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孫乾與趙坤的離開,原本平靜的天機城再一次的喧囂起來
影衛殺手,鷹衛碟子,犬衛兵卒,典獄司的幡子,無處不在,全城搜捕各大家族人
武侯府也是大門洞開,一隊隊騎兵步卒穿梭往來
劉家,家主劉天旭,天機城頂尖的大族,靠著倒賣糧食起價,後來得了悲涼的官鹽生意,積累資本,隨後開始吞並土地,在涼州,劉家在各處的土地加起來有幾百頃。
與遠東城李牧勾結,欺壓百姓,惡事做絕,喪盡天良。更是勾結多地城主,買官賣官,為家族子弟謀取出身,隨後當了官的子弟在反過頭來變本加厲的搜刮百姓
周衍的改革製度,受害最大的就是他劉家,還好他劉天旭機靈,在北涼王周衍進駐王府時,就安排了族中女子當做侍女,去王王府探聽消息,要不然等周衍騰出手來,光土地變革一項,就夠他劉家肉疼的。
隨後劉天旭便惡向膽邊生,聯係了前些日子與他往來的並州碟子,還有那些吃的嘴角流油的涼州各地守將,最終達成共識,不能讓周衍在北涼折騰了,乘著大周現在的亂勁,聯合李淵,發動兵變,殺了周衍,最好連武侯府也連根拔起,到時候,在迴援並州,幫李淵取了並州的州牧位置,那時候他劉家就更上一步臺階了
要說這人呢,被利益衝紅頭腦的時候是最傻的
劉天旭到現在都沒發現那些與他鏗鏘一起的將領消失了,更沒有發現整個天機城以成為一座牢籠,他安插在各個城門的軍士,早已被武侯府拿下了,可他劉天旭,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啊”
一聲慘叫傳來,打斷了劉天旭的幻想
“什麼在外麵喧嘩啊,管家,管家,去掌嘴”劉天旭唿和一聲,可遲遲未見管家應聲
劉天旭站起身來,拄著拐杖就要往外邊走,他要去看看這管家是怎麼迴事,狗奴才,今天是都要反了天不成
可正當劉天旭快要走到門邊時
砰的一聲,屋門被從外麵一腳踹開,屋外之人冷冷的盯著他,此人一身黑衣黑袍,帶著黑色麵具,麵具的右側臉頰上還畫著一隻展翅狀的紅色雄鷹,黑袍上麵還繡著一隻紅彤彤的鷹目
“劉天旭,無誤”說完男子轉身就走
隨後便衝進倆個和這人打扮一樣的男人,隻是麵具上的雄鷹變成了獵犬狀,而且畫在左側,黑袍之上則是一顆滴著血的狼牙
“劉天旭,你的事發了,跟我們走”說著兩人便架起劉天旭向外走去
劉天旭懵了,久久不能迴神,這是什麼人?莫不是在做夢
直到看到另一夥蒙著麵巾穿著黑色勁裝的人,在無情的屠殺他的護院打手時,才慘嚎一聲“放開我,放開老夫,你們是什麼人,敢在天機城內行兇”
可所有的掙紮與怒吼都是徒勞,這些人根本就不理他,劉家的戰鬥在影衛殺手的參與下,很快便結束了
劉天旭也被交接到了典獄司,迎接他的是更加恐懼的存在
司徒家,家住司徒雪,此時正在一處低矮的民屋內打顫,他司徒家不像別的幾個大族直接參與謀劃反叛,可也平日裏也資助了不少的錢糧給各處守軍將領,而且他家以農業為主,吞並的土地比起劉加隻多不少,還好他為人機警,今天早早就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直到城門關閉,被武侯府的直係軍隊接管,他便知道事情有變,可想出城卻是來不及了,隻能帶著家中的重要成員喬裝打扮,躲了起來
汪汪汪
幾聲狗叫打斷了司徒雪的思緒,低聲道“老大,老大,去門口悄悄的看看,什麼情況”
司徒雪的大兒子司徒玉海悄悄的靠近院門,卻不料一柄涼刀毫無征兆的從門縫中插了進來,噗,正中他的胸腹
門外的人也是一驚,隨後涼刀上挑,連帶著門栓與司徒玉海一起挑成了兩半
獵犬聲再起,隨後大門處湧入十幾個黑衣犬衛,司徒雪見狀,拉著發愣的小兒子便要從後門逃跑,可緊接著便被兩隻獵犬撲倒在地,犬衛士卒上千將其擒獲,一名鷹衛上千看了一眼淡淡道“司徒家司徒雪,無誤”
說完便又影於黑暗中,犬衛也開始收隊,將司徒雪交給典獄司後,他們還與別的任務,沒時間在這裏浪費
可當出門時,帶隊的犬衛隊長看了一眼被挑成兩半的司徒玉海啐了一口罵道“倒黴的東西,嚇老子一跳,以為遇到什麼高手了呢”
同樣的事情在天機城各處上演,由鷹衛負責確認,犬衛捉拿,影衛與武侯府的護衛隊負責絞殺,最後將人販統統交由典獄司處理
典獄司全體連夜開審,包括快要將膽汁都吐出來的沐雲都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典獄司內慘嚎聲求饒聲不斷,仿佛真的成了人間烈獄一般
這些大族的家主以及各家的氏族子弟,可沒有那些將領的骨頭硬,省事的多了,要不是人太多,每個人都得留下供狀,而且周衍交代要在天機城公開處置這些世家,趙坤都覺著不用這麼麻煩,直接殺了,留下劉加家主就夠用了
抓捕與審訊進行的很快,後半夜一份由各大家族家主的聯名供狀便放在了周衍的書案之上
周衍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看到這好幾頁的名單,還是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
涉事的大小氏族就有二十多個,要是全家問斬的話,這二十個大小氏族就有兩千多個頭顱要砍
還不算涉及到的各路各城的守將兵卒千餘人
各地官員六十餘位
周衍拿著名單長長的歎出一口濁氣道“未曾想,有武侯府和雷州牧坐鎮的北涼,居然也是如此模樣,可想而知,天下其他地方的百姓,生活的是多麼的不易”
旁邊的孫乾見狀,趕忙給周衍遞上了一杯參茶道“其實雷州牧與侯爺已經很盡力了,北涼收複才多少個年頭,又地處邊塞,常年防備著胡虜,而且大山中各處是山賊匪徒要剿滅,朝廷又給不出銀子,雷州牧這些年為了軍餉就夠奔忙了,更別說武侯,手裏就那麼點兵,守住邊塞就已經很是不易,更別提撤換各城守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