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輪迴之劫


    陳霄的指尖撫過密信上斑駁的血跡，那行&#34；第六顆靈珠藏於輪迴鏡中&#34；的字跡正在月光下漸漸褪色。蘇瑤的冰棱鞭突然發出龍吟，鞭梢指向東南方——那裏是被稱為&#34；活人禁區&#34；的忘川石林。


    &#34；等等！&#34；清風突然按住地圖，玉笛上的流蘇纏住陳霄的手腕，&#34；三年前我隨師父采藥，曾在石林深處見過會吃人的石頭。&#34；他的瞳孔映出記憶碎片：暗紫色的苔蘚吞噬旅人的場景，逸塵的骨笛突然發出警示音。


    &#34；活人禁區？&#34；冷軒的金色長劍突然懸浮空中，劍身上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符文。陳霄這才驚覺，冷軒的佩劍在封印魔神後竟殘留著魔神之力。&#34；或許......&#34；蘇瑤的冰藍色長發無風自動，&#34；第六顆靈珠與魔神本源有關。&#34；


    忘川石林的入口處立著殘破的牌坊，&#34；輪迴&#34；二字被苔蘚侵蝕得模糊不清。陳霄的星辰劍剛觸碰到牌坊，整座石林突然震動，無數巨石開始移動，組成八卦陣型。&#34；是幻陣！&#34；逸塵的骨笛吹出破陣音律，卻被石林吸收，笛聲轉而變成鬼哭狼嚎。


    &#34；用靈珠之力！&#34；清風將玉笛插入地麵，音靈珠的光芒與石林產生共鳴。蘇瑤的冰魄靈珠凍結最近的巨石，冷軒的金耀靈珠熔穿擋路的巖牆。陳霄的星辰劍突然指向自己心口，&#34；我來當誘餌。&#34；他劃破手掌，鮮血滴在陣眼處。


    八卦陣瞬間逆轉，眾人墜入暗河。冰涼的河水灌入口鼻時，陳霄抓住蘇瑤的手腕，卻發現她的皮膚正在結晶化。&#34；別怕，我在。&#34；他將星辰之力渡入蘇瑤體內，卻看見她眼中倒映出自己白發蒼蒼的模樣。


    暗河盡頭是巨大的溶洞，洞頂垂落的鍾乳石上刻滿往生咒。中央石臺擺放著青銅鏡，鏡麵蒙著褪色的黃布。冷軒的長劍突然自行出鞘，劍尖指向銅鏡：&#34；這是......&#34；他瞳孔收縮，鏡中浮現出自己斬殺陳霄的畫麵。


    &#34；輪迴鏡能照見前世今生。&#34；神秘老人的聲音從鍾乳石後傳來，他的身影半透明，&#34；第六顆靈珠——因果靈珠，就藏在鏡中。但要取出它，必須直麵最不願承認的真相。&#34；他話音未落，溶洞突然被血水淹沒，無數骷髏手從水中伸出。


    &#34；蘇瑤！&#34；陳霄將她推向石臺，自己被骷髏拖入水中。在窒息的瞬間，他看見蘇瑤顫抖著揭開黃布，鏡中映出她身為魔神眷屬的前世。&#34；原來......&#34；她的眼淚滴在鏡麵上，&#34；我們注定要互相殘殺。&#34；


    冷軒的金色火焰焚盡周圍骷髏，卻在觸碰到輪迴鏡時被反噬。他看見父親跪在神秘勢力首領麵前，用全部家財換取兒子的生機。&#34；原來......&#34；他握緊錢袋，&#34；我一直誤解了父親。&#34；清風的玉笛突然奏響《往生咒》，溶洞頂部的往生咒亮起，血水開始退去。


    &#34；因果靈珠需要以命換命。&#34；神秘老人的聲音變得虛弱，&#34；你們之中，誰願意用餘生來償還前世的罪孽？&#34；陳霄的星辰劍突然指向自己咽喉，卻被蘇瑤的冰棱鞭纏住。&#34；用我的命。&#34；她將冰棱刺入心口，&#34；前世我是魔神的新娘，這是我該承擔的。&#34；


    &#34；不！&#34；陳霄將星辰劍刺入輪迴鏡，鏡麵裂開的瞬間，因果靈珠飛入口中。他感覺五髒六腑仿佛被撕裂，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曾是封印魔神的上古劍仙，蘇瑤是他為封印魔神而親手斬殺的戀人。


    &#34；原來我們早已錯過千年。&#34；陳霄的血淚滴在蘇瑤掌心，&#34；這一世，我不會再放手。&#34；他將因果靈珠與其他靈珠融合，六珠合一的光芒中，神秘老人的身影逐漸清晰——竟是冷軒的父親！


