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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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安秋指尖的劍氣迸發，雖然躲了些許，但依然穿進努馬圖坎的身子當中，劇痛讓努馬圖坎踉蹌後退數步，撞在小山包上，看著白安秋的劍氣已然穿透自己胸膛。


    鮮血噴湧的瞬間，體內的契文黑氣瞬間炸開，織成巨網籠罩白安秋，將其震飛。努馬圖坎隻覺得自己經脈寸斷，原本凝實如鐵的星辰海境之力變得稀薄如霧。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北虜第一高手，我是北虜第一高手，我不會受傷，我不會受傷的……”


    白安秋墜落後踉踉蹌蹌，勉強站立。


    他的瞳孔開始渙散，隻覺得周身一軟，便倒臥在一具嬌軀當中，他迷離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抓住莫寒的手：“師……姐...對不起……不能陪……陪你去江湖了，幫，幫……幫元鴻……複……”


    未說完的話化作星屑消散在風中。


    白安秋手一鬆，斷決生機。


    “不！”莫寒嘶吼一聲，瀕臨崩潰。


    百裏王孫和洛玉城第一時間衝了上來，嘶吼道：“小十七！”


    “師弟！”皇甫良才怒吼道。


    趙無極和張大頭臉色慘白，飛身上前，哭喊：“大人！！”


    ……


    蕭元鴻轉身看到躺在莫寒懷中的白安秋。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怒，她的每一次舞槍都帶著決絕的力量，仿佛要將這世間的阻礙一並斬斷。


    然而，北虜士兵如潮水般湧來，他們的眼中隻有冷酷與殺戮，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


    蕭元鴻的衣衫已被鮮血染紅，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心中的信念卻愈發堅定，她要去到白安秋的身邊，哪怕隻是見他最後一麵。


    “王八蛋，你一定要等我！”蕭元鴻在心中默念，每一次唿喊都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不斷地向前衝鋒，每一次揮槍都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將身前的敵人一一斬落。


    然而，北虜的士兵似乎無窮無盡，她就像是在一片血海中掙紮，每一次的努力都隻是讓自己離那遙遠的彼岸更近一點，卻又始終無法觸及。


    莫寒緊緊抱著白安秋已經冰冷的身體，她的眼中滿是哀傷與不舍。


    她看著蕭元鴻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心中既有感動也有悲痛。她知道，蕭元鴻與白安秋之間的也有著一股常人無法企及的情愫，如今白安秋離世，對她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小心！”莫寒在心中默念，她看著蕭元鴻一次次被敵人擊倒，又一次次頑強地站起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


    蕭元鴻的每一次倒下都像是被命運的重錘擊中，但她從未放棄過。


    她掙紮著站起身，手中的銀槍依舊閃爍著寒光，那是她對抗命運的唯一武器。


    “啊！殺！！！”她不斷地向前衝鋒，每一次的揮動長槍都帶著一股決絕與悲壯。


    “將軍，我們來幫你！”一批龍雪鐵騎擋在蕭元鴻身前，對著一群北虜士兵。


    北虜的長矛無情的插進鐵騎的身體，但他們沒有絲毫後悔，“將軍，走！”


    那些北虜士兵又一批湧上，趙無極帶著神鷹衛趕來，又一次替她擋住，“走！”


    剛才的戰鬥，他們保護不了白安秋，但無論如何此時也要保護住蕭元鴻。


    “白安秋，我來了！”陸陸續續有人為她擋住一批又一批的敵人，蕭元鴻終於衝破了北虜的最後一道防線，來到了莫寒的身邊。


    她看著白安秋那張已經失去生氣的臉龐，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跪倒在地，緊緊地握住白安秋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從死神的手中奪迴。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離開我？”蕭元鴻撕心裂肺地喊著，她的聲音在戰場上迴蕩，卻無人能夠迴應。


    她看著白安秋那安詳的臉龐，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不舍，“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起來啊！你起來啊！王八蛋，你起來啊！”


    “你起來啊，你起來啊……”蕭元鴻的情緒從一開始的激動嘶喊，到後麵的溫柔細語，“你起來好不好，我以後不跟你鬧了，你要去勾欄聽曲就去，我不攔著了，我也不跟你師姐鬧了，你起來好不好……我什麼都依你，我會聽話的，不耍性子了，你醒來好嘛，我求求你了。”


    她知道，她再也無法與白安秋一起闖蕩江湖了，那個曾經與她並肩作戰的師弟，如今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


    莫寒默默地站在一旁，她的眼中也滿是淚水。


    蕭元鴻突然站了起來，眼中殺意盡顯。她轉身撿起白安秋的青冥劍，走向奄奄一息的努馬圖坎。


    眾人一下反應過來她要幹嘛。


    她是要殺了努馬圖坎啊。


    慌忙當中，洛玉城和百裏王孫上前攔住了蕭元鴻，“不可。”


    “讓開！”蕭元鴻冷冷地說道。


    百裏王孫和洛玉城堅定地搖了搖頭，“弟妹，不可。”


    “是他害死了安秋，我要殺了他，為他報仇！”蕭元鴻情緒再一次崩潰，大喊道，“給我讓開！”


    一股磅礴的內力從她體內瘋狂湧出，雖然她的武功不及二人，但此時的氣勢完全將二人壓製住。


    “努馬圖坎作惡多端，罪大惡極萬死不辭，但現在兩國交戰，他若死了，戰場上這些北虜士兵必然拚個魚死網破，我們還要白白犧牲掉多少無辜的涼州士兵性命。”百裏王孫權道，“北虜如今已投降，何不如將他押解京都，交給武德帝陛下發落。”


    “他們的性命於我何幹？”蕭元鴻歪著頭，看著百裏王孫，“他們能讓白安秋活過來嗎？”


    “今日努馬圖坎必須死！”


    她衝向努馬圖坎，舉著白安秋的青冥劍，直刺努馬圖坎胸口。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暗下，一陣狂風唿嘯而過。眾人抬頭望去，隻見武德帝禦駕親征而來，身後跟著天武朝數位重臣。


    十萬大軍加上涼州原先的幾萬大軍，烏泱泱的。有了天武朝更多軍隊加入，北虜軍心潰散，士氣低落至冰點，仿佛末日降臨。


    那些原本還抱有僥幸心理的北虜士兵，此刻眼中隻剩下絕望。


    武德帝威嚴的聲音在空中迴蕩：“北虜欲侵犯我天武邊疆，殺害無辜，今日便是爾等付出代價之時！”


    蘇定邦此時已經殺瘋了，若不是身邊將軍攔著，他估計要殺穿這裏。


    天武朝大軍壓境，戰鼓雷動，原本衰敗的涼州士兵瞬士氣高漲，仿佛每一擊鼓都敲在了北虜的心頭，讓他們顫抖不已。


    蕭元鴻的劍尖在距離努馬圖坎胸口不到一厘米處停住，她轉頭望向那如神隻般降臨的武德帝，眼中既有憤恨也有不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