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好聳肩,“如你所見,挺好,也不用你來收屍。”
南宮煌翻了個白眼,催促他,“趕緊的,麻利點收拾跟我走。”
“我說了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魏好坐著不動。
南宮煌,“…………”
“在南慶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南夷軍隊不日就會攻進來,陸行簡抵擋不住的,你在這裏已經沒有意義了。”
南宮煌耐著性子跟他說話。
“怎麼沒有意義了!母後和小妹還沒找到。”魏好反駁他,神色黯然。
南宮煌聞言麵色一變,身體一頓。
“當年,因著父王變心之故,母後帶著小妹從南夷離開,至今都沒有下落,我不想走。”魏好低頭垂目。
不想讓南宮煌看見他眼裏的神色,也不想讓他猜透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想留在南慶。
他知道母後和小妹肯定在南慶。
隻是這麼多年,他找了這麼多年,一直找不到…………
南宮煌聞言沉默。
魏好也不說話。
他知道,南宮煌在想。
他也不催促。
房間一陣寂靜。
兩人都沉默。
房外傳來腳步聲,南宮煌看了過去。
魏好也抬了抬眼皮。
是魏母,她端著一盤糕點進來,笑著指了指花糕,“啊”“啊”了兩聲,示意南宮煌吃。
南宮煌看懂了,他點頭,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
魏母一臉和藹,又笑著比劃了兩下。
南宮煌一臉懵,有些看不懂,他看向魏好。
魏好兩眼一翻,語氣不好,“他是高高在上的南夷太子,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哪裏稀罕你那什麼田螺。”
“哎喲!”魏好話剛說完,就感覺腦袋一疼,叫了一聲。
抬頭就看見魏母右手五指彎曲半捏成拳,雙眼睜大的看著他。
他瞪眼,“你打我幹什麼!?”
魏母對著他又比劃了兩下。
魏好別開頭,不想理她。
魏母皺眉,走過去拉他,指了指南宮煌。
魏好依舊別開頭,不想理她。
魏母也不泄氣,一直纏著魏好給她翻譯。
魏好被她扯煩了,身子一甩,站起來跺腳,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怒目圓瞪,“你這個老太婆,別以為仗著你是我奶嬤,就對我頤指氣使,我不想給他翻譯,讓他有本事自己讀懂你。”
魏母,“...................”
南宮煌,“...................”
魏母見狀伸手掐了他一下,也有些生氣了,對他好一陣比劃,似乎在罵他。
魏好癟嘴,沒有反駁,小聲吐槽,“敢對一國皇子這個態度,也就隻有你這個老太婆了,關鍵是我這個皇子還不敢說什麼............”
盡管他聲音很小,還是被魏母聽見了。
南宮煌也聽見了。
魏母失笑,嗔了他一眼,又扯了扯他,指了指南宮煌,示意他趕緊說。
“老太婆讓你留下吃飯,老頭子去田裏抓田螺去了。”在魏母堅持不懈的騷擾“說教”情況下,魏好不情不願的對著南宮煌說了兩句話。
南宮煌,“.................”
就這兩句話,也不知道魏好有什麼不好說的。
他剛準備說話,又見魏母聞言又扯了扯魏好的袖子。
他隻好打住。
魏好瞪眼,“你這個老太婆,不是自己會寫字嗎,你寫給他看啊,我現在不想跟你翻譯,我不想跟他.......”
我不想跟他說話...........
“哎喲!”魏好話還沒說完,又被魏母暴擊了,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在魏母的威脅下,他隻得又道,“還有雞鴨鵝魚,讓你多玩兩天再走。”
南宮煌,“...............”
“還讓你不要打仗了,打仗最後苦的還是百姓。”
南宮煌,“...............”
魏好的奶嬤是個啞女,是前南夷王後的人,南夷二皇子八歲夭折,後來又變成魏好來到南慶,魏好把她和她家的老頭子都帶走了。
這才有了今日的佛嶺客棧。
魏好麵對自己的奶嬤,敢怒不敢言。
南宮煌聞言眨眼,南夷皇室的計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也不是一個啞女說兩句,就能阻止的。
他無法答應魏母。
魏好癟嘴,“都說了這些事情跟他這個呆子說沒有用,你還非得堅持,這下知道了吧。”
魏母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比劃兩下。
魏好聞言看了一眼南宮煌,又翻了一個白眼,“太子又怎麼了,太子還不是爹娘生的,還不是跟我一個爹,一個娘。”
南宮煌見他們一比劃二翻譯,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他也大概猜到了。
他捂嘴咳嗽了兩聲。
那邊兩人停止了爭吵,兩道目光都看著他。
他想了想道,“本宮還沒吃過田螺。”
魏好,“?”
魏母聞言欣喜,朝他比劃了兩下,然後不等南宮煌迴應,她便退了出去。
走時還看了一眼魏好。
似乎在說:禮貌一點,他不僅是你哥哥,還是南夷太子。
魏好卻不以為意,癟癟嘴。
“沒想到你在南慶過的是這樣的生活,也難怪你不願意迴去了。”
魏母走後,南宮煌先開口。
魏好揚了揚眉,一臉得意,“是要比在南夷皇宮的日子舒心些,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母後和小妹。”
南宮煌懶得看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轉了話題,“這些年你在南慶,可有母後的半點消息?”
當年的事..........他也.........有些無能...........
目前唯一的重心,還是要先攻下南慶。
南慶在手,何愁母後尋不到。
“可以確定母後當年是帶著小妹迴了南慶。”他道。
他和奶嬤一起尋到了母後當年的人,確定母後是迴了南慶的。
隻是最後的蹤跡,他再怎麼打探也不行了。
眉頭皺得久了,也會不舒服,南宮煌鬆了鬆眉骨,道,“父王可知道你這些年在找母後的蹤跡?”
“我沒用他的人。”魏好搖頭。
當年他來南慶,南夷皇帝給了他一支暗衛,明著保護,實則是監控。
南宮煌深唿一口氣,“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走,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賭我們誰先找到母後。”
“?”
麵對魏好的疑惑,南宮煌也隻是笑笑,“這些年,不止你一個人在為了找母後奔波。”
“?”
“我也是母後的兒子。”南宮煌道。
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