鏤空的窗幔,清幽的花香。
張起看著周圍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很是不可置信。
但一切都如此真實,加上腦海裏驀然多出的記憶也越發清晰。
張起終於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穿越到扶風縣一個連品級都沒有的衙役身上。
前身本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偶有機緣才踏上武道修行之路。
後續在縣衙公開的衙役選拔當中,得了班頭劉山的賞識,這才進了縣衙,有了官身。
可對方是怎麼死的?
又有何人如此大膽,膽敢謀害有官身之人?
張起揉了揉昨夜那一場大酒而依舊昏沉的腦袋,腦海中也不斷閃過昨夜堪稱淫亂的場景。
再往前想,便是昨日發了月俸,與幾位同僚相約一同到春滿樓飲酒聽曲的場景。
再之後,便是春滿樓老鴇青娘的熱情招待,以及被以玉娘為首的幾位姑娘相擁入房,而後大被同眠的畫麵。
突然間,一個畫麵映入腦海,分明是前身從一隻手中接過一個小玉瓶。
而這隻手的主人,是一位臉上帶著些許猥瑣笑容的清瘦青年。
張起一骨碌爬起來,顧不得旁邊歪七扭八的幾具雪白軀體,在床上一通翻找,總算在一陣嚶嚀聲中尋到昨日那個熟悉小瓶。
看清小玉瓶上麵古樸的“獸用”字樣,張起呆滯一瞬,然後猛地一拍額頭:
‘我艸,這倒黴蛋...該不會是精盡人亡了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而且張起還不可避免地多想了一些。
有因為若這獸藥是前身主動尋求之物,也就罷了。
可若是有人想要謀害前身性命,那他媽的真是天崩開局。
突然,一陣小心翼翼的叩門聲,伴隨著緊張的聲音響起:
“師...師傅?起床了沒有?時候不早了,二狗叔讓我叫你起來,該迴衙門了!”
張起心神一動,因為他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李賢,扶風縣首富李家唯一的男丁。
模樣長得也算得上俊美,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其人性格有些軟弱,木訥。
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一棒子打不出個屁來。
李家特意將其送來,一是想混個官身,二就是看看能不能改變一下性格。
於是一番機“緣”巧合之後,李賢就在前身手底下做衙役學徒,雖未正式拜師,但有了師徒名分。
而前身,或者說是張起,之所以對其印象深刻,完全是因為李家每月都會給他百多兩銀子的孝敬。
你說這換誰誰不印象深刻?
“來了。”張起應了一聲,起身下床。
對他來說,目前最主要的還是找到是誰給的春藥,或者想要謀害前身的幕後主使。
一把藏在暗中,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捅過來的刀子,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沒一會,穿戴完畢的張起站在鏡子前,有些驚異。
鏡內那人身披墨色戰甲,腰掛長刀。
臉龐明明稚氣未脫,卻能看出眉宇間卻帶著些許英氣——前提是忽略掉因為昨夜一番荒唐,而黑的嚇人的眼眶。
他稍稍一握拳,便感覺到體內那股熾熱如烈火,愈發蓬勃的力量源泉。
“這就是武者嗎?”
張起有些茫然。
這完完全全超出他理解的力量,如今卻切切實實存在於他體內,而且似乎如臂驅使?
“張爺~”
身後驀然傳來甜得發膩的嗓音,另有一對厚實柔軟之物頂到張起背上。
張起不用迴頭也知道此人是誰——
春滿樓第三號花魁“玉娘”,憑借一對“奇物”傲視眾花魁,甚至整個扶風縣都聞名遐邇。
“張爺~今晚還來嗎?”
耳邊響起的嬌媚嗓音,還有其主人口中吐出的如蘭氣息,再加上不停在背後上下起伏的一對軟肉。
張起頓感昨日征伐不停而酸脹至極的腰子又脹痛起來。
‘介娘們兒,可不想好銀吶?’
轉過身去,張起這才發現玉娘隻披著一襲粉色輕紗,其中若隱若現的曼妙身軀,看得他一激靈。
於是在略帶嬌羞喜悅的驚唿聲中,張起一把將玉娘攬在懷中,大手不老實地捏了又捏:
“小騷蹄子,昨日張爺我沒滿足你嗎?”
玉娘口中又哼出膩得發糯,聽起來有些難以自製的聲音:
“張爺,人家可不小呢。再說了,昨夜裏是滿足了,可今日還想要呢~”
張起下意識低頭掃了一眼,正好瞧見那波瀾壯闊的一幕。
“啪——”
又一巴掌拍在玉娘肥碩的臀上,噸的一下,蕩漾一片,其中細軟白肉更是滿得將要從張起手指縫中溢出。
“等張爺我過幾天再來寵幸你這小燒貨!今日衙門還有要事,我要是不迴去班頭又得罵我。
玉娘?你也不想我們班頭親自帶人到春滿樓來吧?”
想起那人,玉娘不自然打了個哆嗦,又輕嚀一聲,不依地晃了晃身子,柔弱無骨的小手緩緩劃過張起胸膛,繼續往下伸去。
張起險些被那起伏波動不停的雪白軟肉晃瞎了眼,好不容易迴過神來,在懷中玉人將要得手的瞬間,“砰”一聲直接奪門而去。
剛跑出幾步,張起恍然看向一直等在門外候著的李賢,忙喝道:
“愣著幹嘛?還不走?!等著讓那小騷蹄子把你榨幹?”
