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大院內。
“什麼狗屁駕貼?老子不認!”
李一博一步跨出,擋在章酒兒麵前,怒視著那刑部吏員,眼中燃著熊熊怒火。
他與林迴能在京城站穩腳跟,全賴章家母女的收留。
如今有人想動章酒兒,他豈能坐視不管?
“妨礙刑部執法者,一律羈押,依律滅文心!”
那刑部吏員神色冷漠,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
“嗬,嚇唬誰呢?”
李一博冷笑一聲,挺直腰板道,“老子是大詔龍衛,你想拿人,總得先拿出證據吧?章酒兒犯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出來聽聽!”
“到了刑部衙門,你自然會知道。”
那吏員麵無表情,揮手示意手下上前。
幾名刑部吏員迅速將李一博團團圍住,目光冰冷,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手。
為首的吏員則徑直走向章酒兒,淡淡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敢問大人,小女子犯了什麼事?”章酒兒強作鎮定,直視那吏員。
她心中疑惑,自己一向安分守己,何時惹上了刑部?難道是……
“這位大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閨女一向心地善良,怎麼可能犯事?”
章夫人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道,“我家姑爺剛剛進宮麵聖,有什麼事等他迴來再說可好?”
“進宮麵聖?”
那吏員眉頭微皺,但很快冷笑一聲,“嗬,少在這裏胡言亂語。章酒兒,刑部懷疑你與顧香菱及其父失蹤一案有關,現已掌握部分證據。識相的立刻跟我們走,否則別怪我們動粗!”
“香菱和老師?”
章酒兒猛然想起昨日遇到宋逍的事,心中一驚,怒道,“我不去!你們這是想包庇宋逍,殺人滅口!”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吏員眼神一冷,體內才氣瞬間爆發,直逼章酒兒而去。
刑部吏員專為對付讀書人而訓練,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章酒兒不過八品修為,哪是六品儒生的對手?
“酒兒姑娘!”李一博見狀大驚,想要衝出去解救,卻被幾名刑部吏員死死攔住。
“放開我!”章酒兒拚命掙紮,奈何對方元神之力一壓,她的文宮運轉瞬間被限製,動彈不得。
“娘!放開我娘!”章酒兒見章夫人撲上來拉扯,卻被那吏員一腳踹倒在地,口吐鮮血,昏迷不醒,頓時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我曰尼瑪!”李一博目眥欲裂,怒吼一聲,試圖衝出包圍。
然而,背後一名吏員迅速焚燒一張符紙,一柄大錘憑空凝聚,重重砸在李一博後腦勺上。
“爺……”李一博悶哼一聲,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一博!”章酒兒哭喊道,聲音淒厲,“我跟你們走!求你們放過他們……”
“帶走!”為首的吏員一揮手,幾人迅速將章酒兒押走。
‘林迴……或許再也見不到你了……’章酒兒望向皇宮方向,淚水無聲滑落。
她深知,這一走,便是九死一生。
普通人命如草芥,哪怕她是個讀書人,若無背景,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與此同時,皇宮中。
仁景宮。
周嬪妃正端坐啜茶,六皇子林宗捧著書籍,朗聲誦讀,一派祥和。
“娘娘,大事不好!”一名宮女急匆匆跑進來,神色慌張。
“何事如此慌張?”周嬪妃放下茶杯,眉頭微皺。
“迴娘娘,有太監說,陛下在乾清宮與一少年用膳,甚是親密!”宮女稟報道。
“什麼?”周嬪妃臉色一變,“可知道那少年是誰?”
“奴婢從未見過。”宮女搖頭。
“退下吧!”
周嬪妃揮退宮女,沉吟片刻,轉頭對林宗道,“宗兒,去給你父皇請安,順便讓他檢查你的功課。順便看看,那少年究竟是何人!”
“是,母妃!”林宗放下書卷,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不悅。
他從小便很少有機會與父皇共進晚膳,如今卻突然冒出一個少年,竟能得父皇如此青睞?
“兒臣定會查明,請母妃放心!”林宗起身行禮,匆匆離去。
林宗巴不得去跟父皇表現一下,恰好他修煉的文術,達到了字境。
在諸多皇子中,他算是第一個在十二歲就領悟字境的皇子。
乾清宮內。
林迴與林允鴻相對而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嚐嚐這個,朕記得你上次在章家用膳時,多夾了幾筷子。”林允鴻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林迴碗中,目光慈愛。
林迴看著碗裏的菜,心中一陣酸澀。他低下頭輕聲道:“多謝父皇。”
“一家人,何必言謝?”
林允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年,朕虧欠你太多。如今相認,隻盼你能好好在朕身邊,讓朕盡一份做父親的責任。”
林迴抬頭,看著林允鴻滿是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點頭道:“兒臣明白。”
林迴眼眶微微泛紅,嚴格來說他的靈魂並不是林允鴻的兒子。
但融合原主的全部記憶,如今跟林允鴻的相處,朦朦朧朧中,又感到特別親切。
那種血脈中的親近感,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