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不是說不著急了嗎?”
出了客棧,玉華問李雲(yún)暖,一臉疑惑。
怎麼吃了個飯就急著走了。
“現(xiàn)在著急了。”李雲(yún)暖隨口道。
玉華,“…………”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李雲(yún)暖迴頭看了一眼身後。
沒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
她低聲道。
玉華聞言一臉謹(jǐn)慎,也跟著掃了一圈周圍。
“先走吧。”李雲(yún)暖道。
玉華聞言也不再多問,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她的身邊。
隻是這精神又提高了百倍。
等出了客棧不遠(yuǎn)之後,李雲(yún)暖腳下一轉(zhuǎn),往另外個方向走了過去。
玉華雖然不解,但始終跟在她身邊,保護(hù)她的安全。
她身上的衣服束手束腳,背後又背了一把大刀,看起來整個人英姿颯爽。
但也是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表情。
李雲(yún)暖跟她出門,可以說去哪兒都不帶怕的。
另一邊。
佛嶺客棧。
李雲(yún)暖走後,那一隊剛來的客人就被迎進(jìn)了二樓裏屋。
周圍都設(shè)了暗崗,讓人窺探不得。
好茶伺候著,奉為貴上賓。
而魏好也一臉恭敬,喊了一聲,“殿下。”
後者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端著茶杯輕掀茶蓋,輕吹了一口,隨口道,“剛剛那個女子是誰?”
問的是李雲(yún)暖。
魏好收起了剛剛老實(shí)本分的樣子,眼底浮現(xiàn)一抹精明,“姓黎,夫家姓路。”
說完,被喚為殿下的人端茶杯的手一頓,瞇了瞇眼,“是李還是黎?陸還是路?”
魏好哂然一笑,“就看殿下怎麼理解了。”
“在南慶這麼多年,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貧了。”南宮煌看了他一眼。
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可魏好不怕啊,兩人從小穿一條褲子,知道他的脾性,絲毫不介意他的脾氣。
他沒什麼脾氣的聳聳肩。
讓人看了很無語的樣子。
就連南宮煌看了也一陣無語,無法用任何表情來形容他此刻的這種欠揍模樣。
他端了一會兒的規(guī)矩,也端不下去了。
在他麵前,端著規(guī)矩,受苦的隻會是自己。
他皺眉,“你先變迴原來的樣子,你這個樣子看得我瘮?shù)没拧!?br />
魏好,“……………”
“我這個樣子不好嗎?”魏好挑眉,“就是因?yàn)槲疫@個樣子,那位路夫人才對我多看了幾眼,多說了幾句話。”
南宮煌,“……………先變迴去!”
“好吧…………”魏好翻了個白眼,嘴裏碎碎念念,“我也討厭我這個醜樣子,太醜了,這些樹皮質(zhì)量太差了,體驗(yàn)感不好,下次給你見見其他的。”
南宮煌無語的看著他。
魏好手上的動作很利落,不停的在臉上擦了擦,摸了摸。
然後三下五除二的一陣搗鼓。
瞬間變成了一米八的大高個。
若是李雲(yún)暖看見了,定要兩眼一翻,氣暈了過去。
這哪裏是微胖的體格、看著老實(shí)本分的人?
這明明是………明明是一八五的十八男高啊!
就這小臉,就這身高,這麼多情的眼睛,還有這麼精致的下顎線。
還有一雙讓一個女人看了都羨慕的又長又直的大長腿。
果然就算是親眼所見的也不能相信。
“你在南夷這麼多年,我看你也沒什麼長進(jìn)啊,區(qū)區(qū)一個陸行簡就把你難住了?”
魏好脫去了外麵的那層假樹皮,也一改之前的恭敬,也一改之前在李雲(yún)暖麵前的老實(shí)本分,變得痞裏痞氣。
和南宮煌說話也變得夾槍帶棒。
沒錯,繼李雲(yún)暖之後再來的客人正是南夷太子南宮煌,那位和陸行簡鬥兵法鬥了兩月一直分不出高下的人。
沒想到他竟然出現(xiàn)在了南齊。
南宮煌一噎,“你行你去試試?”
魏好伸出食指,對著南宮煌左右搖晃,“不不不,天降大任於你也,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南宮煌,“???你在南慶已經(jīng)呆傻了嗎??”
魏好眨眨眼,也不反駁他,“也許吧。”
南宮煌:“……………”
真是傻了!
“你收拾收拾,跟我迴南夷。”南宮煌皺眉看著他。
覺得他是真的在南慶待傻了,人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除了這副麵皮和以前相差不多之外,其餘完全不一樣。
不然他都以為他換了一個人一樣。
魏好也收起了神色,搖頭,“不迴。”
“為何?”
“當(dāng)初讓我來南慶做臥底的是你們,現(xiàn)在讓我迴去的還是你們。”
魏好自嘲了一聲,“那麼請問我的好哥哥,我迴去是以什麼身份迴去呢。”
南宮煌一頓。
不等他說話,魏好又道,“可別忘記了,南夷二皇子落水夭折,成就了南慶佛嶺魏家魏好,這兩個身份關(guān)係是你們一手串聯(lián)打造的。”
南宮煌皺著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看來在南慶的這些年,你是真的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越發(fā)散亂了。”
魏好聞言氣笑,“是啊,天高皇帝遠(yuǎn),這裏可不比南夷,沒人管我,可不樂哉,可不散亂。”
南宮煌,“………………”
“當(dāng)初父王讓你來南慶,可不是想讓你成為這樣的。”南宮煌皺眉。
“那他想要我成為什麼樣子的?”魏好也收起了神色,語氣淡淡,眼底深邃,“而且我不是早就改了姓名,是魏家的人不是嗎,和南宮家也沒什麼關(guān)係。”
思緒追溯到從前,他八歲就來了這個地方,隨母姓,成為魏家的兒子,改名換姓魏好。
舍棄南宮王姓,跟母親同姓,生活在南慶,同時也舍棄了南夷二皇子的身份。
除了定期給南夷傳信,讓他覺得他是個南夷人外,其餘時間他都把自己當(dāng)做南慶人。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你看你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南宮煌被魏好的話氣得一口氣上不來。
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抖了抖。
魏好挑眉,“你可別把我桌子拍爛了,這張桌子可花了我二兩銀子呢。”
南宮煌,“……………”
他真的是………服了這個家夥了。
魏好不以為意,問他,“你今天來這裏做什麼。”
“你連著兩個月都沒有消息,過來看看你死了沒。”南宮煌黑著臉也說不出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