竟是出城剿匪,雙方都有功勞。
可是方一見麵潘飛龍就在崔凱麵前狀告王凡,說他搶劫戰利品是無德的行徑。
崔凱有些懵,怎麼還牽扯上王凡了?但他顯然樂見其成,於是派人去請王凡。
王凡來到縣衙見到了崔凱、潘飛龍,拱手道:“二位大人邀本爵前來何事?”
“哼!”潘飛龍一聲冷哼
王凡一瞪眼,潘飛龍一縮脖子向後退了一步。
崔凱大奇,這潘飛龍如此懼怕王凡?
“爵爺,潘將軍告你搶了他的戰利品,不知可有此事?”崔凱溫聲問道
“我的確收獲了失竊物品,還沒來得及感謝潘將軍。”說完王凡向潘飛龍一拱手。
“你胡說,那明明是我的戰利品,是你趁我追趕逃匪給搶走了。”潘飛龍氣的要死
“非也!非也!敢問潘將軍你的戰利品出自哪裏?”王凡問道
“土匪手裏”潘飛龍也不傻,不會鑽王凡的陷阱。
“土匪從何處偷來的?”王凡繼續發問
“嗯,嗯,王家大院。”潘飛龍極不情願的答道
“招啊!那潘家大院乃是本爵的私產,你的所謂戰利品就是本爵失竊的糧食和酒啊!”王凡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差點氣死潘飛龍。
“難道潘將軍一直把百姓失竊的物品當做自己的戰利品?那你可發了大財啊!不過以後就沒有百姓報案了,因為報了案就等於失去了自己的財產,不是姓了匪就是姓了潘啊!”王凡痛心疾首的樣子把崔凱逗笑了。
潘飛龍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一會紫,一會綠,就像開了染坊一樣。
最後一跺腳轉身離去,不厚道的崔凱又補了一刀:“潘大人不追究爵爺了?”
潘飛龍一個踉蹌差點氣的摔倒,帶著哭腔迴道:“本將軍不追了,送給王凡了,願你吃米的時候噎不著!”
“不會的,我吃米的時候喝著酒,就是你替我追迴來的酒。”
潘飛龍噗的一聲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