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於此的古代將領的確很強大，禿頭鳥、還有蛋中的她曾領教過，那種可怕的殺氣混淆著死氣，仿佛能滲透靈魂。


    以及迫人心神的威壓，碾壓下來時，無不令人窒息。


    可如今，一個凝神境的丫頭，連連震退了古代將領，還迫使他下跪於此。


    “……”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小白沒有搭理身後的局麵，終於在書籍中尋到了破開祭壇的法子，他嘿嘿一笑，開始如法炮製。


    取出器皿，往身上塗抹真龍血。


    嗷嗚！


    一聲古怪的龍吟過後，跳入祭壇：“你看我，像不像一條龍？”


    禿頭鳥迴頭。


    洛瑤瑤也跟著看過來，有點不忍直視，尤其是……迎來禿頭鳥疑惑的目光，它伸出一根羽毛指了指自己腦袋的時候。


    蛋中生靈：“……”


    可他們並不知道，在江小白踏入祭壇的那一刻，一瞬間，他便感知到了那一抹強大的意誌力。


    自虛無間湧入這裏，鎖定了他整個人。


    很可怕！


    江小白心頭直跳，開始蹦躂起來，上躥下跳，左右左右……試圖迷惑那一道意誌力。


    洛瑤瑤扶額。


    禿頭鳥有點繃不住了。


    好在這個過程很快結束，江小白大手一揮，將歲月劍拘禁而來，哐當幾下朝著蛋殼砍過去。


    哢嚓！


    巨蛋出現裂縫，磅礴的生命之力，道法、天地之力，以及恐怖的威壓自蛋中迸發出來。


    禿頭鳥臉色大變：“不好，它要逃了。”


    它，並非是那隻鴨子，而是蛋中真正的生靈。


    裂縫持續放大，金色光芒綻放。


    江小白一隻手摁了下去，但，仍然有生命、光芒透過縫隙衝向高空，他臉色變幻：“你趕緊出手啊！”


    此前，與現在的局麵不同。


    蛋中生靈隻剩下最後一絲生命殘留，他破開蛋殼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真正的斬殺了。


    而眼前這顆巨蛋中，正主還未隕落，依舊活著，如果讓它衝出蛋殼，可能會驚動身後強大的存在。


    “堵住裂縫。”她，開口。


    “摁不住啊！”


    “一定要堵住……”


    “……”


    江小白腦海翻湧，手，不行，腳也不行，歲月劍更別提了。


    幾個唿吸後，他一屁股坐了上去，同時，丹田所運轉出來的力量，如數匯聚於屁下，嗬斥道：“神通，一氣破萬法。”


    下一刻，氣，化作殺戮，化作淩厲的劍芒，覆蓋住了巨蛋上麵的裂縫，也壓住了迸發出來的道法、生命……


    誒？


    禿頭鳥、洛瑤瑤一個趔趄。


    “怎麼樣？堵住了沒有？”江小白問。


    “……”


    蛋中那隻鴨子沉默片刻：“你進來。”


    江小白咧嘴一笑：“來了！”


    空間很狹小，但還是可以容納他的，一入蛋中便看見了一隻青色的鴨子，也不是很大，臉盤長度，身材略有狹長。


    渾身羽毛很光滑，晶瑩生輝，與那隻禿頭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小白愣了一下，父女？


    在她的腳下，金光乍現，卻摁住了一隻金色的鳥，體型比她大好幾圈，羽毛同樣生輝。


    頭顱上方有一頂“冠”，嘴巴狹長，眼瞳呈金黃色。


    看見江小白後，它欲要張口長鳴，眸光寒芒倒豎，端是氣焰囂張……


    當然了，青色鴨子摁住了它的軀體，而它的另外一隻利爪，也死死扣住鴨子的脖子。


    一鴨一鳥相互博弈。


    “殺了它。”青色鴨子開口。


    咯咯咯……


    金色鳥尚且年幼，開靈智的年份不長，故此，還未學會吐人言，也隻能砸吧砸吧砸吧的嘴。


    頭顱上方的“冠”抖了抖，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江小白忍不住問：“它在說什麼？”


    鴨子迴答：“它在威脅你，說，若你敢動老子，必將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咯咯咯……


    金色鳥眼瞳淩厲。


    江小白又問：“它又說了什麼？”


    鴨子道：“若它能脫困，必然一一清算這一切。”


    噢？


    江小白眉頭一挑：“這麼囂張？”


    “咯咯咯……”


    “還來？”


    “咯咯咯！”金色鳥冷笑連連。


    “它說……”鴨子頓了頓。


    “這句我知道。”江小白頗為篤定的說：“它是不是說，人族皆為螻蟻？”


    “差不多……”


    “差多少？”


    “它說你是廢物。”


    我淦……


    江小白再也無法忍受了，見過囂張的，卻沒見過這般囂張的，他握住歲月劍便要刺下去。


    金色鳥依舊冷笑，眼神輕蔑，似乎在道說著這樣的一句話：“憑你也想殺老子？”


    它這一族來曆非凡，可追溯到開天時代，與傳聞中的“神獸”沾染關係，體內更是流淌著一些神血。


    故此它體魄生來強大，健碩，血氣渾厚，尋常兵器莫說要殺它了，即便是傷及也做不到。


    可江小白這一劍真正刺下來的那一刻，它突然有所察覺，不，是敏銳的感知到危險。


    它的軀體開始抖動，欲要掙脫鴨子的束縛，同時，眼瞳中有可怕的劍芒斬出。


    噗嗤！


    晚了，太晚了，歲月劍穿透了它的軀體，金色血液跟著流淌出來。


    它憤怒鳴叫，可聲音難以傳出去。


    它軀體劇烈震動，欲要掙脫束縛，然而也隻是徒勞。


    另外一隻利爪想朝著江小白拘禁，可惜，距離不夠，一張口，模糊的人言傳出：“死，死……”


    “再來！”鴨子冷漠無情：“它戾氣生成，將會殺戮成癮，如果放任它活著出去，便是一場可怕的大災難。”


    這話江小白信。


    尚未出生便這般囂張跋扈，張狂殺意，如果出生了還得了？


    手起劍落，第二劍，第三劍，第四劍……


    直到金色鳥再無任何唿吸，體內生命之力耗盡，江小白才唿唿收起歲月劍。


    青色鴨子緩緩鬆開那隻腳，整個軀體癱軟下來，她喃喃道：“終於死了。”


    【恭喜宿主，成功斬殺第二隻天獸寶寶，獲得血氣+300，修行+300，精神+300，增加0.01%空手接白刃。】


    “？？？”


    江小白嘴角一抽，隨即，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這隻鴨子：“怎麼稱唿？”


    一隻禿頭鳥，一隻羽毛光滑的鴨子。


    他實在沒辦法將兩者之間聯係到一起，這踏馬是父女？


    鴨子斜睨過來：“知道吞天獸嗎？”


    “你是吞天獸？”江小白心頭一震，他不知道吞天獸是什麼鬼，但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不……”她搖頭：“根據血脈追溯，吞天獸是我的先祖。”


    “那是你？”


    “妖帝，青蛇鴨。”她認真說道：“你也可以喊我妖帝大人。”


    “……”


    江小白麵無表情：“那？外麵那隻鳥是你的？”


    就在這時，一抹金色光芒從虛無劍刺入這裏，祭壇外，禿頭鳥著急喊道：“快走，它們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