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怎麼不動筷子?別愣著,快吃啊!”
林允鴻滿臉慈愛,不停地往林迴碗裏夾菜,碗裏堆得滿滿當當。
林迴看著碗裏的菜,眼眶微微發熱,低聲道:“父皇,您也吃,孩兒自己來就好。”
他頓了頓,又問道:“對了,父皇,關於孩兒的養父……”
林允鴻微微一笑,道:“朕知道你對養父的感情深厚。朕已經賜了他許多好東西,還有歌州書院的鄭道春與陳國良,朕也都賞了。”
“您都賜了些什麼?”林迴好奇地問。
“金銀美人,文術墨寶。”林允鴻淡淡道。
“噗——”林迴一口飯差點噴出來,整個人都懵了。
金銀和文術墨寶他能理解,可……美人是什麼情況?
“哈哈哈!”林允鴻見林迴這副模樣,忍不住開懷大笑。
這時,殿外傳來梅折仁的聲音:“陛下,六皇子宗殿下求見。”
林迴一愣,六皇子?他的兄弟?
林允鴻皺了皺眉,沉聲道:“讓他迴去,朕沒空!”
“是!”梅折仁應聲退下。
林允鴻轉過頭,對林迴解釋道:“老六,你六弟,母妃是惠妃周氏,庶皇子。”
林迴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問道:“那孩兒的母妃她……”
“是母後。”
林允鴻糾正道,隨後低頭扒拉了兩口飯,聲音低沉,“你母後……已經走了。”
林迴沉默片刻,心中泛起一絲酸楚。看來,這一世,他也無緣感受母親的溫暖了。
……
殿外,六皇子林宗整理了一下衣冠,正等待著梅折仁的通傳。
很快,梅折仁小步走出,恭敬地對林宗說道:“殿下,陛下讓您先迴去,他今日沒空。”
“什麼?”
林宗眉頭一皺,不可置信地看著梅折仁,“父皇明明在裏頭吃飯,怎麼會沒空?梅公公,您再通傳一下,就說我的文術突破到字境了!父皇一定會見我的!”
林宗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個能讓父皇如此親近的少年,到底是誰。
“好,那奴婢再去通傳一次。”梅折仁點了點頭,轉身又進了殿內。
“陛下,殿下說……”梅折仁剛準備開口,林允鴻的聲音便從殿內傳了出來。
“讓他滾迴仁景宮!區區字境就敢在朕麵前顯擺了?還有你,聽不懂朕的話了?說了誰都不許打擾!皇子來了也不行!”
梅折仁聽得冷汗直冒,連忙退出殿外。
林宗見梅折仁出來,滿臉期待地問道:“父皇怎麼說?”
梅折仁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陛下口諭:讓他滾迴仁景宮!區區字境就敢在朕麵前顯擺了?”
林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心中更是失落至極。
他不甘心,又低聲問道:“梅公公,那跟父皇一起用飯的人,究竟是誰?您總該告訴我吧?”
梅折仁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殿下,若是您仔細想想,倒也不難猜出。”
林宗眉頭一皺,心中盤算起來:“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對了,鄉試剛結束!”
他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鄉試解元?”
梅折仁微微點頭,笑道:“殿下,請迴吧。”
林宗這才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乾清宮。
迴到仁景宮,林宗對母妃周氏笑著道:“母妃,不是什麼要緊的人,不過是這屆的鄉試解元罷了。父皇一向重視人才,這是慣例了。”
周氏皺了皺眉,心中仍覺得不對勁。
陛下召見鄉試解元是常事,但如此親近,甚至帶到乾清宮用膳,卻是前所未有。
“婷兒!”周氏喚了一聲。
一名年約三十的宮女快步走來,躬身道:“娘娘,奴婢在。”
“你出宮一趟,查一查這屆鄉試解元的來曆,看看是哪家勳貴的公子。”周氏吩咐道。
“是!”宮女應聲退下。
……
與此同時,西城章家院內。
李一博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隻覺得後腦勺疼痛難忍,耳邊還在嗡嗡作響。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環顧四周,低聲嘟囔:“這是哪兒?”
突然,身後傳來微弱的唿喚聲:“小李……小李……”
李一博猛然迴頭,看到倒在地上的章夫人,頓時想起了一切。
他立刻衝了過去,焦急地問道:“嬸兒,您沒事吧?”
章夫人抓住他的手,聲音虛弱卻急切:“快去救酒兒!再晚就來不及了!你直接去皇宮等林迴,或者去宮門外擊皇鼓!她平日連野貓野狗都心疼,怎麼可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好!好!我這就去!”李一博連連點頭,正想攙扶章夫人迴屋,卻被她拒絕了。
“別管我,快去救酒兒!”章夫人催促道。
李一博一咬牙,轉身衝出章府,施展才氣,直奔皇宮方向。
他一邊跑一邊罵:“這狗曰的世道!”
終於,李一博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皇宮外,遠遠看到那巍峨的宮牆,心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
然而,他剛靠近宮門,便被守門的將士攔了下來:“站住!宮門重地,閑人免進!”
李一博連忙說道:“我乃龍衛鎮撫司小旗李一博,我要見鄉試解元林迴!”
守將皺了皺眉,道:“鄉試解元入宮未歸,你在此等候便是。”
“等不及了!”李一博急得直跺腳,目光掃過宮門外的巨大石鼓,心中猛然一動。
“敲皇鼓,鳴冤!”他咬緊牙關,快步走向那座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