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期待的中門大開的迎接場麵落空了，但他並不失望，這次登門拜訪就是一次試探，遭遇到什麼待遇都是收獲。
這次能搶到襄陽知府的任命，三家聯盟可花費了很大代價，雖然襄陽隻是一個新晉升的府，但他是與王凡的爵位息息相關的。
既然是以襄陽為封號就去襄陽給他搞點事情，要是能把襄陽王逃走的事扣到王凡身上就完美了。
俗話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第一步把孫立拿下，打掉王凡在襄陽官方明麵的勢力，接下來就是把王凡與襄陽王綁定。
今日登門可不是拜訪什麼伯爵，而是實現這第二部計劃，他看著打開的側門心中冷笑，你越蠻橫就證明你越浮躁。
從側門進入伯爵府的趙無極麵色平和，跟著管家來到會客大廳門前，與站在門前的王凡相互施禮。
“伯爵大人，本府趙無極今日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哪裏哪裏，一府之尊大駕光臨讓本爵府上蓬蓽生輝呀！啊！哈哈哈哈”
二人一番客套後便進入客廳就坐，仆人端上茶點，王凡抬手示意趙無極慢用，趙無極端起杯輕輕一抿，便放下茶盞。
“伯爵大人年少有為，本府初來襄陽，第一個拜訪的便是伯爵大人，希望伯爵大人能夠協助本府，共同完成陛下的敕令。”
“本爵隻是清貴伯爵，並無官身品級，無權過問官府之事。再則本爵是個商人，把經濟貿易做好才是本分。”王凡語氣淡然
“伯爵大人，維護陛下龍威是每個子民的本分，何況您還是伯爵，我想您就不必推辭了吧，這抓捕李治的事您還是應下吧！”
“趙知府，陛下命你來襄陽就是對你的信任，你卻把責任推到本爵身上，是你怠政呢還是你認為陛下識人不明？”
躲在屏風後麵的董王妃和世子妃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對王凡的應對很是滿意。
“你！……伯爵大人，話不能這麼說，關乎國朝之大事又豈是我一人之責？需眾誌成城方能不負陛下隆恩。”
“國朝大事豈是我一屆閑散伯爵可以參與的？在我看來士農工商各守本分，不給國朝添亂就是替陛下分憂。
士人安心讀書，宣揚國朝教化是本分，農人安心耕田，按時上交田稅是本分，工人安心創造，不斷改進生產工具是本分，商人安心經商，穩定物價也是本分，不知趙大人以為然否？”
趙無極一時語塞，為了緩解尷尬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借著喝水的空隙偷瞟了眼側後方站著的一位侍從。
放下茶杯後說道:“看來伯爵大人是不想管陛下的旨意嘍？”
王凡認真的看了看趙無極身後的人，然後才迴道:“陛下的旨意是頒給你趙知府的，我王凡何德何能可以替代於你？”
“你難道不是大正子民？”趙無極有些惱怒，語氣尖銳起來。
“難道大正子民都要唯你趙知府馬首是瞻？”王凡也提高了音量。
“你你，王凡你個……”
趙無極有些惱羞成怒了，剛要口出不遜邊聽到身後一聲輕咳，便立刻住口拿起茶杯繼續掩飾尷尬。
王凡大有深意的看了眼趙無極身後的侍從，不疾不徐的繼續說道:“趙大人，本伯爵年齡雖然不大，可也代表了朝廷的體麵。
你如此口不擇言可有失體統啊！難道沒讀過聖賢書？還是你三姓家族一貫蠻橫，沒把皇朝的伯爵放在眼裏？”
“本官，本官……”
“你還知道你是官？陛下任命你為襄陽知府，既是對你的信任也是對你的考驗，可你倒好一到屬地便打壓異己，以權謀私。”
“你胡說！我怎麼以權謀私了？”趙無極有些破防，這人太無恥了張口就是抹黑，他還沒來得及謀私呢。
“你剛上任就直接跳過縣衙把命令下到縣尉身上，你堂堂知府會不懂官場規矩？無非是那孫立乃我父王鋒舊部而已。
你們三家多次謀劃我王凡的產業不成，現在又要借題發揮繼續迫害我王氏一族，你們可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和重托？”
