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進來,大喊節哀的顧長風。
段和尚眼神發狠,差點忍不住,一拳砸在這個狗逼臉上。
原來就是這個狗逼害他,指使他的徒弟刺殺秦陽,轉頭來還嫁禍他。
身邊的柳三娘握住他的手腕,輕輕搖搖頭,意思是不可。
好戲,還在後麵。
房間裏,地上一灘血跡,白布下躺著的是閉上雙眼假死的秦陽。
就說嘛,段和尚沒這個膽子指使少女刺殺自己。
顧長風這個狗東西,竟然來陰的。
看老子一會兒不弄死你!
顧長風進來後,看見房間地上蓋著白布的屍體,心裏狂喜不已,差點大笑出聲。
死了!
死了好呀!
死了錦衣衛就是他的了。
跟他搶東西?
隻有死路一條。
王爺怎麼了?照樣不是栽到了他的手裏?
跟他鬥,下輩子吧。
硬生生從眼裏擠出幾滴淚水,顧長風跪在屍體邊,一邊抹淚一邊說,“小王爺,你死的好慘啊,您年紀輕輕怎麼就沒了呢,我,我…屬下還是來晚了一步…”
看著顧長風的哭喪。
屋裏的其他人歎了一口氣。
哭吧哭吧。
再用點力。
多擠出幾滴眼淚。
因為一會兒,保準你哭都哭不出來。
“小王爺,您醒醒啊,錦衣衛還需要您的統領…”
顧長風哭的真切。
一副忠心悲傷的下屬麵孔。
醒醒?
好。
醒醒就醒醒。
秦陽慢慢抬起手。
“嗯?”
看見白布動了,顧長風嚇了一大跳,隻覺每一根頭發都豎了起來!
他連忙按住白布下秦陽的手臂,同時扭頭對著其他人大喊道:“快來幫忙,詐屍了!”
詐屍?
聽見顧長風的話,柳三娘一下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三娘,你笑什麼?快來幫忙!”
顧長風吼道。
柳三娘強忍住笑意,看了顧長風一眼,很想提醒他一句但還是忍住了。
好戲!
繼續看好戲!
“啊!”
大叫一聲,秦陽猛然坐起來,伸長舌頭,伸出雙手掐住顧長風的脖子。
“本王死的好慘啊,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詐屍了!真的詐屍了!”
顧長風嚇的都快尿褲子了,瘋狂大喊道。
“都是你害的!你害的!顧長風,你要給本王償命!顧長風!”
顧長風拚命掙紮著,想要壓住詐屍的秦陽,忍不住罵道:“死都死了,趕緊滾下去投胎去吧,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
顧長風話還沒說完,就從屋外衝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侯坤。
他奉命去工部調查,迴來後,上一趟茅房的功夫怎麼就……
不等眾人阻攔,侯坤二話不說,一腳將顧長風從秦陽身邊踹開。
砰!
這一腳勢大力沉。
顧長風的身體擦著地板滑行很遠,撞翻桌子凳子才停下。
然後,侯坤趕緊為秦陽重新蓋上白布,跪在身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屬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小王爺一路走好!”
做完這一切,侯坤站起來,緩緩抽出腰間的刀,在眾人的注視下朝顧長風一步步靠近。
“狗東西,竟敢派人刺殺小王爺!”
“今日,本鎮撫使就要為小王爺報仇!”
顧長風捂住胸口,還沒從這一腳緩過勁來,突然聽見這話,心中猛然一驚,“混賬玩意,誰說是我派人刺殺的小王爺!”
侯坤手中握刀,目光裏滿是寒意,咬牙道:“整個錦衣衛就屬你和小王爺作對,你怨恨小王爺年前罰了你半年俸祿,打了你三十棍,故而今日買通殺手刺殺小王爺!”
高高舉起刀,侯坤又道:“別狡辯,你知道你騙不過我,你忘記以前的監察院,現在的錦衣衛是幹什麼的了?”
看著侯坤高高舉起的凜冽刀鋒,顧長風心中又驚又懼又怕,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而柳三娘和段和尚對視一眼,終於明白過來秦陽為什麼會重用侯坤。
如果今日換作是他們任何一人,都做不到侯坤這個程度。
大概率,他們看見秦陽“身亡”,會轉而再次投向顧長風的陣營。
“老二,放下刀!小王爺沒死!”
“對,二哥,快把刀放下!”
柳三娘和段和尚一起上前,攔住舉刀要剁碎顧長風的侯坤。
沒死?
侯坤一愣,不可置信。
“真是一出好戲……不過,地上也真硬,老子的腰都快斷了,”秦陽掀開身上的白布,站了起來。
看見秦陽“死而複生”,侯坤立馬變的驚喜,將刀收迴刀鞘中。
顧長風則是呆呆地盯著秦陽,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
沒死?
這怎麼可能?
詐屍!
一定是詐屍了!
可不等他喊出口,兩個侍衛上前,一左一右將顧長風架了起來。
“小王爺,如何處置?”
“刺殺親王,按我大玄律例,當誅九族!”
聽到這話,顧長風臉上微抽,然後忽然仰頭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一拳。
顧長風不笑了,被段和尚一拳打在肚子上,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嘴裏不停地吐著酸水,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笑?狗東西,竟敢買通老子的徒弟,刺殺小王爺然後嫁禍給老子!”
段和尚氣的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顧長風,你死到臨頭了!”
顧長風咳嗽了幾聲,看著他,笑道:“我為何不能笑?”
“段和尚,我,顧長風,乃當朝宰相女婿,還是豫州顧氏子弟,誅九族?豈不好笑?”
“哈哈哈哈……”
沒人敢殺他。
更沒人敢誅他九族!
就連皇帝也不敢。
更何況是秦陽,錦衣衛?
盯著眾人,顧長風又獰笑道:“說我顧長風買兇刺殺他秦陽,你們有證據嗎?”
“兇手死了,我剛才親眼看著她被抬出去!”
“死無對證!死無對證,哈哈哈哈!”
說完,顧長風再度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大的能震動整座屋頂。
現場,除開侯坤這些後闖進來,不知情的人,秦陽和侍衛們,柳三娘以及段和尚也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顧長風徹底怒了。
秦陽笑道:“本王都能假死,剛才那個兇手為何不能是假死?你剛才看見的,不過是她被打暈抬出去的。”
此言一出,顧長風一窒,臉上表情比吃屎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