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到的啊，那得小心點……”沈確的眼眸帶著些恍然大悟的清明，虞聞祁終於在他的臉上看見了些笑容，他又看了看那處已經被衣服遮擋好的傷痕，懂了些什麼。
“你不會以為……”
“沒有。”
虞聞祁的話還沒有問完便被打斷，沈確的語氣很急，與他平常那副沉穩的樣子可有些不太一樣。
虞聞祁美眸一彎，沈確確實不會演戲，這匆匆忙忙欲蓋彌彰的一句話，不就相當於不打自招了嘛。
但沈確不承認，虞聞祁自然也不會逼著對方去承認，他迎合著對方的話，不著聲色的朝沈確又靠近了一步。
這一步沒有太多複雜感情，隻是虞聞祁會習慣性的靠近一些自以為可以信任的，對他來說比較有安全感的人罷了。
若是現在站在這裏的是肖牧言或是其他的任何一個嘉賓，對於他來說那也是一樣的。
但沈確顯然就不是個喜歡和別人貼的太近的人，溫讓的一些刻意靠近的行為都會讓他反感，表演舞臺的時候，他也堅決的拒絕一些刻意麥麩的曖昧動作，圈內的人大多知道，沈確最討厭麥麩和炒cp。
可當虞聞祁極其刻意的朝自己靠近了一步時，沈確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可能是因為天臺上沒有監控吧，虞聞祁想著，也沒有再去刻意找話題的意思，上半身子趴在天臺的欄桿之上，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心些。”沈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同時，手也伸到了虞聞祁的麵前，握住了虞聞祁撐著的那個欄桿。
欄桿撐上去很牢，但是意外總是防不勝防的，能不賭就不賭。
“哦，好……”虞聞祁順著他手的力道，十分乖巧地往後退了一步，最起碼沒有把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壓在欄桿上了。
沈確這才收迴了手，隻是卻沒有再轉過頭去看風景了。
他看著虞聞祁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就連虞聞祁都看不清那是種什麼情感。
沒有討厭，沒有利用，卻也沒有狂熱的喜歡，更不像肖牧言一樣，隻要看著虞聞祁眼裏便有星光。
虞聞祁形容不出那是個什麼眼神，隻覺得怪怪的。
他不禁在心中將自己與沈確的接觸全部都迴想了一遍，思索了一下自己是有哪裏惹到了對麵這人嗎？
可將腦子翻了一通，得出的結論也是——沒有。
他們兩個人連鏡頭前的合作都很少有，更別提發生其他私下的什麼交集了。
那沈確這是……
虞聞祁憋不住了，他迎著那目光，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沈確握著欄桿的手鬆了鬆，最終從那欄桿上滑下，垂在了身側，正如他的眼神，從虞聞祁的身上滑下，垂在了地麵。
虞聞祁倒是有些看不懂這人了，平常不是個直爽，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性子嗎？就連溫讓他都敢直接拒絕甚至警告的，怎麼這會兒到了他麵前，倒變得畏畏縮縮了？
“你……不，虞導師。”沈確暗暗歎了一口氣，事情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虞聞祁都已經問了，他哪裏還有不說出來的理由。
這麼大好的機會，他不在這裏說，以後隻怕是都沒有機會去問了。
“那個選秀節目閃耀之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沈確問著，看向虞聞祁的眼眸中竟隱隱帶上了一絲期待。
“當然記得。”虞聞祁認真道，“出道位的七個名額，我可預測對了六個呢。”
沈確被虞聞祁這副自豪的小模樣逗得一笑，他點了點頭，終於問出了自己埋藏在心間很多年的，想問卻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第二次公演的時候，我臨時去上了個廁所，卻在迴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一些東西。”
“為什麼要選我？你其實更看好溫讓的吧，他跟你走的最近，他的母親和你母親還是好朋友，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也很不錯，於情於理，你都應該選他的才對。”
虞聞祁被他這突然的一段話給問蒙了，他腦海中的記憶太雜了，前兩世的記憶和這輩子的混在一起，就像是沒有被整理好的混雜在一起的文件夾，讓他每次去想一件事情都需要重新整理查找，實在是有些累人。
但沈確口中所說的這件事情，他倒是有些印象的。
原來一直都在糾結這件事情嗎？虞聞祁無奈地眨了眨眼，還能為什麼呀？沈確自己的實力是一部分，還有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當初的他純粹看溫讓不爽而已。
任誰看到一個曾經把自己害的全網黑，家庭破碎最後悲愴自盡的罪魁禍首都不會喜歡就是了。
溫讓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是好朋友，但那也隻是表麵好友罷了，在溫讓入圈之前，虞聞祁可沒有怎麼見過溫讓。
參加選秀的那一天是溫讓的出道日，也是虞聞祁三輩子走到現在，再一次見到這個人的臉。
上上輩子的事情並不能說溫讓就是壞人，在原著裏麵溫讓是男主之一，而真正的那個壞人是虞聞祁才對。
但虞聞祁可做不到讀自己出生的小說還能帶入男主視角，他如今能做到不怨恨溫讓，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實力？你可是公認的斷層巨c，選秀節目如今都拍了十幾檔了，沒有人能再現你曾經的輝煌，沈確，你是所有的選秀節目，所有的學員加在一起後，那個最突出最耀眼的。”
“我可沒有在硬誇你，你知道的，我這人是個顏狗，我以我的審美保證，單論臉你就已經比他們強了不知道多少。”
沈確的表情已經僵硬了，顯然，他壓根沒有想到虞聞祁會是這種反應。
“可是……”沈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虞聞祁一個抬手給打斷了。
“沒有可是，你的實力就是那些人裏麵最好的，溫讓也比不過你，而且我並沒有給你爭取什麼特權，我隻是要求他們不能加票或減票，隻是保證了你的公平，可沒有開後門，你能走到現在的位置，都是因為你自己，不是別人，更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