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
天子的表情突然凝固了，躲哪？這不躲著嘛？
很顯然，江小白選擇了古皇朝。
可如此一來，消息若暴露出去，金烏後裔必然會震怒，屆時，他們出手的範圍可能會擴大。
該死……
天子臉色一沉：“你想讓朕替你擋劫？”
這話說得……
江小白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說道：“金烏後裔能破界而來，你也有功勞吧？”
之前一些問題沒有去想，是因為他本身就不是帶心眼的人，直到接觸十三，他才恍然大悟。
金烏後裔為何能精準破開天穹宗的上方？
金烏後裔為何偏偏派遣了一位王道之境下來？而非太虛境？也不是神王什麼的？
“你什麼意思？”天子寒聲。
江小白視線一瞇，一步步走向他，待來到書桌跟前，他雙手猛地一拍：“五千年前，你古皇朝算計我天穹宗，導致我宗門沒落，如今，你又百般算計，還勾結金烏一脈，引來強敵，想要覆滅我天穹宗……”
“你，其心可誅。”
天子心頭一震，眼瞳不可察覺的驟縮了一下，腦袋有些發白，他，如何得知？
“你屹立在這片舊土，體內流淌著人族的鮮血，卻幾番勾結金烏，迫害人族勢力……”
“你，枉為人族。”
“你，不配為天子。”
“偌大的古皇朝也不應該存在。”
他語氣鏗鏘，目光如炬，大有一種縱為神明，也要與你清算到底的堅決。
嘩啦！
天子唿吸急促，眼瞳瞪大，那握著毛筆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都知道了？他怎麼可能知道？
書桌寬一米，也就是說兩人的距離也才一米。
若是尋常的修者在這裏，莫說指責天子了，恐怕連麵對都要顫顫兢兢。
可江小白出奇的冷靜，麵容堅決，目不斜視，就這樣死死盯著天子，似乎要審判他。
僅此一瞬間，作為人族的最後良知，以及道德底線，讓天子有些不敢去麵對這個少年……
天子眼簾一垂。
好在他久居上位多年，亦為一代天才，年輕時也曾從血泊中殺出來，道心堅固，意誌力堅定。
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默默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深邃的眸光同時凝視對方：“不愧是柳葉魚的弟子。”
“當年，你師尊孤身一人踏入皇城……”
“十年以後，你也孤身一人來到這裏，指責朕的種種，嗬嗬，少年人，你當真不怕死？”
五千年前的那場算計，並非出自他手，勾結金烏，也非他所願。
包括現在的一些選擇，不過是為了皇族，為了偌大的古皇朝罷了，他沒有錯……
“怕！”江小白迴答。
“怕麼？”
“當然怕！”
“朕，不覺得你怕。”天子咧嘴：“你太虛境，卻孤身踏入這裏，百般指責朕，你何怕之有？”
也不等江小白反駁，他接著說：“這裏是古皇朝的土地，是朕的地盤，你站在朕的皇宮深處，這般說話……”
“你可知道，外麵聚集了多少強者？”
“隻要朕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第一時間殺入這裏，而你，將會比你師尊更快隕落。”說出這些話的手，他已然動了殺心。
然而……
江小白依舊從容不迫：“殺了我，你勾結金烏一事，將公布整個南部，屆時，你古皇朝境內民心亂，國之根本開始動搖，皇權稀釋。”
“你猜，到了那個時候，你的結局會如何？你皇族的命運又會如何？”
“而且，我殺過金烏，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拋開借力，也拋開外在的一些因素，他的確斬殺了金烏十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也意味著他強大的實力。
這句話等若是在告訴天子，我要走，你能留？如果我走不了，你古皇朝也將分崩離析。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剛才還很堅定的天子，此刻，臉色一下子變了，身形一個恍惚，死死盯著江小白，內心有句話想說：“你踏馬……”
那雙放在桌上的手，捏了又捏，心中有殺氣，卻不敢表露出來。
“還敢瞪我？”江小白說道：“你算計我天穹宗，坑害了五千年，我都沒有與你清算這一切，如今，你又勾結金烏想要覆滅我天穹宗。”
天子陰沉著臉色一言不發，他在盤算，若出手斬殺江小白有幾成把握？
而江小白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著：“我給你時間思考。”
不敢賭。
天子沉聲說道：“你說朕勾結金烏，可以，拿出證據來。”
“還沒有呢！”江小白聳聳肩。
“？？？”
“我就說說而已……”江小白笑道：“是不是很刺激？”
我%￥……ip#$^$#$……
天子震怒，沒有證據？你踏馬沒有證據？那你說個錘子？信不信朕一巴掌拍死你？
“別激動！”江小白開口：“我要是有證據，剛才就不是拍桌子了。”
場麵，又一次安靜下來了。
於此時，書房外。
上千名黃金甲靜靜屹立著，一個個皆嚴陣以待，也盯著書房內，他們看不到裏麵的畫麵，也聽不到天子與江小白的交談……
可他們能感受到那壓抑的氣氛，一會兒怒火燃燒，嗯，天子在震怒，幾乎是一瞬間，他們還以為要動手了呢！
結果，怒火又熄滅下去了，還不止一次。
站在黃金甲最前方的一位將領，心神蕩漾，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便問向一旁的林勇：“林兄，你說那江小白膽子為何這麼大啊？”
林勇也有些好奇：“不太清楚。”
“陛下已經被激怒了幾次，為何還不出手？”將領鬱悶。
“快了吧？”林勇說道。
“那就好！”將領摁住腰間的刀，已然饑渴難耐……
不一會兒，從書房內傳來天子的聲音：“林勇。”
唔！
林勇頓了一下：“叫我了。”
一旁的將領看著他：“林兄，待會有情況記得提前喊啊！老子早看那江小白不順眼了。”
也不僅僅是他，所有黃金甲皆如此。
林勇神色古怪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陛下若喊你們，便意味著可以動手了，可若是喊我，那就說明不會有出手的機會。”
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