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書籍的江小白很快進入忘我狀態，不過他心中頗有詫異，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十六部書籍的內容，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算是很少。
他大部分都看過，也曾施展過，比如一些陣法，還有幾座祭壇什麼的，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文字，但奧義相同……
也就是本質上的基礎相通，悟一法，而一力破萬法，得一法，而萬法相通。
所以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他在麵對眼前這座祭壇的時候，應該能輕易破開，而不需要去翻閱書籍了。
可是？
江小白努力迴憶，卻發現，有關於祭壇的一些內容變得空白，想不起來，根本想不起來。
身後……
古代將領愈發的靠近，殺氣，死氣肆意碾壓下來。
洛瑤瑤緊了緊手中的歲月劍。
禿頭鳥也做出決定了，揮動羽翼：“看我，氣定乾坤翼。”
嗯？
一聽這句話，洛瑤瑤心頭大定，隨即，斜睨過來，心想：“這隻鳥來曆非凡，還掠取了人家蛋中生靈的大機緣，想必也是有實力的。”
“氣定乾坤翼？哇哇哇，肯定很厲害……”
禿頭鳥伸出爪子：“我有，鎮壓九天十地大長腿。”
洛瑤瑤眸光閃爍：“應該穩了！”
“一招，遠古大兇橫掃尾。”禿頭鳥一個轉身，光禿禿的尾部橫掃前方，但，沒有任何力量殺出去。
“……”
洛瑤瑤逐漸察覺到問題。
果不其然……
禿頭鳥探出一個腦袋，眼珠子直瞪：“瞪誰誰死無敵神通法。”
幾招行雲流水下來，卻沒有任何殺伐之力，也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成功浪費了寶貴的反擊時間。
嗯？
禿頭鳥看著愈發靠近的古代將領，心頭一虛，也注意到了洛瑤瑤的視線，它訕笑著：“丫頭，你先上。”
一番話落下，咻的一下，它迅速來到洛瑤瑤的身後：“鳥爺忘記怎麼施法了，你放心，鳥爺一定會想起來的。”
“我有，氣定乾坤翼，若施展出來，大風起，殺伐彌漫……”
“我還有，鎮壓九天十地大長腿，嗯，你相信我。”
洛瑤瑤風中淩亂。
這時，蛋中的她又一次傳出聲音：“你們逃吧！那隻該死的傻鳥，沒有任何戰鬥力。”
禿頭鳥一聽這話頓時跳了起來，急眼了：“汙蔑，純純汙蔑，遙想當年，為父橫掃九天十地，鎮壓大兇，平動亂，連生命禁區內的生靈在為父眼前，都不敢大口喘氣……”
“臥槽，丫頭，你快出手。”
十米，八米，五米……
古代將領揚起手中的長矛，死氣，一瞬間貫穿下來，包裹著強大的意誌力。
很可怕。
禿頭鳥將身子藏在洛瑤瑤的身後了，不敢探頭。
而洛瑤瑤則張了張口，唿吸急促，也略帶多少哭腔的模樣，這無頭古代的將領，看起來比那些兇獸還要嚇人啊！
嗚嗚！
她身子隱隱顫抖。
身後的禿頭鳥見她遲遲不曾出手，下意識探來一個腦袋，見她要哭的樣子，心中咯噔咯噔的。
不是，你出手啊！哭什麼？
嗡！
同一時間裏，洛瑤瑤握住歲月劍斬出，第一式，斬鐵，無物不破的奧義濃密爆發。
體內丹田瘋狂運轉，腦袋上方緩緩升起一輪“妖月”，對，不是明月，而是妖月，因為它是黑色的。
一劍斬出後，詭異的畫麵出現了。
前者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古代將領，隕落以後，意誌力殘留於此，後者隻是一個凝神境的小丫頭。
可這一劍與長矛碰撞，觸及的那一瞬間，雙方殺伐凝固了。
禿頭鳥愣住。
“哇哇哇，師兄，救命！”洛瑤瑤抬起頭，近距離看到了古代將領，頭顱被斬掉漫長的歲月以後，那裏黑乎乎的一片，似一口無底的深淵。
旁側還有少許的血跡蠕動，呈黑色，死氣蔓延，若仔細去感受，仿佛還能聽到微弱的唿吸跳動。
不是死了嗎？
怎麼又活過來了？
沒有腦袋也能活啊？
這一刻，洛瑤瑤被嚇哭了，她並未注意到，自己的這一劍擋住了無頭將領，不僅如此，腦袋上方的那一輪“月”，也被黑色覆蓋。
哐當！
洛瑤瑤隨手丟掉“歲月劍”，轉而跑向江小白，語氣顫抖：“師兄，師兄，他活過來了，怎麼辦？”
“殺他！”
“我不敢！”
“為什麼不敢？”
“他好嚇人。”
“沒事，你也很嚇人。”江小白安慰：“把眼睛瞪起來，齜著牙，鼻孔朝天……”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
“擼起你的衣袖，露出肌肉……”
“……”
“掀起裙子，露出腿毛……”江小白振振有詞：“去吧！”
噢噢噢……
洛瑤瑤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即，按照他給出的步驟，瞪眼，齜牙，鼻孔朝天，擼起衣袖，嗚嗚，我沒有肌肉，也沒有腿毛。
這時，江小白再次開口：“假裝你有。”
嗯吶！
她深吸一口氣，似有明悟：“我有！”
“很好，大聲告訴師兄，你有什麼。”
“我有肌肉。”
“還有什麼？”
“還有腿毛。”
“是不是很嚇人？”
“對！”
“那就，殺他！”
殺！
緊張的內心趨於平靜，而後起伏，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她迴到這裏，撿起“歲月劍”，斬出第二式，斬鋼……
更加詭異的是，古代將領並沒有反擊，而是怔怔愣在原地，若仔細去觀察，還能發現他的軀體正在顫抖。
如果還有頭顱，還有眼睛，定會察覺到他所流露出來的悲傷。
一劍，一劍又一劍。
雖然無法斬殺古代將領，卻在這一劍劍中將其逼退了。
“啊啊啊啊！殺！”
“我有肌肉，我還有腿毛……”
幾分鍾下來！
古代將領退至百米，迴到了漆黑色的山間。
洛瑤瑤似乎也疲倦了，眼珠子一瞪，斬出最後一劍，迅速與他拉開了距離。
噗通！
可就在這一刻，古代將領翻下馬匹，單膝跪在一旁，悲傷之意自軀體內流淌出來。
洛瑤瑤唿吸一滯：“師兄！”
江小白開始破開祭壇，依舊不曾迴頭：“怎麼了？”
“他跪了。”
“？？？”
“我，我還要不要出手？”
這一幕，很詭異！
禿頭鳥、蛋中的那個她也都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