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朝廷出不來一點的力”周衍端詳著手中的供狀名單道“外祖父和雷州牧光是守住北涼就已是不易,談何經營,能省吃儉用的讚出那五萬人馬,也真的用盡了手段了”
說著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在手中的供狀上圈起了名單,將那些十惡不赦的大族全部圈起來,而一些隻是附庸,或者並未直接參與的小家族,周衍沒有在做深究
將畫好的名單交給孫乾,周衍揉揉自己的眼角道“還要麻煩孫老再跑一趟,天亮前,將畫了名的各大家族全部他送到天機城,我在手書一份,找人抄寫,同樣在天亮前交到那些可以活命的氏族手裏,既然他們可以出資資助其他人,那不妨破財免災,資助我北涼軍民吧,能不能明白過來,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那這些畫了名的家族呢?”孫乾問道
周衍目光微冷道“天亮之後,叫天機城全體觀刑,斬”
雞叫聲想起,一夜未眠的其他幾家氏族同時收到了來自北涼王府的密信,上麵隻有一句話,“本王以血祭天,還北涼朗朗乾坤,爾等自行思量”
隨後便是各處傳來了士卒敲門的聲響,百姓們都被挨家挨戶的敲醒,命其於天機城主道兩側聚集觀刑,剩餘的各個家族也小心翼翼的打開大門,可唯獨沒有軍士上前招唿他們
隨著人越聚越多,百姓們開始對著道路中央指指點點,整整的一條街上跪滿了大族子弟,各個氏族的家主,而這些人的後麵,都站著一個手握涼刀的軍卒
百姓們的竊竊私語聲如同夏日午後的蚊蚋,雖然細碎,卻連綿不絕,匯聚成一股壓抑而緊張的氛圍。他們或驚恐,或好奇,或帶著一絲快意的眼神,在這些曾經高高在上、如今卻如喪家之犬般跪在地上的大族子弟和家主們身上來迴掃視。
“看,那不是劉家的老爺子嗎?平日裏趾高氣揚的,現在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老者,邊指著人群中一個頭發淩亂、麵色蒼白的老人,邊對他的同伴說道。
“哼,聽說他們劉家幹盡了壞事,這迴可算是遭報應了!绷硪蝗藨崙嵅黄降剞拺壑虚W爍著正義的光芒。
“可不是嘛,還有司徒家,平時仗著家大業大,欺壓鄉裏,今日也難逃一劫!迸赃叺囊晃粙D人補充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解氣的快感。
隨著日頭漸高,遠處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噠噠噠的,敲打著每一個人的心頭
周衍,這位北涼的新王,在王府護衛隊的陪同下,全身甲胃當先而行
他們的出現,讓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每個人心頭。
周衍就這樣騎在馬上走在了大道的最中央處,等周衍站定
身後有侍衛上前朗聲道“劉天旭、司徒雪一眾案犯,抵抗新政,意圖反叛,犯下滔天罪行,罄竹難書。勾結官員,欺壓百姓,買賣官職,草菅人命,今日北涼王,親自監斬”
跪在地上的劉天旭和司徒雪等人,此刻已是麵如死灰,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們曾以為,憑借家族的勢力,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但現實卻給了他們最殘酷的一擊。
“不,不!周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劉家的家主,我背後有無數的關係網,你不能殺我!”劉天旭突然發瘋似地大喊起來,試圖用最後的掙紮來挽救自己的性命。
周衍冷冷的看著他,輕輕的抬起手來,所有的士卒抽刀出鞘,在劉天旭驚恐的眼神中,周衍猛然揮手,“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劉天旭的哭喊聲在刑場上迴蕩,刀落,人頭滾滾
天機城的主道之上,鮮血橫流,有膽小的百姓,已是嚇的癱軟在地,而那些受過欺壓的百姓們,卻咬牙切齒,哭泣著歡唿
周衍目光掃過人群,冷冷一笑,那些得以活命,前來查探的小家主們都是顫抖的躲避著周衍的目光
隨著劉天旭等人的伏法,天機城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可後續的一切連鎖反應,才是周衍最為頭疼的
天機城四座城門大開,三衛一司的軍卒探子,也隨機出發,去往北涼各處
那些參與家族事務的官員與守將,才是最為威脅,必須盡快捉拿歸案,負責必將引起北涼內部的動亂
而此時的杜承平也到達了遠東地界,遠東城管轄,靖安縣,這一路上杜承平都心不在焉,實在是太累了,儲征那小子,簡直就不是人呢,開始大家都以為儲征是在吹牛皮。
別說他杜承平從小在武侯府長大,後來又去壺關當了一段時間的副將,什麼樣的訓練沒見過,再說其他幾個,趙大虎,秦風,許滿,這些都是軍中老卒了,是一步一步殺上來的、實打實的軍功累官啊。其他幾人又如何,那是北涼書院頂尖的存在,還能讓你儲征當新兵蛋子給訓爬了不成
可萬萬沒想到啊,這家夥是真變態,這種手段層出不窮,可偏偏還就是有理可循,這才幾天的時間,兩萬新兵還沒招夠呢,他們這些人帶兵的都掉了一層皮了
連趙大虎都私下罵儲征是個活閻羅,隻有那個少了半張麵頰的許滿每天樂此不疲
還好大哥讓我帶兵出來,要不然不得被那小子折騰死
杜承平坐在馬背上晃晃悠悠的,放鬆著自己度日苦熬的身子
直到看到了靖安縣的城門,才打起精神
“站住”守城的軍卒攔下了這三千多人的軍隊“來者何人”士卒大聲喝問道
“瞎了你的眼,連小侯爺杜不認識了?”邊上武侯府的侍衛副統領喝到
“小,小侯爺?”守城的軍卒揉揉眼睛仔細的看了看杜承平,趕忙上前行禮道“小侯爺,您這是要去哪啊?”
“不用客氣,沒什麼小侯爺,在下杜承平,北涼王府直屬千戶官,奉王爺令,入住遠東,接收遠東軍務,都讓開吧,別悟了王爺的大事”