“你胡說，我們何曾謀劃過你王氏一族？”趙無極真急了，還沒開始出牌你王凡就掀桌子，年輕人不講武德啊！
“望海縣衙就有你三族聯合打砸搶奪我四海錢莊的呈堂證供，飛龍城縣衙發現王家鎮滅門案現場到處都是你三家的死士屍體。
別以為你們派人去消滅罪證就可以逃脫罪責，當今陛下可是有道明君，當心被陛下誅了三族。”
王凡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家族之間的鬥爭朝廷一向睜隻眼閉隻眼，前提是不要影響朝政，如果王凡所說為真，那今天……
趙無極不愧是三家選出的代表，遇事冷靜的極快，他麵色平靜的說道:“你所說隻是一麵之詞，不足為信。”
話鋒一轉道:“看來今日本官白來一趟，伯爵大人不肯協助捉拿襄陽王，我也隻好打道迴府了。”
“非也！非也！在你之前孫立縣尉已登門求助，我已命本爵在各地的商鋪注意打聽襄陽王的下落，並非不肯協助。
而你趙大人卻是想把我與襄陽王捆綁到一起，並想指派我去捉拿襄陽王，想把責任推給我一個無職無權的清貴閑人。
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趙大人，可你這樣做對得起陛下對你的重托嗎？”
“嗬嗬，伯爵大人，一個清貴閑人手下能有成千上萬的兵馬？不知你伯爵大人意欲何為呢？”趙無極開始反擊
“趙大人為了抹黑我王凡不惜把地方軍政官員一網打盡啊！我有成千上萬的兵馬？你當地方軍政官員都是瞎子嗎？都是擺設嗎？”
“你王家店鋪遍及整個大正，拿刀持槍的護衛會少嗎？大正乃是太平盛世，你養這麼多護衛意欲何為？”趙無極開啟抹黑模式
“你們趙錢孫三家的護衛死在我手上的就有千八百人，可這也隻是你們三家的九牛一毛，請問你們三家意欲何為？”
王凡毫不示弱當即迴噴，正當兩人欲大戰三百迴合的時候，那個站在趙無極身後的侍從咳了一聲“趙大人，你府上還有事呢”
趙無極聞聲立刻道:“不說我都忘了，伯爵大人希望你能負起責任來，不辜負陛下的厚恩，早日找到襄陽王的下落。”
“肯定比你趙知府有責任心就是了，英明的陛下一定會派最忠心的人來看著你，海清河晏的襄陽有了你也定能天高三尺”
王凡說完趙無極冷哼一聲起身就走，那個侍從看了王凡一眼，也跟著離去。
王凡看著侍從離去的背影皺眉不已，這個人不簡單啊！看來跟宮中有關。
再說趙無極迴到府邸後，他對身邊的侍從拱手道:“張公公，您看這王凡明知自己是個無職無權的閑散伯爵，還如此猖狂，真叫人氣憤。”
“趙知府，你跟王凡有什麼恩怨那是你們個人之間的事，不要耽誤陛下交代給你的事。”那個侍從語氣平靜卻毋庸置疑。
趙知府趕緊道:“一定一定，下官定不負所托，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伯爵府，王凡與董王妃、世子妃二人對坐於偏廳，董妃道:“多謝伯爵迴護王府家眷，他日定當厚報。”
“此言差矣，如今你我已是一體，一榮皆榮一損俱損，日後不必如此客氣。”王凡微笑著說道。
二女互視一眼微微點頭，董妃道:“今日那趙無極咄咄逼人，想必日後也會頗多刁難，不知爵爺有何對策？”
“王妃莫要客氣，以後直唿王凡之名即可，或者叫我小凡也行。至於那趙無極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王凡隨意說道
世子妃道:“那趙無極來者不善，爵爺莫要輕敵，若有良策及早使出，襄陽王府的一眾家小都在爵爺手上啊！”
世子妃姓秦名如意，今年二十二歲，以為大世子誕下一兒一女，皆在王凡府邸。不怪她對此事如此上心。
“世子妃莫驚慌，趙無極與我有個人恩怨，並不知各位貴人在我的府上，我想辦法除掉他就會萬事大吉。”王凡認真迴道
三天後，伯爵府外人歡馬叫，力士跑進來匯報有府兵包圍了伯爵府。王凡一愣心中暗想這趙無極要掀桌子了？