    &#34；父親？&#34；冷軒踉蹌後退，&#34；您......&#34；老人的虛影露出欣慰的笑容：&#34；為了守護靈域，我自願成為因果靈珠的載體。如今使命完成，該由你們年輕人繼續前行了。&#34；他的身影化作光點融入靈珠，輪迴鏡中浮現出新的畫麵：靈域某處正在發生異變。


    &#34；等等！&#34；逸塵的骨笛突然指向溶洞深處，&#34；那裏有魔氣波動。&#34；眾人循聲而去，發現石壁上嵌著半塊殘破的青銅羅盤，與冷軒家族祠堂中的另半塊嚴絲合縫。&#34；這是......&#34；冷軒的聲音顫抖，&#34；父親臨終前讓我守護的東西。&#34；


    當兩半羅盤合並的剎那，溶洞劇烈震動，地麵裂開露出直通幽冥的通道。通道深處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響，一個全身纏滿鎖鏈的女子緩緩爬出。她的麵容與蘇瑤七分相似，瞳孔中卻燃燒著幽冥之火。


    &#34；我是蘇瑤的前世，魔神的新娘。&#34；女子的聲音帶著千年的幽怨，&#34；你們以為封印了魔神就能太平？錯！因果靈珠會讓你們的後世子孫世世償還罪孽。&#34；她甩出鎖鏈纏住陳霄，卻被蘇瑤的冰棱鞭凍住。&#34；霄，帶靈珠走！&#34；蘇瑤將陳霄推入通道，自己與前世同歸於盡。


    陳霄在墜落中失去意識，再睜眼時已身處忘川石林之外。蘇瑤靜靜地躺在他懷中，冰藍色長發變成雪白，冰棱鞭碎成齏粉。&#34；瑤兒！&#34；他將靈珠之力渡入她體內，卻發現她的生機正在消散。


    &#34；別難過......&#34；蘇瑤用破碎的指甲在他掌心劃下最後的符咒，&#34；因果靈珠會讓我們在下一世......&#34；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化作冰晶消散。陳霄握緊染血的符咒，發現竟是冷軒家族的傳家玉佩碎片。


    &#34；原來......&#34；冷軒撿起地上的另半塊玉佩，&#34；父親早就算到會有這一天。&#34；他將玉佩嵌入蘇瑤消散的冰晶中，六顆靈珠突然懸浮空中，組成命運之輪。陳霄的星辰劍自動出鞘，劍尖指向靈域北方——那裏正被血月籠罩。


    在前往北方的途中，他們遇到了神秘勢力的殘餘。為首的黑袍人掀開兜帽，竟是陳霄的親弟弟！&#34；哥，你以為封印魔神就能當英雄？&#34；弟弟甩出骰子，每一麵都刻著靈珠的圖案，&#34；父親臨終前說過，我們陳家才是靈珠的真正主人。&#34；


    &#34；你被靈珠反噬了。&#34；陳霄的星辰劍抵住弟弟咽喉，卻看見他眼中倒映出自己殺害父母的畫麵。&#34；不......&#34；冷軒的金色火焰突然籠罩弟弟，&#34；這是因果靈珠製造的幻象！&#34；弟弟手中的骰子突然爆炸，露出藏在其中的因果靈珠碎片。


    當六顆靈珠重新合一，血月突然變成白晝。陳霄的星辰劍插入大地，靈域所有的魔氣瞬間消散。他跪倒在地，手中緊緊攥著蘇瑤的冰晶：&#34；我會找到你的，無論幾世輪迴。&#34；冷軒將玉佩碎片埋入樹下，清風的玉笛奏響安魂曲，逸塵的骨笛應和，仿佛在為逝去的人送行。


    三年後，陳霄在忘川石林深處發現了轉世的蘇瑤。她正在溪邊清洗草藥，冰藍色的發梢在風中飄揚。&#34；姑娘，可曾見過......&#34；陳霄的聲音哽咽，蘇瑤轉過身來，頸間戴著他當年埋下的玉佩。


    &#34；見過一位用星辰劍的大俠。&#34；她笑著遞上草藥，&#34；他說會在輪迴鏡前等我。&#34；遠處傳來駝鈴聲，冷軒的堂弟帶著商隊經過，腰間掛著修複好的黃金卷軸。清風和逸塵在溪邊吹奏新曲，笛聲中夾雜著嬰兒的啼哭——那是因果靈珠選中的新宿主。


    陳霄握緊蘇瑤的手，星辰劍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靈域的某處，被封印的魔神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而在幽冥深處，蘇瑤的前世正透過輪迴鏡注視著這一切，鎖鏈發出細微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