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心中雖然忌憚趙無量是如何知道功法還有秘法之事,
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恍然之色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又頗為激動地彎腰衝趙無量行了一禮:
“多謝總兵大人指點。不過晚輩還是決定先試試,如果再不行的話,再碎種重修也不遲。”
趙無量深深看了張起一眼。
什麼先試試。
了解到功法可能帶有的負(fù)麵影響之後,
張起還是決定不重修,
怕是真的有秘法在身。
不過這都跟他沒關(guān)係,他也不打算幫張起收集資源什麼的。
萬一過猶不及,再弄出個小明王那樣的家夥,那可就太得不償失。
不過其他方麵的一些便利他還是決定給的,
於是又問道:
“過段時間,沈明是不是要跟你們一起去魔淵?”
張起二人心中一驚互望一眼,
韓立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彎腰行了一禮:
“那依總兵大人的意思?不帶上小明王?”
頗有些戲謔地看了一眼如此老實的韓立,
趙無量隨意擺了擺手:
“無妨,帶上就帶上吧。能在你們?nèi)齻手下磨煉一二,也算是他的幸事。”
說完,
他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張起還有韓立一眼,隨即便化為一道青光倏然不見。
眼見總兵大人已經(jīng)離去,
心中略有思量的王海和張博雲(yún)衝兩人抱了抱拳,旋即離去。
眼看四下無人,韓立湊到張起身旁問道:
“之前你跟我還有老孫看的那張紙,就是秘法所需材料?”
再三考慮之後,張起還是決定說實話,
搖頭苦笑一聲道:
“韓老哥,不瞞你說,那隻是一部分而已。”
一部分?
韓立瞬間啞然。
怎會如此?
就那兩張紙上麵的材料就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了,就這還隻是一部分?
這他麼得在魔淵待到猴年馬月?
但隨後韓立猛然一拍張起的肩膀,道:
“沒事,老頭子我?guī)湍愀悖》凑也辉觞N需要功勳!”
張起聞言心中一暖,還是婉拒道:
“可別了,韓老哥,這事還得我自己來,耽誤你修行可就得不償失了!”
韓立重重歎了口氣,
他知道張起是個說一不二的家夥,
既然拒絕了就不會在接受他的任何幫助。
真他麼艸蛋,怎會如此啊?!!
韓立告辭後,
張起便急匆匆地去尋被那些老嫗悍不畏死帶出去的張茹,
以及他那兩個剛出生的孩子。
雖然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她們,
但張起卻是被那些老媽媽堵在門外,
一個個皆麵色不善地看著他,
弄得他走也不是進(jìn)也不是。
直到屋內(nèi)傳來張茹虛弱的唿喊,他才得以進(jìn)去。
瞧見張茹還有那兩個一左一右躺在佳人懷中均勻唿吸的兩小隻,張起終於鬆了口氣。
不知為何,雖說早已感知到三人安然無事,
但還是覺得隻有親眼看到之後才覺得安心。
而且萬幸張茹還有兩小隻都沒事,
不然的話,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張起小心翼翼地挪到床邊,
蹲坐下去後將頭埋在小奶娃還有張茹中間,
帶著些許哭腔道:
“對不起...”
張茹麵帶笑意地摸了摸張起的腦袋:
“沒事沒事昂,我跟孩子這不是都沒事嗎?”
“來,好好看看我們倆的孩子。”
張起轉(zhuǎn)過頭擦了擦眼淚,
轉(zhuǎn)過身來之後臉上已經(jīng)勉強掛上了一絲笑容,
萬般小心地抱起其中一個小家夥:
“這是姐姐還是弟弟?”
聽聞此言,張茹白了張起一眼:
“為什麼不能是哥哥和妹妹?”
張起聞言一愣,隨後傻笑了一聲:
“都好都好...”
隨後他便輕輕晃動著臂彎,唱起自己記憶最深處的一句歌謠:
“哦哦..寶寶乖寶寶睡,寶寶不睡眼睜開...”
張茹聽完一呆,嘴角微微一揚又立馬壓了下去,
伸手作勢就要打過去:
“你這唱得啥啊?什麼寶寶不睡眼睜開?”
“快放下!待會給她弄醒了哭了看我不揍你!”
沒一會,老嫗們也在對張茹還有他這個姑爺再三叮囑了些許事項後,
又是一番強拉硬拽,才拖著小青一起離去。
隨後張起也半靠半躺在床上,
聽張茹說著這兩小隻以後長大了會怎麼樣。
姐姐會不會跟娘親一樣漂亮?
弟弟會不會跟爹爹一樣高大魁梧?
瞧著張茹滿臉憧憬的表情,
張起怎麼也說不出自己可能要在魔淵待上好幾年的事情,
隻能想著後麵找機會再說。
……
另一邊,
趙無量迴到雲(yún)州城,正欲直接迴武司,
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zhuǎn)了個彎,
落在雲(yún)州東城一處鋪子旁的小巷,隨後施施然走出。
此時已經(jīng)臨近中午,
鋪子裏已經(jīng)有了不少食客,
趙無量隨便挑了個沒人的位子,
左看右看都沒瞅見那個相熟的人,便拍著桌子吆喝一聲:
“老倌老倌,人哪去了?還做不做生意了?”
聲音很大,惹的旁人頻頻側(cè)目,
心想這哪來的傻蛋,不知道這裏根本不招唿不熟的人嗎?
可沒一會,
一個麵色黝黑身披羊皮大氅,腰間別著一根旱煙桿的老漢,
從後堂拿著個破布邊擦手邊走出來,
瞧見趙無量時眼睛一亮,招唿道:
“喲,來了您吶?有半年沒見了吧?還是老樣子?”
早就被這鋪子裏的濃鬱羊湯香味勾得饞蟲大起,
趙無量忙不迭點頭:
“嗯嗯...老樣子老樣子,一碗羊雜湯,一斤雜糧煎餅。哎...多放香菜哈,別老摳摳搜搜的!”
“得嘞,馬上就得!”
老漢吆喝一聲,轉(zhuǎn)身就又進(jìn)了後堂。
其餘食客早就看傻了眼。
以往這老倌可是牛氣得很,見誰都愛搭不理的,哪裏有過這麼熱情的樣子?
更別說熱情的對象還是這麼個吆五喝六的家夥...
不簡單,這人不簡單!
換做旁人,恐怕早就被亂棍打出去了。
不多時,老漢端著個托盤從後堂走出,上麵滿滿一碗羊雜湯,還有一個裝滿雜糧煎餅的小籮筐。
將東西放到趙無量麵前,老漢便直接坐下,
抽出腰間旱煙桿後點上,美美抽了一口後才跟他聊著:
“哎,我說...這半年你上哪去了,咋都找不到你人,想聯(lián)係都聯(lián)係不上。”
趙無量先是吸溜了一口熱乎的羊雜湯,心
滿意足地歎了一聲“還是這個味”,
又拿起煎餅大嚼了一口,才口齒不清地迴道:
“我去了趟扶風(fēng)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