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倌聞言一頓,拿著煙桿又是吧嗒吧嗒一頓抽,朝趙無量吞雲吐霧了好一會,見他有些急眼了才停下,這才說道:
“見上了?”
趙無量吃得太急,被煎餅給噎得翻白眼,砰砰連捶了自己胸口兩拳,又趕緊喝了口羊湯順下去,這才鬆了口氣:
“嗯,見上了。還不錯的小家夥。”
喲?
老倌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趙無量。
他是知道這個家夥眼光奇高,就連武院那幾個怪胎才堪堪入他的眼。
扶風縣那個家夥能得了他這麼一個評價,那一定是極好的。
趙無量又喝了幾口羊湯,感覺全身都熱了起來,隨手一抹嘴,猶豫再三後,問道:
“哎,老倌,跟你打聽個事。剛生過孩子的房間,外人不能進嗎?”
“嘿,你這個家夥,連這都不知道?讓俺老漢好好教教你...”
說完,老倌朝桌子腿上磕了幾下煙鍋子,將煙桿重新別迴腰間,又咳了一聲,才湊到趙無量跟前嘰裏咕嚕一陣說。
“……不吉利,曉得了吧?”
趙無量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心想果然是自己做了錯事。
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道道...
但他轉念一想,要不是他的話,張起恐怕都不會對那負麵影響產生重視。
就衝這個,說不定他還得謝謝咱呢!
而且這兩個家夥都算可以,剛突破半年而已就有如此戰力,確實不一般。
圓滿武學在身,就連韓立那六七十歲的老頭,都有不小的幾率去衝擊一蛻地變之境。
張起就更不用說了,圓滿武學恐怕也隻是他的底牌之一。
剩下的不管是那神秘的功法,還是說那具現如今就堪比一鍛煉體的肉身...
乖乖...那玩意可真真的不好整。
要麼是自己這種一蛻很久的人,肉身才會在渾厚靈元的持續蘊養下,達到一鍛煉體的境界。
要麼就是那些專門鍛體,死命發掘肉身潛力的煉體武夫,難度相當之大。
但隻要成了,絕對能在蘊種境占據中遊朝上的位置。
所以沒什麼意外的話,張起一蛻基本上是必定的,二蛻也有很大希望,至於三蛻...
想到這,趙無量就幽幽歎了一聲。
三蛻啊...
聽說那些早早到達二蛻後期乃至極限的強者,明明早就明悟自身的規則,就差那臨門一腳,可就是突破不了。
老是覺得自身不圓滿,缺了些什麼東西。
就好像是這方天地,有什麼東西被竊取了一樣...
等迴過神來,趙無量發現老倌已經繼續忙去了,於是三兩口將羊雜湯還有煎餅吃完,一抹嘴抬腿就要走。
從後堂出來的老倌看到這一幕,忙抬手譏笑一聲:
“哎哎哎...你這個家夥,咋又不給錢?”
趙無量也沒迴頭,隻擺了擺手:
“忘了忘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啊。”
“哎...這世道,生意難做啊!”
老倌搖搖頭歎了一聲,轉身又迴了後堂。
其餘食客早就看傻眼了,他們哪裏見過這場麵。
吆五喝六不說,還不給錢就走,老倌竟然也沒追究。
而且聽起來還特麼不止一次?
難道老倌變性了?
要不...試試?
還真有幾個膽大的家夥起了心思,吃完煎餅喝完羊湯一抹嘴就要走,分明是在效仿剛剛那人。
“嗖——”
一道殘影急速從那夥人眼前飛過,“歘”一下釘在門框上。
眾人看得清楚,分明是一把磨得發亮的剔骨肉刀。
我滴個乖乖...
這要是打在人身上,不得這幾塊那幾塊啊?
那夥人略微僵硬地轉過頭去,老倌幽幽目光直接是讓他們如墜冰窟,丟下銀錢後飛速狂奔而去。
其餘食客這下都安定了心思。
喝羊湯就喝羊湯吧,想讓老倌換個性子?
估計得下輩子咯...
三天後,李家。
瞧見每人吃了一波又沉沉睡去的兩小隻,張茹滿臉幸福地躺在張起懷裏,訴說著自己這十月懷胎以來這兩個小家夥在自己肚子裏麵搞得怪,時不時嬌笑出聲。
張起也一直應和著,聽到張茹說這兩個小奶娃生產的幾天一直不老實狂踢她肚子的時候,也是一陣氣懣。
直說等兩小隻再長大點,再敢不聽娘親的話,就可以直接照屁股揍。
這下張茹卻不依了,一手掐著張起腰間特意留下的軟肉,“惡狠狠”說道:
“你敢揍我娃,我就敢揍你娃!”
說完她便反應過來,被自己的話逗笑幾聲,旋即又哎呦起來:
“又漲了又漲了,趕緊幫我吸一吸...”
張起有些不情願地埋進張茹懷裏賣力吸吮起來,好一會才滿臉水跡地抬起頭,一縷濁火在其眼中一閃而逝。
張茹強忍著笑意拿起手絹,邊擦邊說道:
“通奶小兵不頂用,隻能讓你這個通奶將軍辛苦一下了。”
等臉上擦幹之後,張起將張茹緊緊擁入懷中,苦笑一聲道:
“我這個通奶將軍恐怕也要不頂用了...”
張茹整個人一僵,隨後便帶著些許哭腔迴了一句:
“我知道了......”
自從張起突破蘊種已經在家陪了她半年之久,她也挺知足。
張起聞言將懷中玉人摟得更緊,又在心中重重歎了口氣。
倒不是他不想多陪張茹一段時間,可這兩天他老感覺自己的怒火積攢的更快,
恐怕還真的是要趕緊練成秘法。
張起怕張茹多想,便說了先前那個青衣男子是雲州總兵趙無量,是他看出自己功法有問題,先前那場亂戰便是因這而起,所以現在隻能找辦法壓住。
張茹倒沒怎麼在乎雲州總兵趙無量幾個字,聽到張起修行上出了問題後便慌了,問道:
“什麼問題?能解決嗎?”
說著,她又在張起全身上下一陣亂摸,發現沒什麼部位缺失之後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擔憂起來。
連雲州最強修士都言說是問題,那絕對不一般。
眼看張茹潸然淚下,這下輪到張起慌了,雙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痕,安慰道:
“有解決辦法的,就是材料什麼的要很多,要去魔淵才能收集到。”
魔淵?
張茹當然聽說過這個對於蘊種境來說都危險至極的地方,於是更擔心,眼淚奪眶而出。
他心中一片黯然,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露出笑容:
“我和孩子都等你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