沒一會兒有人砸門，王凡來到伯爵府門前，門房打開大門王凡一步跨出，二十一個力士魚貫而出列好隊形。
官軍中傳來趙無極的聲音:“伯爵大人，有人證明襄陽王出逃的前幾天，有大批財寶運到了你的府邸，可有此事？”
“當然沒有，襄陽王又不傻，與我非親非故為什麼送錢給我？”王凡立刻否認
“那你可敢讓我搜府？”趙無極道
“搜我的府可不容易，需要陛下的旨意，你趙無極可沒這個權利，勳貴之家的體麵不容褻瀆。”王凡立刻拒絕道
這時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伯爵大人，咱家是禦馬監張順，代表陛下來的襄陽，不知伯爵大人可否給個薄麵吶？”
王凡循聲望去，隻見說話之人正是那日站在趙無極身後的人，王凡略一拱手道:“原來是張公當麵，失敬失敬！”
張順聽王凡稱他“張公”心中很是滿意，“公公”與“公”一字隻差意義不同，前者是職業，後者是尊稱。
他語氣柔和了些道:“有人指證說近日伯爵府的馬車進出頻繁，與襄陽王府的出逃日期重合，伯爵大人有何解釋？”
“張公，襄陽王何時逃脫本爵並不知曉，這些日子伯爵府正在整修，車輛進出的確頻繁。”王凡淡定迴答
“哦？那有人說在襄陽王出逃期間，有大量人員從你的府邸出入，你有何解釋？”張順繼續問道
“張公，那定是本爵的同族王守正一家離去的時候造成的錯覺，他一家大小幾百口搬去京城，進進出出折騰了幾日。”王凡道
這時有鄰居高聲喊道:“大人，我等鄰裏可以作證，王守正一家的確是搬走了，車輛排出幾十裏。”
王凡與府兵對峙於門前，引起了鄰裏的注意，聽得王凡與官軍的對話便有老鄰居出來作證，坊長也出來證明。
張順略一放鬆，繼續問道:“據說襄陽王逃走當天你府上也有車輛進入，不知拉的是什麼？可是女人？”
王凡一驚，門內的董妃和世子妃秦氏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力士和護衛們握緊了手中兵器。
“本爵不知襄陽王是哪日逃走的呀，不過這幾日的確有女眷進入我的府中，而且不少，都是我納的妾室還有她們的親眷。”
張公公道:“可否讓雜家進府去看看？”
王凡笑道:“張公是懂理之人，當然可以進府一敘。”
說罷王凡揮手，二十多個力士閃在一旁讓出通道，張順下馬大步向前，徑直走向王凡府邸。
趙無極一揮手，上百名武者便要跟著張順進入伯爵府，二十多個力士立刻擋在府門之前，大戰一觸即發。
張順迴頭道:“咱家進去就行，你等不必跟隨”。
趙無極無奈隻好下令暫停進攻伯爵府，他那點心思已被張順看透，這些太監身體殘缺，腦子一點都不殘缺。
張順跟著王凡進入府邸，在府中隨意遊走，走到哪裏介紹到哪裏。當他們走到後宅一所精致小院的時候，一個侍女迎了出來。
“爵爺，夫人已等候您多時了，您現在可有空暇？”小侍女舉止有度，言談得體。
張順眼睛一亮問道:“你的規矩是跟誰學的？”
小侍女一驚，轉頭看向王凡，王凡笑道:“不必驚慌，這是京城來的張公，你如實說就好。”
小侍女聽罷好似有了底氣，深深一福道:“啟稟張公，教奴婢等人的師父是從京城請來的，教了一個月便迴去了”。
張順聽罷便搖了搖頭，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是爵爺來了嗎？環兒出來迎接您了呢”
一個粉裙女子出現在門口，看見王凡剛想撲過來，突然發現張順頓時嚇了一跳，慌忙轉身逃迴。
邊逃邊道:“爵爺恕罪，奴家不知有外人在此。”
張順有些尷尬，雖然他是太監，可人家不知啊？鬧出誤會在所難免。
王凡尷尬的說道:“此女是我的小妾，沒見過世麵，不識張公還請海涵。”說罷拱手一禮。
張順趕緊躲到一旁，“爵爺折煞咱家了，都是咱家冒昧，不請自來還請爵爺擔待一二。”
“張公客氣了，不如我們去其他妾室那裏看一看，我娶了二十多個妾室，準備為王家開枝散葉”王凡建議道
張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