玉娘半倚在門框上,雙手抱懷,將那對兇器擠出一個驚人的弧度。
她認出門外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郎,美眸一亮,調笑道:
“賢哥兒,今兒晚上要不要來我這裏...嗯~陪你玩一下?”
玉娘說著,又是風情萬種的一聲輕哼,雙眸波光流轉,極盡嫵媚風騷之態。
李賢瞧著美人披紗,各處要害時隱時現,臉色瞬間爆紅,弓著腰狼狽逃竄而去。
...
“哎喲,張爺,下次再來玩啊!”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張起陪著笑,一路狂奔不停歇,唯恐被那些鶯鶯燕燕的姑娘們再次捉住,然後拖入房中。
‘這尼瑪,鐵打的腎也擋不住啊!’
幾分鍾後,張起才總算從春滿樓狼狽逃竄而出,耳邊立馬嘈雜一片,好似闖入另一方世界:
“來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鮮熱乎的肉包子嘞!”
“來讓一讓讓一讓了啊,前麵的借過一下啊!”
“大爺~,快來玩啊~”
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耳邊是止不住的叫賣、討價還價聲。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人群川流不息穿梭往來。
遠處店鋪幌子在風中搖曳,人聲鼎沸,一派繁華景象。
本來張起還懷疑自己究竟穿越到什麼世界當中,現在來看,倒和他想象中的古代世界沒什麼兩樣。
‘記憶當中這個國家是楚國,該不會讓我穿越到戰國時期?’
張起一手遮陽,抬眼便看到側對麵那個水汽氤氳,一大早便人來人往的包子鋪。
包子鋪裏麵,坐著三個身穿青皂衣腰挎佩刀,衙役模樣打扮的家夥。
甚至於站在此處,張起都能聽到王二狗那好似能傳出二裏半的洪亮嗓門。
“哈哈哈他媽的,我跟你說,我昨天...那舌頭是真他媽的得勁,爽死我了!”
王二狗滿臉橫肉腦門蹭亮,滿臉葷笑地跟旁邊的食客吹牛。
搖頭晃腦的空隙間,王二狗瞥到站在春滿樓門前愣神的張起,便擺手招唿道:
“來來來,張大驢子,愣著幹嘛呢?不會是昨天玩姑娘玩傻了吧?
過來吃個包子喝碗粥,補補身子暖暖胃。”
鄭衛坐在王二狗身旁,大口吞咽著肉包。
聽到王二狗的喊聲,鄭衛頓生疑竇,抬頭順著王二狗的視線望去。
看清那人是誰後,鄭衛麵不改色地低下頭去,繼續若無其事地喝粥吃包子。
張起迅速理清記憶中幾人的人際關係,一邊朝包子鋪走,一邊隨口道:
“張大驢子叫誰呢?”
王二狗想也不想便迴道:
“張大驢子叫你呢?還能叫誰?”
聽到迴應,張起差點笑出聲。
這王二狗果然和記憶中的一樣,雖然看上去很不好惹,但實際卻是個性格直來直去的漢子。
但若有人真的惹到他,立馬又能變成一個脾氣暴躁,武力充沛的壯漢。
三兩步走進包子鋪,張起大馬金刀地坐在鄭衛對麵,毫不客氣地伸手抓起桌上最後一個包子,一口咬下半個,口齒不清地嘟囔著:
“一個破包子能補鳥甚身子?王二狗子,你個狗日的也不知道給本大爺整點虎鞭狗寶什麼的補補!”
王二狗這才看清張起現在的模樣,下意識“我艸”一聲,卻不疑有他,隻對張起笑罵道:
“張大驢子,你他媽就是個欠驢日的玩意。
我又不像你,除了月俸還有別的地方有銀錢拿。
他娘的老子在春滿樓操勞一夜,出來還能有個包子吃就不錯了。
還虎鞭狗寶,你怎麼不說龍肝鳳膽?啊?那玩意也是你能吃的?”
“怎麼不能吃?憑我張大驢子的名號,啥不能吃?”
張起隨口反駁幾句,三兩口將肉包吞下肚,但依舊感覺腹中饑餓難耐。
隻得招唿一旁來來迴迴忙碌個不停的店家夫婦:
“韓老哥,來碗雜粥,再來二十個大肉包子。辣椒小菜什麼的備齊了啊!”
話音剛落,一旁的趙大貓當即衝張起豎起大拇指:
“老張,還是你行啊!
昨晚上我可是聽到你房間裏麵的動靜,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歇息。
怎麼樣?還撐得住吧?”
趙大貓說著,麵龐隨即展現出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張起聞言傲然道:
“怎麼可能撐不住?我們老張家,能力強,猛!”
此話一出,葷笑聲四起。
連帶著周遭的食客也跟著附和道:
“聽到沒?我們老張家,能力那叫一個強,那叫一個猛!”
但立馬引起旁人的反駁:
“你可行了吧?就你那玩意兒?跟他媽小豆蟲似的?你自己瞅瞅你跟猛字兒沾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